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以貌取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木同學幫我結賬。”
孟梵茸生氣地說。
他看到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了,赤裸裸,毫無顧忌地打量,目光在他跟木又笙身上掃射,仿佛惡心的螳螂爬遍人的全身,孟梵茸覺得遍體生寒。
木又笙卻沒有做出任何自我保護的措施。
他都要氣炸了,你趕緊動手打他啊。
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孟梵茸忍住不去挖掉男人的眼珠子。
可他都沒說什麼呢,男人陰森地笑:“裝什麼清高呢,難道你就是什麼好東西?”
木又笙合上書本,半眯着眼,她總算知道他對自己惡意滿滿的原因了。
有幾次兼職結束回家時,她親眼目睹對方摟着女朋友上樓。
當時的環境昏暗,她看不清臉蛋,不過能夠确定有兩個不是同一人。
怪不得,自己心虛,所以把所有人都想得肮髒。
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木又笙不想費口舌理會他,簡直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這位大叔,這麼說話不好吧?”
孟梵茸實在沉不住氣,雙手握拳站在理男人不遠的地方,很生氣。
“關你屁事,怎麼着?她是你小情人啊?”
三句話既嘲諷了孟梵茸,又侮辱了木又笙。
木又笙不意外孟梵茸為她出頭,對站在收銀台前的人說:“再不離開,我報警了。”
“吓唬誰呢,警察來了我也不怕,我犯哪條法律了?這店你開的?”他吐了口痰。
“性騷擾和诽謗。”
“那你去告啊。”
男人天不怕地不怕,一隻腳搭在另一條小腿上,也沒想買東西,惡狠狠警告她:“小丫頭片子,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孟梵茸多麼希望木又笙可以像他偷看過的那次那麼勇敢,給他一拳,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她依舊淡然的表情。
他可忍不了。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大叔你要造謠啊,我可都錄下來了,造謠犯法!”
孟梵茸一個踢腿,把他一隻拖鞋踢門外去了,差點讓死男人摔成狗吃屎。
男人氣急敗壞,指了指孟梵茸,神情中嫉妒,不過也隻能嘴上占上風。
“小小年紀不學好,呸!渣男賤女。”
孟梵茸真的鮮少親耳聽到這種粗俗的詞,他瞪大眼睛,嘴巴撅得老高,看向木又笙:“他剛剛罵你了。”
“我聽見了。”
“你沒點表示嗎?你不打算給他點顔色瞧瞧嗎?”
“沒有。”孟梵茸的情緒波動大,和冷靜的木又笙相比,就像一個小醜。
孟梵茸隻覺得郁悶,明明她根本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為什麼壞人都欺負到跟前了,她還要忍耐下去。
“他也罵我了,還用手指我。”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
“所以呢?”
三個字化為一盆冰水,把孟梵茸滾燙的期盼澆個透心涼。
“你就沒有為我打抱不平的心情嗎?”他有些耿耿于懷和死心眼。
木又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越發覺得他矯情。
“……”
喻遙和易熙不清楚方才發生的事情,嗅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前者問:“你又抽什麼風?”
孟梵茸把玩口袋裡的鑰匙扣,是一隻正在吃胡蘿蔔的小兔子,他盯着小白兔問: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你認真的?是誰說要玩到半夜啊。”
孟梵茸被傷透了心,還有什麼興緻玩啊,真想趕快洗澡,然後躲到被子裡偷偷難過。
“反正有人不把我當朋友。”他别扭道。
木又笙聽出這是在說她,心想:确實。
很快,時間不早,喻遙和易熙随他的願,果真同意回家,幾人跟木又笙道别。
喻遙:“木木,我走了,晚上wx聊天。”
“路上小心。”
孟梵茸站在門口,耳朵豎得高高的,聽了喻遙跟木又笙說的話,心裡一陣失落,還有吃味,暗暗吐槽喻遙:認識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給我單獨發條信息。
他低聲說:“胳膊肘往外拐。”
正式臨走前,他慢吞吞,踟躇着,莫名很想問木又笙,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
膽小的他哪有勇氣問出口,悶悶不樂地走了,故意把行李箱拉出難聽的刺耳聲。
他決定偷偷寫日記,挑木又笙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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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陸續續來了幾個顧客,接近九點,木又笙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她剛起身,胳膊不小心蹭到台子上的棒棒糖桶,有個東西掉到地上。
她遲疑地拿起來端詳,發現是一串嶄新的鑰匙扣,環顧四周,不可能有人平白掉在這,那就是蓄意為之。
突然記起中午吃飯時孟梵茸說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今天分一下,還正面問她喜不喜歡兔子。
想必這是帶給她的禮物。
木又笙氣笑,這人真的小家子心氣。
鑰匙扣被她捏在手心裡,木又笙閉目養神了會,忽然覺得全身疲憊消失,下一秒關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