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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燈火萬家處,執手度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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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進酒肆的雕花窗棂,宇文玥擱下手中的青瓷茶盞,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杯沿凸起的纏枝紋。她側首望向正在擦拭酒壇的江淩芸,眸光溫柔得近乎虔誠:"阿芸,"她的聲音裹着爐火的暖意,"若讓你重選一次——做鳳冠霞帔的皇後,日日周旋于金殿玉階;或是做個布衣荊钗的尋常女子,守着粗茶淡飯與滿園藥香..."尾音消散在蒸騰的熱氣裡,她靜靜地等待着,仿佛在叩問歲月深處的答案。

江淩芸的動作陡然頓住,手中的麻布順着酒壇緩緩滑落。她望着宇文玥映在窗紙上的剪影,燭火搖曳間,恍惚又看見多年前那個雪夜——眼前人卻在重重宮牆後,為她偷偷藏起半塊沾着龍涎香的梅花酥。

“從前總覺得,”她走過來,在宇文玥身側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對方掌心的薄繭,那是握慣了藥鋤才有的痕迹,“鳳栖梧桐,執掌六宮,便是天下女子最尊貴的活法。”話音未落,後院突然傳來阿甯的驚呼,伴着藥罐傾倒的聲響。兩人相視一笑,宇文玥率先起身,卻被江淩芸拽住袖口。

“可當我看見你在田間插秧,褲腳沾滿泥巴還笑得像個孩子;當我們擠在竈台前,為一鍋煮糊的羹湯搶着認錯...”江淩芸的眼眶泛起水光,“才明白,這人間最珍貴的,從來不是鳳冠上的東珠,而是能與你共嘗煙火的歲歲年年。”

窗外,春雨不知何時已至,淅淅瀝瀝敲打着青瓦。宇文玥輕輕将人攬入懷中,聽着彼此重疊的心跳,忽然想起新帝信中那句“盛世已至,唯缺故人笑談”。她低頭在江淩芸發頂落下一吻,呢喃道:“看來,我們選對了。”

酒肆外,暮色與雨幕漸漸相融;酒肆内,爐上的藥香混着酒香,漫過褪色的窗棂,漫過斑駁的梁柱,在歲月的長河裡,釀成一壇永不封壇的陳釀。

深冬的北風卷着細雪拍打着酒肆的竹簾,宇文玥往火盆裡添了塊木炭,噼啪的火星濺起時,她瞥見江淩芸正就着油燈修補一件粗布衣裳。月光透過窗紙的縫隙,在對方發間鍍上銀霜,恍惚間竟與記憶裡鳳冠上的珠串虛影重疊。

"在看什麼?"江淩芸察覺她的目光,将針線咬斷,指尖還留着淡淡的艾草香。宇文玥伸手攏住她冰涼的手,忽然想起數日前市集上的一幕——賣花姑娘誤将江淩芸認作富貴人家的娘子,捧着紅梅殷勤推銷,卻不知眼前人曾是執掌鳳印的皇後。

前日新帝來信,"宇文玥從袖中取出信箋,火光照得"母後若念舊,宮牆永遠留着半扇窗"的字迹明明滅滅,"說宮中新制了八寶鴨,讓我們回去嘗嘗。"她故意闆着臉,"倒像是在嘲笑咱們的手藝。

江淩芸輕笑出聲,靠進她懷裡:"還記得你第一次下廚嗎?差點把禦膳房燒了。"話音未落,後院傳來阿甯的驚呼:"不好!藥爐要溢出來了!"兩人慌忙起身,卻在門檻處撞個滿懷。宇文玥下意識摟住江淩芸的腰,相視而笑的瞬間,窗外的風雪忽然變得溫柔。

待安頓好藥爐,已是月至中天。宇文玥倚着廊柱,看江淩芸和阿甯蹲在石階上數星子。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混着酒肆裡未散的談笑聲,她低頭摩挲着腰間褪色的玉佩——那是江淩芸做皇後時,偷偷割愛送她的。

"在想什麼?"江淩芸不知何時走到身側,遞來一碗姜茶。宇文玥将人圈進懷中,望着漫天星河輕聲道:"在想...若真有來世,我定要早些在這煙火人間,尋到你。"風卷起檐角銅鈴,叮當聲裡,誰也沒看見江淩芸悄悄紅了的眼眶。

