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啊——”
伴随着慘叫聲,一片血淋淋的指甲脫離了皮肉。
阿沙勒疼得眼尾溢出淚花,大拇指血肉模糊,汩汩血液瞬間沾滿整隻手。但這隻是個開始,高柯手中的鉗子再次夾上,阿沙勒都沒來及說話就被鑽心的疼痛打斷。
……
地上散落着五片指甲,椅子上的阿沙勒早已沒了方才的硬氣。
就在高柯又要故技重施時,阿沙勒尖叫出聲:“我說!我說!”
高柯回頭看向謝晏,等待命令。
從一開始,謝晏就一直冷眼看着,眼底毫無波瀾,仿佛是在看一場無聊的戲曲。
“呵。”
阿沙勒身子一縮,他現在才發覺,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冷面閻羅,就算自己在他面前被切成一片一片他也會面不改色。
“早說何必遭罪呢。”
阿沙勒生怕他反悔,忍着痛,抖着聲音道:“我……我就是給王家打雜的,那個賭坊就嘶——就是他們聯絡我的地方。”
阿沙勒緩了一下,繼續道:“他們自己不好出面,我就是幫王家賣賣藥,賺點銀子,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王氏暗自售賣禁藥,此話屬實?”
阿沙勒無力點頭。
“口說無憑,證據呢?”
阿沙勒徹底放棄抵抗,将自己知道的全說了,隻求這位閻羅别拷問他了。“在那個賭坊,有這些年出貨量的全部記錄以及經手人的署名,就在内部的暗室裡。”
謝晏思索片刻後問:“那兩名女子,是否為你所殺?”
阿沙勒:“……是。”
“為什麼?”
“我就是跟羅平一起喝酒,然後吃了點……吃了點那個藥,一時沒控制住。”
謝晏冷笑:“那第二次第三次也是沒控制住?可笑!”
“高柯,給他畫押,嚴加看管,别讓人死了。”
“是。”高柯丢掉沾滿血的鉗子,應道。
得到想要的回答後,謝晏起身離開審訊室。誰知,剛一開門就對上宋暄充滿幽怨的目光。
忘了這還有個祖宗了。謝晏扶額。
宋暄就抱臂坐在離門口十步遠的地方,謝晏無奈走到宋暄面前。
“怎麼辦這是?”
宋暄不可思議看着他,這人還好意思問他怎麼了?!這就忘了剛剛是誰直接把他給推到門外去了?!
謝晏失笑,看來這是記仇了。
“我讓你出來不是為你好麼,那些血腥的看了晚上又得做噩夢。”說着手就攀上了宋暄肩頭。
啪!響亮的一聲吸引了旁邊衙役們的注意力,随後又迫于謝侯爺的淫威低下頭。
這麼多人你幹什麼!宋暄有時候非常不理解此人的行事作風。
謝晏收回手:“好好好,不碰。”
“又瞪我,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之前還有禮有節的,阿暄,你這是恃寵而驕嗎?”最後一句謝晏壓低了聲音,隻有宋暄能聽見。
宋暄兩頰一紅,斥道:“你要不要臉!”
“哈哈哈哈哈……”謝晏朗聲笑起來,心情非常愉悅。不等宋暄反抗,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走到宋暄的屋内後,才松開手。
松手後,宋暄立馬一個大撤步,瞬間與謝晏之間隔了老遠。
“诶,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宋暄對他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咱們就這樣說,阿沙勒說什麼了?”
謝晏歎氣,真是不解風情。輕車熟路尋了個位置坐下,撐着下颌盯着宋暄道:“想知道啊?阿暄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宋暄輕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阿沙勒跟王氏的關系不一般,甚至王氏才是他背後的人。”
謝晏微笑點頭:“嗯,聰明。”
宋暄默默翻了個白眼:“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說。淺淺姐也不用受傷了。”
謝晏:“這我可不認啊,我隻查到他跟王氏關系匪淺,他躲在哪裡我可不知道。”
“還有呢?這麼久就問出這點東西?”
謝晏:“之前賣與科考學生的禁藥就是王氏在背後授意的,阿沙勒隻是辦事的人。”
宋暄皺眉:“王氏背靠二皇子,又是淑妃的母族,榮華富貴堆金積玉,為什麼要幹這種勾當?”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對尋常百姓來說,王氏富可敵國。可對這些氏族來說,無論是日常的消遣還是在朝堂上壯大自己的力量,都需要大量的金銀來維持他們的體面。光靠明面上的财産是遠遠不夠的。”
宋暄聽得乍舌,沒想到這些世家表面光鮮亮麗,背地裡已經腐爛至此。
“那……王家這些事,二皇子知曉嗎?”宋暄忽然想到二皇子銀礦一事。
謝晏意味深長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