翌日,
仙盟緊急召人齊聚山外山,關于此次大會有重要事同赴會人商議,
諸事居内,人滿為患,衆人議論紛紛,不知仙盟此次緊急召回所為何事,
一般情況下,修仙界像這樣規格的大會是不會中途停止的,否則會擾亂選手的進度,而因為進度擱置,導緻選手與,對選手是不公平的。大會對于是否暫停也都謹小慎微,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此下策。
大家都在猜測仙盟到底發生了何事,堂裡格外哄鬧,
諸事居是仙盟專門招待客人的場所,地界寬敞,都能容下3尺寬的小溪,小溪自西而東穿透整個諸事居,在偏東角的亭子裡行行散散落座一些修士,
這個地方算是比較安靜的了,
黎姳想一個人清淨,單單在小溪岸邊找了一個石凳坐着,手肘架着膝蓋,抻頭眨眼睛,
今早同祈聖門這群娃娃去柳舟堂,店鋪裡還是沒人,且聽附近鄰居說柳舟堂的老闆這幾日外出都不曾開過鋪子。
聽宋青河說,柳舟堂這鋪子開了十幾年,偏在鄭府出事這幾日外出,是否太過湊巧,
至于昨晚夜探柳舟堂一事,陳晏那小子嘴巴還算嚴,一口咬定是自己晚上實在睡不着出去透氣,之後便碰見解手的黎姳,二人又剛好好奇柳舟堂一事,便提前去了一趟,之後二人将自己的所見所聞與陳九卿幾人全盤托出。
“吳姑娘,這一列字在刻在傘的哪個地方?”
亭下陳九卿突然開口問,黎姳循聲過去,見陳九卿手指向的“問虛歸元”四字,她回憶了一下,回道:“傘頂,”
韶音微微蹙眉,術語順勢脫口而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元滿趴在石桌上,探出腦袋問:“啥意思啊?”
“我知道!”關書珏舉手,興奮搶答,
“三花就是精神氣,練氣的時候就需要将它聚在頭頂,直到開竅。”她雙手交疊,眼神嫌棄,“這是入門基礎,”她單眯一隻眼,心中已經下了一個定論,“你考試作弊。”“抄誰的?”
面對關書珏的步步緊逼,元滿聲音比膽子大,“否管!”
黎姳:“這有何用?”
陳九卿解釋,“倘若單看這些字,隻是一個設計精妙的護法陣,有助于……修仙”
黎姳忽然想起一些遺漏的細節,她從别處借了一把油紙傘,按照自己的記憶每四根傘骨用一條紅繩系上,與紅繩接觸的地方大緻位置與宋青河那把油紙傘的凹槽位置類似,
韶音再結合這樣的束陣結構,恍然大悟,“二十根傘骨,以紅繩為引,四根為一捆,藏神、藏魂、藏意、藏魄、藏精,此為五元……”
“當五元依次被屏蔽,陷陣之人會短暫失去意識,從而讓有心之人朝元附身。”
至于紅線是否還有其他作用,幾人是妥妥器修,不修姻緣,實在不知。
“附身?!”關書珏捂嘴驚歎,她還從未聽說過一個精妙的護法陣隻需幾根紅線竟能編織成邪陣,
“就是說那賣傘的有意将傘送給少夫人,就是想附在她的身上?為的是把她的陽氣都吸走。”
元滿爪耳,“也跟花面狐扯不上關系啊,頂多能說應如是是姻緣修,送傘也不一定是害人吧。”
關書珏:“方才你沒聽師姐說麼,紅繩設陣,那玩意兒是害人的,倘若他真是姻緣修,害人可是會損修為。”
“再說了鄭府那瓶花該怎麼解釋?全府上下就他最可疑,不是狐妖就是幫兇!”
陳晏:“假使應如是就是花面狐,那它為何非得在新婚之夜作案?而且按理說男子陽氣更勝,卻為何不對鄭三郎下手?”
衆人不解,
确實此事還有諸多疑點,
陳九卿起身默默收傘,将紅繩與紙遞還給黎姳,輕聲說:“我們隻需确定像這樣的油紙傘在以往的案件中是否存在,倘若存在,那應如是就與狐妖脫不了關系。”
韶音倚着石柱,往喧嚣中一望,“管事的怎麼還不來,說是開會,仙盟的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元滿:“到底為啥開會?”
陳晏:“我方聽人說仙盟地界有妖魔混入其中,萬鬼谷的隋忍消失幾日後,無恨生便被魔族人殺了,死狀可慘。”
“全身骨頭被打碎,心是被生生挖出來的。”
這死狀令祈聖門幾個娃娃心下一駭,
“就是她!!”
涼亭外霍然激起一陣音浪,逆着人群走來幾個熟悉的面孔,雲完,以及雲完1号、2号……
對于黎姳來說她現在不知為何看到他們有些反胃,
奈何雲完沖出人群手裡指的就是黎姳,
雲完身後是一群仙盟門内弟子,在确認雲完指認的人後,開始迅速抓人,不等衆人反應,一把将黎姳反扣在地,黎姳隻聽頭頂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密諜觀測會場有妖魔藏匿,别有意圖,有人舉報你身份不明,請随我去觀山配合檢驗。”
觀山這個地方黎姳有所耳聞,是仙盟檢測弟子根基的地方,不過同時也能快速勘透你體内真修,
這地方,她可不能去。
黎姳眼裡擠出水盈盈的淚花,偏頭看向陳晏,“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他要害我!”
陳晏急步上去,卻被陳九卿按住,示意他莫要沖動,
黎姳擠出最後一滴眼淚後,眼睛太過幹澀,再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