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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兒臣喜歡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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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之外,歲月的霜雪悄然爬上蕭婉儀與梁靜淑的鬓角,曾經如雲的青絲早已化作滿頭銀白。昔日那個跟在她們身後蹦蹦跳跳的小阿甯,如今褪去了稚嫩,身姿挺拔,眉眼間盡是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已然是獨當一面的模樣,讓人不禁感歎時光飛逝,物是人非。

暮色漫過朱漆門扉,阿甯望着庭前紛飛的落葉,輕聲提醒:"兩位母親,該回府了。"蕭婉儀擡手撫過鬓間銀絲,笑容裡漾開一抹滄桑:"老喽,如今連日頭何時西沉都瞧不分明了。也不知這把老骨頭,還能熬過幾個春秋。"她忽而轉頭,目光落在梁靜淑染霜的眉梢,"靜兒,倘若哪天我先去了,你定要替我好好看着阿甯,好好活着。"

梁靜淑喉間陡然發緊,腳下青石闆的涼意順着裙裾漫上來。她望着那雙布滿皺紋卻依舊溫柔的眼睛,初遇時的光景在心頭翻湧。那時她們尚是明媚少女,而今歲月卻在彼此臉上刻下了同樣的紋路。"說什麼胡話。"她别開眼去,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衣角,"要走也是我在前頭,省得留你孤零零..."話未說完,已被哽住的聲線截斷,唯有庭前的風卷着枯葉,在兩人腳邊打着旋兒。

暮春的風裹着槐花香漫進小院,蕭婉儀倚在竹榻上,望着檐下風鈴輕晃,忽想起街角那家糕點鋪子的玫瑰酥。"阿甯..."她聲音輕得像要散在風裡,"去集市買些點心回來吧。"少女應聲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青石闆路上。

日影悄然西斜,竹榻上的人依舊保持着托腮的姿勢,唇角還凝着抹淡淡的笑意。梁靜淑端着藥碗進來時,瓷勺突然"當啷"墜地——那雙曾盛着星辰的眸子,此刻已蒙上了一層薄霧。她踉跄着撲過去,指尖顫抖地探向對方鼻息,觸到的唯有逐漸冷卻的溫度。

"婉兒..."哭聲刺破寂靜,驚起院角栖着的白頭翁。梁靜淑緊緊抱着那具逐漸僵硬的身軀,淚水滴在對方早已失去血色的臉上,"你說過要帶我去看江南的煙雨,說要陪我看盡歲歲年年的花開..."她忽然笑起來,笑聲裡混着嗚咽,顫抖着摸出懷中瓷瓶。

琥珀色的毒酒傾入杯中,倒映着窗外搖曳的花枝。"等等我..."她仰頭飲盡,将空杯輕輕擱在蕭婉儀掌心,"黃泉路黑,我這就來牽你的手。"風卷着紗帳漫過兩人相擁的身影,檐下風鈴最後一次叮咚作響,終于沉寂在漸濃的暮色裡。

三日後,阿甯在院角老槐樹下挖出深坑。當兩具棺木緩緩下沉,她忽然想起幼時被抱在膝頭聽故事的夏夜,蕭婉儀搖着團扇講"生同衾,死同穴",梁靜淑便笑着往她嘴裡塞蜜餞。如今黃土覆過棺椁,老槐樹簌簌抖落白花,竟像是下了場遲到的雪。少女将自己親手繡的鴛鴦帕覆在碑上,那針腳細密的圖案,終究沒能繡完一生相守的願。

暮春的細雨浸潤着京城街巷,蕭婉儀與梁靜淑共赴黃泉的消息如柳絮般飄滿坊間。茶樓酒肆裡,說書人擊着醒木感歎"情深不壽",繡樓窗前,少女們對着話本垂淚,連宮牆根下的老槐,都似在風中嗚咽。

乾清宮内,江淩芸望着案頭将熄的燭火怔忡良久。案上擺着宇文玥新采的玉蘭,花瓣上還凝着晨露,卻抵不住心頭泛起的寒意。

"原來世間情字,真能叫人舍了性命。"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腕間銀镯。窗外細雨漸密,打在琉璃瓦上叮咚作響,驚起檐角銅鈴清越的回響,卻再也喚不回那對在黃泉路上相依的身影。