番外:春宴遺箋

驚蟄那日,酒肆門環忽然被叩出清響。宇文玥掀開布簾,隻見兩名宮娥捧着朱漆食盒立在檐下,金鑲玉的步搖随着行禮輕晃:"新帝陛下邀兩位...赴百花宴。"食盒打開時,蜜漬海棠與梅花酥的甜香漫出,恍惚間,竟與多年前未央宮的春日宴如出一轍。

江淩芸正往陶罐裡封存新采的春茶,聞言指尖微頓。她望着食盒中那枚嵌着東珠的請帖,忽然想起初入宮時,也是這般百花盛放的時節,在重重宮阙間與宇文玥初遇。那時誰知道會攜手踏碎山河。

"去嗎?"宇文玥将茶盞推到她面前,茶湯映着兩人鬓角新添的白發。話音未落,後院傳來阿甯的歡呼——去年埋下的藥種破土抽芽,嫩綠的藤蔓正纏着木架瘋長。遠處村落飄來社戲的鑼鼓聲,混着孩童追逐風筝的笑鬧。

江淩芸取過狼毫,在請帖背面寫下幾行小字:"謝陛下盛意,山野春茶已熟,不及宮宴華美,卻勝在自在。"她将信箋系在宮娥的裙帶上,轉身時撞見宇文玥含笑的目光:"當年萬人簇擁的百花宴,倒不如如今陪你曬藥有趣。"

暮色四合時,酒肆亮起兩盞燈籠。宇文玥倚着門框看江淩芸教阿甯辨認草藥,月光落在她們肩頭,溫柔得如同當年未央宮的春夜。隻是此刻沒有森嚴宮牆,唯有滿院藥香與永不落幕的人間煙火。

番外:燈影流年

上元夜,酒肆門口懸起新糊的走馬燈,紙面上繪着持劍的俠客與采藥的姑娘,燭火搖曳間,人影竟與二十年前宮牆下并肩看雪的兩人重疊。宇文玥往燈籠骨架上又系了串紅綢,轉身時撞進江淩芸盛滿笑意的眼眸——對方鬓邊不知何時别了朵紙花,在燈火中輕顫如蝶。

"阿甯說城外放起了千盞天燈。"江淩芸遞來烤得金黃的糖糕,指尖還沾着糖霜,"去瞧瞧?"話音未落,酒肆木門被猛地推開,幾個孩童舉着竹編兔子燈湧進來:"姐姐!快幫我們修修燈籠!"宇文玥蹲下身時,聽見門外傳來馬蹄聲——是新帝微服而來,懷中還抱着捆未寫完的奏章。

當衆人提着燈籠行至江畔,夜空已綴滿星星點點的火光。阿甯忽然指着一盞歪斜的天燈驚呼,宇文玥與江淩芸同時伸手去扶,指尖相觸的瞬間,遠處傳來煙花炸響的轟鳴。新帝将奏章抛進篝火,火光映着他無奈的笑:"早該知道,邀兩位回宮,不如來酒肆蹭碗熱羹。"

江淩芸倚着宇文玥肩頭,看天燈載着願望飄向銀河。恍惚間,她想起初遇時那個冰冷的宮闱夜,宇文玥也是這樣替她擋住寒風。而此刻漫天燈火下,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歡笑,身側是溫暖如初的擁抱,連新帝與清婉拌嘴的聲音,都成了最動聽的人間樂章。

重陽那日,酒肆牆角的野菊開得正好,金燦燦的花瓣沾着晨露,在風中輕輕搖曳。宇文玥踩着滿地碎金般的落葉,抱着新采的藥材往回走,忽見江淩芸立在門口,手中捧着個褪色的錦盒,神色怔怔,似是陷入回憶。

“這是?”宇文玥湊近,錦盒裡靜靜躺着半塊風幹的梅花酥,雖早已沒了往日的香甜,卻因裹着防潮的油紙,模樣還依稀可辨。江淩芸指尖撫過酥皮上細碎的紋路,聲音輕柔:“方才收拾舊物翻到的,那年雪夜你藏給我的...”話未說完,眼眶已泛起薄霧。

宇文玥心頭一動,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她輕輕環住江淩芸,下巴抵在對方發頂:“那時總想着,能讓你開心片刻便好。”兩人正沉浸在回憶中,後院突然傳來阿甯的大叫:“不好啦!曬的藥材被風刮跑啦!”

