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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色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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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在酒裡的月亮泛起漣漪來,皎潔都被吞噬了大半。你垂眸看着自己的臉倒影在朦胧更甚的月亮上,垂首再仰面間一飲而盡,酒精在白皙的肌膚上泛起薄紅來。你拿起手旁的酒瓶,再倒時卻隻有零星幾滴可憐的酒水。

你恍然間想起其實與胧初遇那夜周身也是漫天火光,隻是老師的笑容太過美好,你又和他一道專注給予面前男孩新生,以至于忽略了已經将大半生靈都燃燒殆盡的烈火。

“沒見過你喝這個。”

腳步踩着瓦片嘎達作響,你轉過頭,胧坐到了你身旁,和你直接将雙腿垂下搭在屋檐旁晃動着的危險動作不同,他盤腿而坐,拿起空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雖然在房頂上怎麼都不安全就是了,不過對你們來說隻是換了個地方。

“你知道我要來。”

這句話是陳述句,胧在飲完了自己的那一杯後方才開口,他揩了揩嘴邊的酒液,将提上來的兩瓶酒都放了下來。你沒回話,沉默算是默認了,你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嘬了一小口,也才開口道:

“你覺得我感到‘緊張’是正常的嗎?應該是緊張吧,和那天一樣。”

那天不需明說,你拼了命也要護着他不讓他被滾石壓到,那是你自出生起唯一一次有那樣的感情波動。如今這份感情在心裡持續泛着堵塞,你就想到了人會借酒消愁。

“你可以不用去。”

胧避重就輕,再度一飲而盡,手剛碰到了酒瓶你就率先接了過去,然後給他斟滿。胧看了你一會兒後才捧起自己那杯酒,沒有先喝,而是和你不久前一樣看着自己的倒影與月亮的影子重疊起來。

“昔日的鐵籠如今也能分享藍天,鴿子們都看見了,我的師弟和他如今的同伴們會來。”

再聽聞某個詞彙時胧握住杯口的手猛然收緊,酒水搖曳了幾滴出來滴在虎口,他下意識去尋找你的目光,你的視線停留在月亮上,

“我不想讓我的師弟們相殘,胧。”

“有的話我已經說厭了。”

他将空了的酒杯重重置在瓦片上,将軍府邸的建材誠然是最為昂貴頂尖的,堅固的瓦片依舊出現了裂痕,胧一把拽住你的衣襟将你粗暴扯到了自己跟前,逼迫那雙眼睛與自己對視。

而你隻是覆上了他的臉,一如既往,動作輕柔地撫過那條傷疤,胧又猶豫了。

“烏鴉也看見了吧?”

“……我說了,如果你還要玩那種過家家遊戲的話可以自己找個角落躲起來,我一個人能解決。”

心裡莫名煩躁,胧也失了手上力道,直接拿起酒瓶往自己嘴裡灌。将你帶離了虛身邊,結果胧甩開了你的手,自己還是不能留住你,肉身依舊,靈魂卻飛向了天空。真是自由的鴿子啊,那不必與烏鴉為伍了,帶着一身漆黑的羽毛蜷縮在角落裡當旁觀者吧,你還是不能拯救任何人。

“我會去的,因為我要保護你,也要保護另一個師弟。”

你也拿起了另一瓶酒喝了一大口,方才陰霾所籠罩的胧聽聞後霎時間悔悟的情緒又在心中翻湧,同作嘔感一樣,他掐着心口處的皮肉,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同酒水一道吐出來,因為已經習慣了下咽嗎?

“烏鴉看見了,然後呢?他依舊會去執行被設置好的命令。”

他偏過頭不去看你,是不敢看。

“所以我要在烏鴉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之前讓他回到正确的飛行路線上。”

“澈,不要學我說話。”

你隻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就好了,你和我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胧的話很難懂,但我能明白。”

你拿起半瓶子晃蕩的酒湊到他跟前,人也貼了過去,他的耳尖有些泛紅,興許也是喝了酒的緣故。

“碰個杯吧,一起喝酒得碰杯。”

“無聊的儀式感……”

胧說着,回過臉來看向你,和你輕輕碰了碰,然後你們各自将剩餘的酒水飲盡。

“你又在幹什麼?”

院子裡的鴿群嘩啦啦飛走了一群,唯有站在你身上的兩隻不為所動。你的手中抓着一把玉米粒,立在手腕上的那隻低頭啄食了起來,肩膀上的那隻也飛了過來津津有味吃起來。

“這隻叫咕咕,這隻叫絨絨。”

松下村塾被毀後你反悔過那兒,松陽養的鴿子幾乎無一幸免,兩道微弱的哀鳴被你自廢墟之下救了出來,已經可以稱之為奇迹了。你能認出來,松陽給它們每隻都取了名字。

你讓死去的生命重新綻放,望着它們頭也不回飛向遠方天空直至被藍天淹沒了身影,唯有被你抱在懷中的兩隻不曾離開。你輕撫着它們梳理着羽毛,它們親昵地用腦袋蹭着你的手掌。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喂給了它們。就讓你私心保留下曾屬于松下村塾的回憶吧。

“不是在說這個。”

胧停住腳步,看着你揮手将手中的鴿子放飛。你将手中剩下的玉米粒丢進嘴裡嚼了嚼,拈起肩膀上落下的羽毛,對着夕陽之下看它蒙上橘色的光澤。

“天快暗了。”

胧沒回話,接過了你遞來的羽毛攥在手心裡,又覺這一系列動作實在無什意義的,攤開手掌任由它被風吹走。

“終日與八咫烏相伴的黑鴿子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嗎?”