自那日後,坊間悄然流傳起奇事:每當暮色漫過京郊墳茔,便可見一對彩蝶翩跹于老槐樹間。蝶翼泛着珍珠般的柔光,一隻綴着金紋,一隻染着淡紫,時而交頸盤旋,時而輕觸碑前殘花。有人說,曾在朦胧月色裡,聽見細碎私語混着銀鈴般的笑聲,恍惚是蕭婉儀在嗔怪梁靜淑貪看晚霞,梁靜淑則笑着往她發間簪花。更有孩童賭咒發誓,說在某場春雨後,親眼見到兩隻蝴蝶停在玫瑰酥上,翅尖沾着糖霜,待伸手去捉,卻化作兩縷薄霧消散在槐花香裡。這些傳說随着晚風飄進城門,連宮牆内的老太監都搖頭感歎,原來情至深處,連生死都困不住這對癡人。

這些傳言飄進未央宮時,宇文玥正将新摘的玉蘭花簪進江淩芸鬓間。少女指尖微涼,卻帶着灼熱的溫度:"皇額娘,世人都說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可為什麼...我卻盼着能與您這樣歲歲年年?"

江淩芸望着銅鏡裡交疊的身影,忽想起那年椒房殿的銅鈴。她轉身将宇文玥摟入懷中,窗外不知何時飛進兩隻彩蝶,金紋與淡紫的蝶翼掠過案頭,停在宇文玥前日所贈的銀镯上。蝶須輕顫間,竟與镯上的并蒂蓮紋相映成趣。

"傻孩子。"她的聲音帶着歲月沉澱的溫柔,"這世間最珍貴的從來不是生死相随,而是在有限的時光裡,将真心毫無保留地交付。"話音未落,兩隻蝴蝶突然振翅,繞着殿内的燭火盤旋三匝,最終穿過雕花窗棂,消失在漫天晚霞中。

宇文玥望着蝶影遠去的方向,忽然握緊江淩芸的手。暮色漸濃,未央宮的銅鈴再次輕響,這一次,鈴聲裡多了幾分安甯與笃定。或許正如世人所言,有些羁絆,早已超越生死,化作永恒的守護,在歲月長河中,永不凋零。

暮春的斜陽透過窗棂,在乾清宮的青磚上投下斑駁光影。江淩芸批閱奏章的手驟然一頓,擡眼望去,宇文玥正捧着新采的海棠花立在階前,鬓邊碎發被晚風輕輕掀起。那雙眼中流淌的熾熱與眷戀,像團火,燒得她指尖發顫——這眼神,竟與當年梁靜淑凝視蕭婉儀時如出一轍,滿是化不開的深情與執着。

記憶如潮水般翻湧,京郊墳茔前相擁的身影、傳言中比翼雙飛的彩蝶,此刻都與眼前少女的面容重疊。江淩芸隻覺喉頭發緊,案上的朱筆"啪嗒"墜地,驚碎了滿室寂靜。她别開眼不敢再看,心跳卻亂了節奏,仿佛又看見梁靜淑飲下毒酒時決絕的模樣。原來不知不覺間,那個曾躲在她懷裡的小丫頭,早已将滿腔愛意,種成了遮天蔽日的相思樹。

乾清宮,玉蘭簌簌落滿階前。江淩芸握着朱批的手微微發顫,案頭堆着宇文玥送來的梅花箋,字裡行間熾熱得灼人眼。自那日月下相擁,少女望着她的目光便多了層别樣的情愫,像團火,燒得她心驚。

"娘娘,朝陽公主又在宮門外跪候了。"宮女的聲音小心翼翼,帶着幾分不忍。江淩芸望着銅鏡裡自己刻意冷硬的眉眼,指尖掐進掌心:"就說本宮身子不适。"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隐約的銅鈴聲,混着更漏聲,一下下撞在心頭。

此後月餘,乾清宮門總似關得格外早。每當宮女禀報道"朝陽公主殿下求見",江淩芸便将自己埋在成堆的奏折裡,聽着廊下漸遠的腳步聲,喉間泛起苦澀。可夜半夢回,總見宇文玥紅着眼眶喚"皇額娘",醒來才驚覺枕畔已濕了大片。

春雨淅淅瀝瀝敲打琉璃瓦,宇文玥跪在乾清宮前的青石闆上,素色裙裾浸在水窪裡。她仰頭望着緊閉的朱漆宮門,聲音裡帶着壓抑的哽咽:"明月姑姑,母後為何不願意見我?"

