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靈劍宗大弟子?好一個冰山美人。”
“聽聞這次宗門大比她又是魁首,真是天賦異禀。”
“可惜,咱們這些小宗門沒資格與他們比試,不然真想見識這位大師姐的本事。”
戚雪嬰走出側間,謝書臣緊随其後,兩人一路目不斜視從議論聲中走過。
“你眼睛怎麼回事?”戚雪嬰看謝書臣下巴上一圈水漬,疑惑地挑眉。
“大概是昨晚受涼了吧。”謝書臣擺手,不甚在意,“聽說下個月有一處秘境開啟,有許多人都會參加,你去嗎?”
秘境都是飛升大能留給後輩的饋贈,裡面應該有許多難得一見的寶物。
“方才白谷主說你的噬心蠱需得火靈芝輔藥方才祛除,火靈芝世間難尋,此次秘境我會去,畢竟你是因為救我才會中毒。”
這始終是橫梗在戚雪嬰心頭的一根刺,她原以為母蠱在秦烈身上,可惜秦烈身死蠱毒未解。
後來又出現那位禦獸宗弟子,這次母蠱應該在他身上,可是他遁入結界,無法追蹤。
既然火靈芝可以解毒,那她想方設法也要給謝書臣尋來。
聽她說為了自己要去秘境,謝書臣的内心喜憂參半,“你不必為此感到愧疚,是我心甘情願的。”
戚雪嬰沒有覺得愧疚,隻是也不想欠别人人情。
二人回到客棧大堂,發現裡面氣氛緊繃,流螢坐在一旁,看到她回來立馬抓住她的手腕。
“師姐,出事了。”
戚雪嬰道:“怎麼了?”
流螢臉上神色難看,“今日久等不見玉虛宮的人來,掌門派人去請,發現玉虛宮衆人竟然全都不知所蹤,隻怕是出事了。”
戚雪嬰暗道一聲難怪,玉虛宮在距離集仙鎮最近的青蕪州,發生這麼多事卻不見玉虛宮人影,隻怕已遭不測。
“這次去參加宗門大比的那些弟子呢?他們回來了嗎?”
流螢道:“他們也是才知道其他同門都失蹤了,大比結束後他們在外面曆練,現在正在客棧休息呢。”
戚雪嬰看了一眼大堂中面色凝重的各派掌門,“師尊怎麼說?”
流螢也擡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師尊與幾位掌門商議,修複結界最為要緊。”
戚雪嬰深以為然,若不重盡快修複結界,魔族入侵就在眼前。
地洞下的法陣總是在她眼前萦繞不去,她心裡總是莫名不安。
她找到師尊,把她根據記憶畫出來的陣法圖交給他。
“師尊,這個陣法可有什麼蹊跷之處。”
紫陽真人捏着圖紙眉頭緊鎖,“這似乎是個獻祭血陣?”
許多陣法經過千百有的失傳,有的被列為邪陣被各派封存,他也不是太确定。
他把圖紙疊好放入儲物袋,“待我确認後再與你說,為師暫時不能下定論。”
“對了,你說的那位禦獸宗獸園弟子,我已經和禦獸宗掌門确認過,他說弟子已死在房中多日。”
戚雪嬰心裡咯噔一下,“所以,我們在邊界看到的是假貨?”
“是,也不是。”紫陽真人拂袖坐在桌前,“确實是假的沒錯,但是給禦獸宗下蠱的也是他。”
戚雪嬰想不通,此人潛入禦獸宗下蠱的目的為何,難道禦獸宗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夕陽将黑風崖染得血紅,罡風經久不息,吹得衆人身形晃動。
“戌時三刻,陰陽交彙。”紫陽真人揮動手中拂塵,黑色劍紋宗服被罡風吹得咧咧作響,他高聲道:“各派弟子,按陣圖站位!”
各掌門與精英弟子,令行禁止,快速找準自己定位。
戚雪嬰握着陣旗的手指微微發緊,手中快速結印與衆人配合結陣。
山風掠過斷崖,帶來濃重的血腥氣和崖底魔獸嘶吼聲。
昨日紫陽真人設立的屏障,撐到現在已經破裂,衆多紅孔豎瞳的魔獸如潮水般湧出。
卻在即将到達崖底邊界時,又被衆玄門弟子的靈力逼退三尺。
戚雪嬰看向結界裂縫處,沒有看到那名冒充禦獸宗的弟子。
如果他出現,她一定要殺了他,母蠱很有可能就在他身上。
“砰!”
崖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衆人定睛看去,崖底竟然炸開一個巨大窟窿,數萬隻渾身漆黑雙瞳刺紅的黑翼蝙蝠裹着黑霧傾瀉而出。
首當其沖的正是站在坎位的流螢,少女的驚叫瞬間被淹沒在尖利嘶鳴中。
“流螢!”戚雪嬰目眦欲裂,手中靈力暴漲,卻見一道粉色身影速度比她更快。
謝書臣手中擲出萬千紅線,落地暴漲結成千絲網巨籠,将蝙蝠網絡其中,蝙蝠的攻擊之勢暫緩。
他淩空抓住流螢後領甩向後方,一隻黑翼蝙蝠趁機掙脫束縛,寒光淩冽的利爪劃破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