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對勁。
和上次感覺有鬼跟着她的感覺不同,這次松汛是真覺得有人在跟蹤她,那種奇怪的被監視的感覺。
松汛加快腳步往人多的街道走去,混進了人群中,可那股如芒刺背的注目感還是始終糾纏着她。
下一秒,一隻溫熱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松汛回頭,入眼是一張素未謀面的少年人面孔,淺茶色的眼瞳望着她,表情有些怪異。
“……你誰?”松汛目露茫然。
她出現以後那股監視感就消失了。
“十年前你是不是踩到過一隻幼貓的尾巴?”兩人各問各的。
松汛想了想,認真地回應:“應該沒有。”
“你撒謊! ! !”對面的年輕女生聞言鼻子都要氣歪了,她雙手叉腰,大聲道:“姓松的,十年前明明就是你踩我的,你的氣味我化成灰了都記得!”
她瘋狂搖晃松汛的肩膀,“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你為什麼不承認? !”
松汛:……!!
一番操作下來引得路人連連側目。
一段幻真幻假的記憶如小蛇般鑽入她的腦海深處。
松汛震驚且絕望,沉默了片刻,她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地說:“好吧,那可能是有這件事?”微頓,她眼睛微亮,左手猛地擡起,手掌握成拳,食指伸出,“欸,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和那個人用的洗衣液是同一種味道。”
“不可能,就是你!”
“彳亍口巴。”松汛心如死灰。
她們老實人雖然不惹事但也怕事。
“而且你當時還沒說對不起。”
松汛乖乖道歉:“對不起,貓妖大人。”
話落,貓妖的手上就幻化出一把鐵錘,并沖她展露一抹陰恻恻的微笑,“果然是你,受死吧你個姓松的!”
松汛:“等等……”
她恍然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件事,但那是誤會,她并沒有踩到幼貓,是她左腳絆右腳把自己絆倒了,幼貓受到驚吓一溜煙就蹿走了。
貓妖的鐵錘已經朝她砸了過來。
接下來她連同着徹底瘋狂的貓妖大人出演了一場“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的供路人們取樂的狗血戲碼。
提問:救命,被古怪貓妖追着打怎麼辦,急!
*
松汛從噩夢中驚醒。
她懷疑自己被什麼東西纏上了,決定現在就起來去找驅鬼師傅,不然某一天她不變成人民碎片也可能精神失常。
這樣想着,松汛一扭頭卻注意到有一道身影靜靜地坐在她的床邊,她定睛一看,發現不是幻覺。
松汛淡定地想,這可能是夢中夢。
她能感受到對方一直注視着她,一道陰冷的、仿佛非人生物的注目。
盡管松汛的母親早亡,家裡隻住了她一個人,但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她還是非常誠懇地說:“我家住在十一樓,如果您是爬窗進來的話,我建議您離開的時候走大門。”
夜色寂靜,一些纖柔黏冷的觸手悄無聲息地纏繞上松汛掩蓋在被子下的雙腿,半透明的吸盤貼合在裸露的皮膚上。
松汛淺促地驚呼一聲。
這個世界果然不正常,這是某些人最喜歡的人外設定吧一定是。
月光落進室内,她看到一雙淺茶色的瞳仁。
夢裡神秘的年輕女生緩緩靠近她,跪坐在床上,蒼白的臉龐上緩慢揚起淡笑,溫情款款地捧起她的手,告訴她:“現在不是夢中夢,不過剛剛你确實是在做夢,是我特意為你編織的一場夢境,為的就是幫助你記起十年前的那件往事。”
松汛輕輕地說:“不好意思貓妖大人,要不你狠狠踩我幾腳吧,實在不行揍我一頓也可以。”頓了頓,她雙手合十,“請不要再為我編織夢境了好嘛,謝謝您。”
“我不是那隻幼貓。”
“?”松汛歪頭,表情疑惑。
對面的女生學着她歪頭。
“那你是它的親朋好友嗎?我可以解釋的,我沒有踩到它。”松汛同學試圖解除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