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是個很不錯的人,許漸叔估計很有趣吧?”
莫知與想起許漸,說:“是啊,很會聊天,也風趣,就是有個毛病,老逮着人遞酒。”
宋酌手撐住臉,說:“他是酒迷,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愛琢磨酒,也愛調酒,調了就順手逮身邊的人幫忙品嘗。我讀初中時小叔帶他回家這邊玩兒,他就調酒給我們喝,後面被陳澱奶奶發現了,追着罵了好幾條街。”
莫知與笑起來:“太逗了。”
宋酌也笑,眼眸漆黑,他說:“他給你酒你不接就行了,不用太在意。”
“好,他其實也跟我說過不想喝可以不接。”莫知與想起那天許漸對他說的那些話,這人也許看着吊兒郎當,但肯定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他說,“他人……還蠻好的。”
宋酌贊同地點了點頭。
兩人停了話,低頭吃面。
身後的門口忽然吹進一陣風,吹得莫知與背後一涼,他轉頭看着黑沉的天,好像要下雨了。
最近轉涼,遊泳池已經不怎麼開了,這幾天莫知與也沒再和宋酌約去遊泳,看來再過一陣子這個項目就得停止了。
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恒溫遊泳池?莫知與想着。
他回頭,看到宋酌在盯着他看,他問:“怎麼了?”
“我在想。”宋酌眨着眼睛,“你有沒有興趣當模特,我們工作室最近進了一批貨,正在找模特。”
“模特?我?”莫知與露出疑問。
關于莫知與的長相,之前陳秦詩就說過這人長得很好,身材高挑,細看下還覺得有點性感。臉也漂亮——不怪陳秦詩一直用漂亮形容他,濃顔俊臉,确實稱得上漂亮。
“是,你……嗯,氣質很符合我們新一批的服裝,我最近一直愁找不到适合的模特。”宋酌放下筷子,說,“工資日結,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這工作聽着不難,但莫知與雖然熱愛攝影,卻不是個鏡頭感很強的人,更何況給朋友打工好像有點……
宋酌看出了他的猶豫,又解釋道:“我們工作室雖然是三人合作,但其實主要是馬哥……就是這家店主要的負責人,他才是真正的老闆,所以也不是我聘你,我主要是幫他引薦。”
莫知與看他沒頭沒腦地解釋一通,笑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去試試的,但行不行我就說不定了。”
宋酌也笑了:“好,到時候聯系你。”
兩人吃完面,出門後揮手各往兩邊走。莫知與回去時林子度和莫純年還在鬥棋,像是不分高下不罷休。
倒是方俊才起床,他國慶前一直在加班,估計累得夠嗆,這兩天都睡到下午才起床,這會兒正捧着外賣炒飯邊看他倆下棋邊往嘴裡扒拉。
莫知與和方俊才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了,他翻開資料,拿了草稿本就開始琢磨物理題。屋外淅淅瀝瀝地開始下小雨,莫知與在這雨聲裡沉浸地算題,屋外就是在下棋的朋友們。
不明原因的心舒。
二号連着三号,林子度都沒空理莫知與,一直在跟莫純年下棋。兩人一大早就起來擺棋盤,端坐就是一整天。莫純年估計是圍棋極度愛好者,隻是因為上班加上身邊的同齡朋友裡沒什麼人玩圍棋,所以一直找不到夥伴跟她下棋,這會兒逮着個林子度,非得跟他下個天昏地暗不可。
到了第四天,莫純年要出去上班了,兩人依依不舍地約定,等晚上她下班後繼續棋局。莫知與在旁邊看着,覺得很好笑,林子度現在看莫純年的眼神裡除了愛慕還有一絲對對手的贊賞。
莫純年出門了,林子度回頭就看到了餐桌前端着杯子靠着桌子在笑的莫知與。
莫知與:“我第一次見人用圍棋追人,怎麼樣?”
“聊得挺好。”林子度好像有點無奈,“但她基本隻關心圍棋,好像沒發現我的心思。”
“你倆端坐着下了兩天圍棋,她能發現你的心思才怪。”莫知與給他遞了杯水,“慢慢來,她至少對你有好感了,不過要是她沒那個心思你也不要勉強。”
林子度接過水:“我知道,我能跟她下了兩天圍棋還加了好友就已經很開心了。”
“還加了好友?不錯了。”莫知與跟他碰杯,問,“那今天有想去哪裡嗎?”
“有點想去秦淮河。”林子度想了想,又搖頭,說:“你晚上上班太累了,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你要吃什麼,我到時候給你帶回來?”
“喲,怎麼還心疼起你大爺來了?”莫知與笑道,“我不累,本來你難得來這裡我就想跟你去玩玩,不然你到時候回去了我找誰玩兒?”
“不是還可以跟宋酌他們去玩嗎?”林子度靠上他大爺的肩膀。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行了快去洗漱刷牙,準備出門。”莫知與抖了抖肩膀,把林子度的腦袋抖開,“等下帶你到樓下一家早餐店去嘗嘗,那家店的包子和粥很不錯。”
林子度的腦袋抖開了又靠回來,還往莫知與的脖子間蹭了蹭,莫知與擡手拍了一下:“啧!幹嘛!”
林子度抱着腦袋笑:“莫大爺。”
“有屁就放。”
“看到你現在這樣,我放心一點了。”
莫知與迎上林子度的眼睛,這人卻轉身去了衛生間。
莫知與看着林子度的背影,笑罵一聲:“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