定定自你手中接過了斟好的酒杯,故意觸碰到了你的手背,甚至于捏住了摩挲過肌膚,酒杯滾落在地在榻榻米上潑出一圈水漬。

“我隻是在執行任務,服從您的命令。”

你面無表情看着那隻揩油的手,原先的護袖已經卸下,光滑細膩的如玉肌骨着實令人浮想聯翩,即便這裡早已沾染了數不盡的鮮血,就算出在一位殺手身上。定定的手一路向上,他似乎格外熱衷于女人的手臂,你聽到了唾液的吞咽聲。

“今天真是勾起了我不少回憶呢……這柔軟的觸感……”

“為了安全着想,還請待在這裡别動,他們由我去解決。”

無論城樓之外多喧嚣吵鬧都影響不到達官貴人縱情歌酒,胧冷冷瞥了眼面前的畫面,像讀不懂空氣中的氛圍一樣打斷了這一幕。定定便也松了手,天照院奈落不會取他的性命,卻也容不得他對副首領做些什麼,在允許的範圍内享受些便滿足了,倘若把真正的“天”通了個窟窿……他自認為是聰明人,他惜命,所以才讓奈落的兩位首領前來負責自己的護衛工作,怎可本末倒置反倒丢了自己的性命。他捉摸不透你與胧,單單拎出來或是将二人綁定都亦然,屆時是你殺了他還是胧殺了他或是你們一起殺了他,結果不過是個死,深知如此不要觸犯底線就好。

“不,我親自去,從牢獄之中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麼不能親自迎接?”

定定起身,負手而立往前走去,與胧擦肩而過時又補充道:

“況且有你們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你注意到胧有瞬間握緊了拳頭,又驟然失了力道。

“胧,我覺得今天的月亮很美。”

你戴回了護袖,轉頭瞥了眼窗外的月光。

“就算頂着多華麗的外殼也終将會被日輪所吞噬,暗夜無邊籠罩所有天空,可這天也為白日所統治,黑夜的結局隻有被吞沒。”

“就算終有那麼一日到來,在那之前我也會守護好我的月亮。”

你站起身,邁步來到窗前,它平等地将光輝灑向每個人,即便是身負罪孽之人,在月光下也被晶瑩的光澤所籠罩。你擡手想捧起一捧月光,卻見它自指間溜走。

“聽了個故事就作此感想嗎?你的天真果然從未改變,我隻知曉與天違抗之人從逃不過一個下場。”

“我從未忘記過約定,身為你們的師姐,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還想玩師姐師弟的遊戲你就一個人在這溺死于虛無缥缈的夢中吧。”

胧拾起一旁的籠帽正欲帶上,你毫無征兆的一句話讓他倏然一怔。

“我喜歡你,胧。”

“你以為我會忘記嗎?澈,這種事我根本不會記得。”

然後他又掐緊了掌心強按捺下那些波濤翻湧頭也不回離去。

你們的起點都是松下村塾,向光或是往背光處走最初的起步點無疑都是吉田松陽。

“老師,我是松下村塾的大師姐;胧是松下村塾的大師兄。”

你擡手覆上自己的左胸口,那兒放着你所珍視之物。那天夜空的松樹下恩師對你們如此道,如今沒有松樹,你對着月亮自言自語。

“師弟和師妹我都會保護好他們。”

你撿起地上的刀挂在了腰後,握住了禅杖。

“你們不該在這裡相殘。”

倏然出現的身影讓處于打鬥中的二人都為之一怔,倒是被保護的那方氣定神閑,好似方才讓德川家徽都裂出蛛網的一擊并非沖他而來。你以手作刀劈向銀時手腕讓這一擊沒有刺中胧,而後用二指夾住了木刀看似輕描淡寫就連人帶刀一道丢出了場外。

銀時以洞爺湖撐地站起了身,你一躍而下。空氣凝滞,時間看似被拉長,實則僅短暫遲疑了一瞬罷了。你是何人?這個問題當初他思考過,然後他放棄想出個所以然,事到如今還沒個答案。你當初對他沒有惡意,而你現在又是他的敵人,有這個結果就足以了。

“不該在這裡相殘?你的意思是讓我早點回家洗洗睡了?開什麼玩笑,立了誓的手指還在那,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可是會傷女人的心的,光是吉原的死神太夫就不會放過我。”

他能隐隐察覺出你與松陽之間的聯系,你不願他死,可他沒有接受你保護的理由。銀時舉起了刀,刀尖直指向了你。

“是啊,你要是敢後退一步我就先解決了你。”

月詠将地上的舞藏扶起,交給了新八與神樂,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但是已不用擔心,你們等待的月亮已經升起;那締結誓約之地,哪怕身處無盡黑暗,我都為你照亮前程。”

“今宵明月,絕不西沉。”

月詠拿出了苦無,神情堅定望向面前的戰場,

“新八,神樂,你們領頭,殿後交給我。”

“事先說好,你們面對的可是比八咫烏更可怖的存在。漆黑的鴿子,澈,雖然不在三羽之一,但她的實力比奈落的首領還要強大。她剛剛讓我們走,确定不走嗎?”