兩人相視一笑,匆忙往後院跑去。隻見院中紙片般的藥材随風起舞,阿甯手忙腳亂地追趕,模樣滑稽又可愛。宇文玥和江淩芸加入“戰鬥”,一個伸手去夠挂在樹枝上的幹花,一個彎腰去撿散落的藥草,裙擺沾滿塵土也渾然不覺。

折騰許久,終于将藥材悉數收回。宇文玥累得靠在牆邊直喘氣,江淩芸遞來帕子,眼神滿是嗔怪:“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莽撞。”話雖如此,卻細心地替她拂去肩頭的草屑。

暮色漸濃時,酒肆來了位不速之客。竟是當年宮中的老嬷嬷,她拄着拐杖,顫巍巍地走進來,看見宇文玥和江淩芸,老淚縱橫:“老奴就知道,兩位主子在這兒過得好...”原來,老嬷嬷告老還鄉後,一直惦記着她們,特意繞路前來探望。

衆人圍坐在爐火旁,聽老嬷嬷講宮裡的新鮮事兒。說到興起處,老嬷嬷從包袱裡掏出個小瓷瓶:“這是老奴照着宮裡的方子做的桂花蜜,給兩位主子嘗嘗。”宇文玥和江淩芸對視一眼,嘗了口桂花蜜,熟悉的香甜在舌尖散開,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在宮中的歲月。

夜深了,老嬷嬷歇下後,宇文玥和江淩芸并肩坐在屋檐下。月光如水,灑在她們身上,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更鼓聲。宇文玥握住江淩芸的手,輕聲道:“你看,不管經曆多少風雨,最後能這樣守着彼此,守着這一方小天地,真好。”

江淩芸靠在她肩頭,望着滿天繁星,微笑道:“是啊,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歸宿。”風拂過,帶着野菊的清香,将她們的低語輕輕吹散在這靜谧的夜裡,而酒肆中,爐火正暖,歲月悠長。

番外:梅雪重逢

隆冬時節,一場罕見的鵝毛大雪悄然而至。酒肆的屋檐垂着冰棱,門前的石闆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隻留下幾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宇文玥握着掃帚,正費力地清掃着積雪,寒風卷着雪粒撲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忽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她回頭,隻見江淩芸捧着個紅泥小火爐,爐上的銅壺正咕嘟咕嘟冒着熱氣。“歇會兒吧,”江淩芸将一杯姜茶塞進她凍得通紅的手裡,“看你鼻尖都凍紅了。”

宇文玥笑着抿了口姜茶,暖意順着喉嚨蔓延到心底。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踏雪而來。兩人擡眼望去,隻見一騎快馬疾馳而至,馬上之人披着雪白的鬥篷,身姿挺拔。待那人翻身下馬,宇文玥和江淩芸皆是一愣——竟是多年未見的故人清婉。

清婉摘下鬥篷,露出眉眼間藏不住的笑意:“許久不見,你們倒越發自在了。”說着,她從馬背上取下個食盒,“陛下知曉我來探望,特意讓我捎來新制的酒,還有些宮裡的點心。”

酒肆内,四人圍坐在爐火旁。清婉講起宮中趣事,新帝為了一道禦膳與禦廚争論不休,氣得打翻了醋壇子;後宮妃嫔們效仿民間女子,偷偷溜出宮去看雜耍,鬧得雞飛狗跳……聽得宇文玥和江淩芸忍俊不禁。

“其實陛下時常念叨你們,”清婉放下酒杯,目光溫柔,“說若不是當年你們……”話未說完,卻已無需言明。當年宇文玥和江淩芸毅然決然離開宮廷,為新帝登基掃平諸多阻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酒過三巡,窗外的雪仍在下。阿甯突然跑進來,手裡攥着張紙:“姐姐們快看!我畫了幅畫!”衆人湊過去,隻見紙上歪歪扭扭畫着四個人,手拉手站在飄雪的酒肆前,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清婉笑着将阿甯摟進懷裡:“畫得真好,等我回宮,定要裱起來挂在書房。”宇文玥和江淩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慰。曾經,她們為了理想與自由,舍棄了宮廷的繁華;如今,故人重逢,雖身份不同,情誼卻從未改變。

夜深了,清婉起身告辭。宇文玥和江淩芸送她到門口,清婉翻身上馬,回頭道:“改日再來叨擾,可别嫌我煩。”說着,策馬而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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