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打開空調,從後座下方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修斯燃。
其實今天上課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位大明星,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麼交集,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相遇,對方還搭上了自己的車。
“謝謝杜老師。”修斯燃雙手捧着水瓶,一臉歉意地盯着杜衡的鼻尖,“不好意思麻煩您,我也不知道這裡會有狗仔蹲守,本來隻是想找朋友放松一下的。”
杜衡微笑着發動汽車,依舊用他性感的聲音回複,“公衆人物出門是有點麻煩。”
太陽隻剩最後一點,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開始發光,修斯燃撫摸胸前的安全帶,轉頭觀察正在開車的杜衡,“我今天上你的課,感覺學生都很喜歡你。”
“還好,可能是因為大家對哲學比較感興趣,我又不是嚴厲的老師。”杜衡的右手離開方向盤,按下屏幕上的播放鍵,爵士樂四面八方地冒出來。
修斯燃擰開水瓶,在瓶口接觸到嘴唇前插了一句,“我還以為是杜老師長得太帥。”
他喜歡直抒胸臆的誇贊,這是一種性價比極高的求偶手段,搭配他真誠的眼神,很難不讓人感到愉悅。
杜衡不着痕迹地笑笑,眼睛微微眯着,“聽說你的新角色是個老師。”
“嗯,和你一樣。”修斯燃的胳膊肘支在車門上,手指輕巧地抖動,“有點找不到頭緒,之前沒怎麼在學校待過,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人,很難把控角色的行為,好多細節全靠自己的想象。”
想象什麼?比如拿粉筆的手在寂靜的夜裡上下擺動,不小心沾到液體的指甲泛着白光,嘴唇抑制不住張開,為了更快獲得快樂,舌頭忍不住探出來在嘴唇周圍舔舐,大腦幻想着擁抱親吻……
“大學老師和其他……”杜衡話說到一半兒,中控屏幕上顯示來電——是一串兒沒有備注的号碼,他拿起側面放置的藍牙耳機,順手摁下接聽鍵。
但是車内空間太小,爵士樂也隻是背景音,耳機中傳來聲音還是被杜衡捕捉得一清二楚,聽起來應該是個不到二十的小男孩,聲音嗲嗲的,一句話拐了十八個彎,“杜哥,你今晚怎麼不在啊。”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杜衡的語氣十分溫柔,“這兩天太忙了,生日禮物送到你家。”
“可是你真的很久沒來陪人家了,我真的好想你呀。”
修斯燃感覺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肩膀不自然地抖了抖。
“這兩天忙完就去陪你,過段時間我放假,帶你去普吉島玩。”杜衡頗有耐心的哄着,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真的嘛!”隔着耳機修斯燃都能感受到小男孩的雀躍,“我買了很多漂亮的内衣,到時候穿給你看!”
“好,好。”杜衡把手放在耳機上,“我現在有事,明天打給你。”說罷他就挂斷了電話,摘耳機的動作行雲流水,像是訓練過成千上萬次。
戴上耳機是私人事件的标志,但修斯燃心裡癢癢,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身邊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于是立馬換上輕佻的語氣,甚至在開口前調整了坐姿,整個人向杜衡靠去,“男朋友?”
“不是。”杜衡回答的很幹脆,“我單身。”
修斯燃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他咂咂嘴,“杜老師條件這麼優秀居然沒有男朋友?”
“我對建立親密關系不感興趣,維護一段親密關系的成本遠高于從其中獲得的價值。”杜衡挑眉,“婚姻對于我來說無意義,所以為了結婚所付出的必要條件也同樣意義不大。”
很好的解釋,對于修斯燃來說,和這樣的人發生關系更輕松,他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杜老師怎麼定義你們的……性質?”
“我以為你對這種事很熟。”杜衡輕踩刹車,車穩穩地停在紅燈線前,“炮友?床伴?怎麼形容都行,我付出一些金錢,花點小心思填補他對情人的想象,他付出年輕的□□和omega特有的體質安慰我的身體,各取所需罷了。”
“杜老師比我想象中灑脫。”修斯燃咬着嘴唇看向後視鏡,“我以為做老師總有更傳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