“你覺得呢?”

“看來是我多嘴了。”

信女揮出刀,

“那我可以在這裡随便砍人了吧?”

“嗯,随便砍。這是明日便會消失的黃粱一夢。”

約定的幾人伸出代表誓約的五指,而後奔赴向各自的前方。

“為救那老骨頭擋追兵?真以為自己能逃掉嗎?從我的手掌心中。”

“哪裡都不逃,端坐天巅是太陽還是月亮,來分個高下吧。是吧?兩位天之跑腿人閣下。”

你擡起一隻手示意胧不要上前,他啧了一聲,咬緊後槽牙隻護在了定定身前。禅杖拄地,你一路滑到快至頂端時反握住,也不出刀,隻用末端撞向面前之人。銀時當然不會幹站着,木刀與禅杖抵在了一起。

“誓約這種東西還真是不能随便約定呢。”

“怎麼了?高高在上的鴿子大人也有所感觸?明明稱地上之人為蝼蟻,卻也數着匍匐搬家的螞蟻有多少隻嗎?”

你沒回話,銀時确定自己沒眨眼,可你不知怎的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狠狠用手刀劈向了他的後腦勺。睡吧,待你醒時一切就都走向你想要的結果了,你不必為之付出哪怕生命的代價;不用擔心,一切交由我來完成,你的誓約我會接替。

“就隻有這種撓癢癢的程度嗎?難不成您為了守護将軍大人都沒功夫吃飯?還真是盡責呢。”

差之微毫,千鈞一發之際銀時用洞爺湖擋下了這一擊,你握住了木刀想要将他抽走,銀時借機擡起膝蓋撞向你的腰腹。你為着不傷到他沒有用十成的力道,也無心與他厮殺,是以處處都留着手,對此隻是後仰躲了過去,明明是木刀,卻切斷了幾根發絲。

你未在銀時的劍法中看出松陽……虛的影子,卻能讀出來這招招式式皆是針對為了擊敗松陽所使。他确實是戰鬥天才,還好這樣的天賦用在了保護他人身上。

你多放出了幾分力道,趁着仰躺之際擡腳一躍而起踹向了銀時的胸口,他反握住你的腳踝,你借機再用禅杖捅了過去,即便格擋住手臂也被振得發麻。你緊接着用另一隻腳踹開了銀時,落地前在拳頭上用勁将他擊打向了半空。銀時迅速調整好了狀态,借着重心引力将刀重新對準了你,你舉起禅杖,看它斷裂成了兩半也不戀武器,改用手臂強吃下了這一刀。

這女人是怪物,并且她還沒有使出全力,她在克制什麼?

自己明明已經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竭力應戰了,對面的人仍舊在有所保留的前提下遊刃有餘。她究竟在猶豫什麼?在自己明示要與她為敵的前提下還想留住自己的性命嗎?

心中所想并不影響刀身體動作,這是千萬場戰鬥中磨練出來的素養。

這種級别的戰鬥旁人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信女與月詠清理着周旁的敵人,偶爾瞥一眼苦戰的銀時,想要支援卻一點供提供幫助的機會都沒有。同樣身經百戰的二人怎會不知道這屬于你們二人的戰場早已在開始時與周遭劃清了界限?

“你比昔日成長了很多,銀時,你的刀在一次次揮舞中重新被磨砺了。”

你一步踏出,爆發出來的氣息将人震退了幾步,腳步在地闆上留下了兩道溝壑。你伸手握住了洞爺湖,不顧會在手心留下傷痕,強行用力将它從銀時手中拽了出來,銀時看到随着青煙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接着是另一隻手毫不費力拎住了自己的衣領。

“我從未認為過你們是蝼蟻,逆天而行之人為武士。”

“睡吧,小小的武士。”

紅瞳對上乳白色的眸子倏然放大了瞳孔,面前的敵人怎麼會與老師的身影相重疊,當你欲将他重重砸在地上時再度爆發出力量掙脫了開來,你後撤了幾步,握住自己脫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不拔刀嗎?還是說難得找到了能在自己手底下多撐幾輪的家夥,想多玩會兒消磨時間?”

“退下,澈,這是命令。”

你聞言将掉在地上的洞爺湖踢了起來,再用勁将它擊到了銀時面前,看似是攻擊實則完全是為了将武器還給他,銀時自然是穩穩接住。你往後一躍來到了走下台階的胧身後,胧隔着竹簍看見你沖他伸出的小指。

選擇了無論如何也要由自己親自完成約定嗎?這樣的話就繼續走下去吧,讓我看看你還成長了多少——不要殺死他,胧,就當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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