廊下立着的老宮人明月垂眸,看着少女鬓邊沾着的雨珠,終究不忍:"公主殿下,娘娘...最近政務繁忙。"話未說完,便被宇文玥打斷:"可往日再忙,母後也會留一盞燈等我。"她攥緊了手中油紙傘,那是前日特意為江淩芸畫的,傘面上歪歪扭扭繪着并蒂蓮,"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宮牆内,江淩芸倚在窗邊,指尖死死摳着窗框。聽着宇文玥帶着哭腔的追問,心口像是被鈍刀來回剜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少女的聲音揉碎在風裡,卻怎麼也揉碎不了她眼底倒映的那雙盛滿委屈的眸子。

突然,一聲悶雷炸響,宇文玥單薄的身影在雨幕中晃了晃。明月心急如焚,正要上前攙扶,卻見乾清宮的門"吱呀"洞開。江淩芸撐着傘立在檐下,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眼中是宇文玥從未見過的慌亂與心疼:"起來,别...别淋壞了。"

話音未落,宇文玥已跌跌撞撞撲進她懷中,淚水混着雨水浸透了江淩芸的衣襟:"我還以為...母後不要玥兒了..."江淩芸僵了僵,最終緩緩環住那顫抖的身軀,傘面悄然傾向少女,将驚雷與冷雨都擋在了身外。

乾清宮内沉香袅袅,江淩芸執起茶盞輕抿,指尖摩挲着杯沿冰涼的纏枝紋,良久才道:"聽聞禮部已拟好适齡公子的名錄,公主也到成婚的年紀了,你可有心儀之人?"

案幾上的燭火突然搖曳,宇文玥睫毛劇烈顫動,眼眶瞬間漫上一層水光。她踉跄着撲到榻前,攥住江淩芸廣袖的手指青白:"母後為何...為何要這般稱呼我?"滾燙的淚珠砸在鲛绡衣料上,洇出深色痕迹,"您從前喚我玥兒,說我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少女哽咽着将臉埋進對方掌心,"現在卻要用'公主'二字,生生将我推得這麼遠嗎?"

江淩芸的指尖猛地一顫,茶盞中的漣漪蕩開,倒映着宇文玥通紅的眼眶。她望着少女發間那支陳舊的玉蘭簪——正是多年前自己親手為她戴上的,如今玉色微微泛黃,卻依舊被宇文玥視若珍寶。喉間泛起苦澀,那些刻意築起的心防,在少女滾燙的淚水中轟然崩塌。

"玥兒..."她終于艱難地吐出這個塵封已久的稱呼,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陌生。宇文玥如受驚的小鹿般猛地擡頭,淚珠還挂在睫毛上,眼中卻瞬間亮起希冀的光。江淩芸顫抖着撫上她冰涼的臉頰,将那聲壓抑許久的歎息化作溫柔的呢喃:"是母後錯了。"

殿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窗棂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宇文玥緊緊摟着她的腰,像幼時那樣将臉埋進她頸窩:"我不要什麼驸馬,不要什麼封地,隻要能留在母後身邊。"溫熱的氣息拂過江淩芸耳畔,勾起無數往昔回憶——那個總愛往她懷裡鑽的小團子,那個在她病榻前守了整夜的少女,原來早已在時光裡,将愛意刻進了彼此生命的紋路。

江淩芸閉上眼,将下巴輕輕抵在宇文玥發頂。殿内燭火明明滅滅,她終于放下所有顧慮,低聲道:"好,母後應你。"懷中的身軀猛地一顫,緊接着,宇文玥仰頭吻上她眼角未幹的淚痕,帶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氣與委屈:"這次,換玥兒來守護母後。"

江淩芸手中的鎏金茶盞"哐當"砸向青磚,碎裂的瓷片迸濺出冷光。她猛然起身,鳳袍下擺掃落案頭奏折,琥珀墜子撞在桌角發出脆響。"宇文玥!"她眼底翻湧着驚怒與惶惑,指尖因用力而深深陷進雕花椅背,"你可知這是什麼樣的僭越!你可知...你可知這會将你置于何地?"尾音發顫,像是要将滿心的驚濤駭浪都壓進沙啞的質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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