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眠最先反應過來,立即轉身小跑到那路人身邊,掌心一道柔光現出,路人便慢慢放下雙手,燒紅的臉頰很快便也恢複如初。
林景聞驚訝,沈雨眠竟然是治愈系異能者。
木南溪站不住了,她立馬大聲喝斥:“陳娘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可知出手傷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陳知阮這才斂回劍指,她轉頭望着向她發難的木南溪,“什麼樣的懲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人在當着我的面欺辱我的孩子。”
“木中尉,人不能因為害怕懲罰,間而就失去血性,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有錯。”
詩菀輕笑附和:“是啊,如果一個母親都能容忍旁人在自己面前欺辱自己的孩子,那我奉勸這個孩子的父親還是趁早改嫁的好?畢竟,他的女人實在窩囊。”
木南溪:好像是怎麼回事?
“你……”被火燒面容的路人聲音氣到顫抖,她一把推開沈雨眠放出自己的火系異能,咆哮:“再說一遍,我要你好看。”
陳知阮輕視一笑,眼神仿佛居高臨下的神明正在看一隻螞蚱。
詩菀輕哼,一點也不嫌事大:“再說十遍我也是這個意思。”
“你找死。”路人狠道,立馬就準備動手。
突然,“嗡”的一聲,她像是被控制一樣自己就把剛蹿出掌心的火苗熄滅。
同時,一股屬于上位者的威壓瞬間便在四周迸發,立馬壓得在場路人險些喘不過氣。
木南溪瞪道:“你當這裡是什麼?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
旁人不知道,但沈雨眠可是一清二楚木南溪的異能為何?
“木中尉,還請手下留情,事情因我而起,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沈雨眠邁步擋在路人身前,祈求木南溪松開對她的精神控制。
念及沈雨眠的面子,“嗡”的一聲,木南溪就此收手。
沈雨眠立即投以感激的眼神,随才看向陳知阮跟林景聞,他道:“陳知……陳姐姐,我替她們給你道歉,是她們出口傷人在先,對不起。”
說罷,還深鞠一躬。
就是聽言詞的卡頓,他似乎是要像之前一樣叫“陳知阮”來着,隻是還是被那句“不熟”給傷到了吧!
“诶……”
路人剛想張口說些什麼,就見沈雨眠立即扭過頭來沖她搖頭,示意到此為止。
路人立馬抿嘴,眼見她心目中的男神正在為她的魯莽行事道歉,她心裡就特别不是滋味,也更加心疼于他。
這般想來,這陳知阮簡直就是陰溝裡的老鼠,令人作嘔。
路人憤憤地瞪着對面抱着孩子的陳知阮,都是因為她。
“但她們之所以如此,歸其原因還是在為我鳴不平。”
沈雨眠話鋒一轉,道:“陳姐姐,你我好歹也做過十八年的發小,就是再不喜歡我,衆目睽睽之下,總該給個同村裡一起長大的面子吧。”
“我事先并不惡意,隻是尋常來找林景聞聊天。林景聞,你要不跟你妻主也說兩句,我雖然沒什麼,但我身後因替我不平從而被你妻主那樣對待的她們實在無辜。”
“你讓她也還她們一個道歉,可以嗎?”
沈雨眠姿态放的極低,看得在座路人跟木南溪心裡都特别不是滋味,間而望向陳知阮的視線也隐隐有指責的意味。
他怎麼可以這麼善良。
林景聞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盯着沈雨眠。
這場景他可太熟悉了,本以為從剛才的談吐是沈雨眠變了,沒想到竟是變得更加會僞裝。
林景聞握拳,他不能讓他的妻主跟從前的他一樣無力辯駁。
林景聞同沈雨眠對視,起唇:“癡心妄想,我妻主何錯之有?”
此言一出,衆人驚住。
随迎着衆人隐隐輕嗤的視線,林景聞接着說:
“沈雨眠,你和我的關系應該還達不到需要尋常聊天的程度吧。我們是認識,可我妻主說得有錯嗎,你我不熟。”
“試問就如此直白的回話,怎麼就是欺辱你了?還是說如今這安全基地已經連讓人說真話的機會都不給?你說要道歉,行,但應該是你給我妻主道歉,是你現在在冤枉她。”
林景聞蹙眉,逐漸強勢起來,“如今雖是末世之初,但我們都知道末世前的影響在這裡仍有餘威。你身為公衆人物,對于輿論上的威懾想必更是一清二楚。”
“我妻主剛才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術,若是正常反駁我們亦不會說她們什麼,但就是為你不平的她們率先向我們發起了言語羞辱,試問我妻主出手何錯之有?”
“身為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公衆人物,你的一言一行都該是充滿正義的。為何要抛開事實不談?為何不能公正地做個表率?為何你又要我妻主跟她道歉?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雨眠,你該給我妻主道歉。”
“你”字特别重音,聽得出來林景聞的态度。
詩菀恨不得立馬給他鼓掌附和,事實上,她也的确做了。
“姐夫,說的真好。”
果真,一旦涉及玥汐,林景聞的爆發就是不可估量的。
陳知阮喜歡這樣為她強勢的林景聞,她就站在他的身後,冷眸輕視着衆人,仿佛再說,若想動手,不要忘記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木南溪可算是反應過來林景聞說的在理,的确是那路人先出口羞辱陳知念來着,雖然他隻是個小孩,但人家母父皆在,動手也情有可原。
真是的,剛才不是在心裡替她捋順了一遍嗎?怎麼就又被誤導了啊!
木南溪有些懊惱。
沈雨眠一看對他最有利的工具就要叛變,立馬委屈:
“好,我道歉,是我不要臉非要舔你來着。對不起,林景聞,我原先就不該跟你說話。對不起,陳娘子,我不該冤枉你,害你受委屈。”
“對不起!!!”
說罷,便要彎腰鞠躬。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突然一道怒氣十足的男音加入進來:“林景聞,你又在欺負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