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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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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北方的天特别冷,天空陰暗,大街上灰蒙蒙的一片,讓人感到十分壓抑,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志剛和方雲剛從市政協大樓開完會出來,車子就停在政府外的馬路邊對面。

“趕緊回家,吃頓熱乎乎的餃子!”志剛搓着手跟方雲說。

“你去吧,我回二廠吃,工人們都在加班,我給他們在飯店點了餃子,我去陪陪他們。”方雲一邊說,一邊準備拉車門。

“别介啊,回什麼家,跟哥幾個吃呗,哥幾個請你吃頓猛的!”四個壯實的小青年忽然從路邊閃了過來,用手擋住門把,嘴裡叼着煙,朝方雲這裡吐了一口霧氣。

這幾個家夥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小流氓,志剛趕緊沖過來,把方雲拉到身後,“你們幹嘛,對面就是縣政府,你們無法無天了是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哎喲,報警,我好怕啊!哥幾個,你們怕不怕!”一個黃頭發的小青年咧笑着說。

另外一個小青年用手拍着志剛的臉,狠狠地說:“打啊,趕緊打啊,不打是孫子,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其餘兩人繞過去,開始對方雲動手動腳,吓得方雲驚叫了起來。志剛推開那個小青年的手,猛地撞到一個,又死死地抱着另外一個的腿,喊道:“方雲,快上去開車,趕緊走!”

“你他媽的敢撞我,我操你媽,捅死你!”地上的那個小青年爬起來,從腰裡掏出彈簧刀猛地朝志剛捅去,一連捅了五六刀!另外一個小青年又抽出棍子,使勁地悶在志剛的背上。

志剛躺在地下,流了一灘血,臉色煞白,不省人事。

“操你媽,你倆下這麼狠手,會不會鬧出人命,趕緊跑!”帶頭的那個小青年有點害怕了,帶着其他人騎着兩輛摩托車跑了。

“志剛,志剛,你醒醒,你不要吓唬我……”方雲吓得在路邊哭着喊。不一會兒,路上聚集了很多人,對面的門衛也過來了,及時打了110和120。

醫院裡,志剛被推進急救室,方雲在門口的椅子上低聲抽泣着。沒一會兒,曹福雲也在司機的陪同下來了。

曹福雲握着方雲的手說:“沒事兒的,不要怕,你和司機先回去,這裡有我就行了!”

方雲不肯回去,堅持要等志剛從急救室出來。大概等了兩個小時,醫生和護士推着病床出來了。

方雲拉住醫生的胳膊,緊張地問:“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說:“幸虧送來的及時,現在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脊椎神經嚴重受創,導緻下半身癱瘓,以後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方雲怔怔地站在那裡,曹福雲也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志剛還沒結婚啊,這以後婚也結不了,孩子也要不成,誰會願意照顧他一輩子啊!曹福雲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司機趕緊扶住他坐了下來。

一個星期後,志剛躺在病床上,已經清醒了,也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并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為了救方雲,舍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後悔。

方雲和曹福雲過來看志剛,方雲給他削了一個蘋果,遞到他手裡,平靜地說:“志剛,正好曹董也在這兒,我想說幾句心裡話,經過這幾天的慎重考慮,我決定嫁給你,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曹福雲猛地一驚,志剛手裡的蘋果也掉在被子上,要擱在以前他肯定會興奮地不得了,可現在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方雲,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來報答我,我,我真的不需要。”

曹福雲也接過話說:“方雲,我也不會同意的,志剛這個樣子,就算普通的女孩子我也不會害人家,何況是你,這一切都是命,隻要公司開着,錢不用擔心,請個人照顧志剛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他還有手,你就不用操他的心了,你安心地管好公司就行。”

方雲好像沒有聽進他們的話,對曹福雲說:“曹董,如果您不同意我嫁給志剛,那我就離開公司,公司的股份我一點也不要,我不是一時沖動,我是認真的,希望您和志剛好好考慮一下!”說完,方雲離開了病房。

曹福雲和志剛相互對視着,眼睛裡都充滿了淚花。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啊,嫁給志剛就等于沒有了未來,甚至要忍受寂寞一生的痛苦,可她仍然這樣堅持,仍然這樣義無反顧。她不是為了錢,她是為了情,為了義,她有着比男人更強烈的正義和擔當。

方雲和志剛結婚了,隻是在家裡擺了一桌,在公司内部宣告了一下,并沒有大肆張揚,大操大辦。

“爸,我和志剛敬您一杯!”方雲穿着紅色嫁衣,是那麼漂亮,那麼溫柔,這是每個男人心中最美新娘的模樣。

曹福雲老淚縱橫,動容地說:“方雲,好孩子,以後真是苦了你了!如果你哪天想離開,我和志剛絕不會攔着你!”

“爸,今天是我和志剛大喜的日子,您說啥呢!志剛交給我,您就放心吧!”方雲溫笑着說。

志剛緊握着方雲的手,“我曹志剛今生能娶到你,真是死而無憾了……”

“瞧你們倆,怎麼竟說些不吉利的話呢!”方雲打斷志剛的話說。

曹福雲把志強叫了過來,“這個家以後就是你嫂子做主了,什麼事兒都要聽你嫂子的!”

志強拉着方濤,倔強地說:“我要和方濤一樣,還是叫姐,我不叫嫂子,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他似乎并不想讓方雲嫁給他哥。

方雲笑着說:“下學期就高考了,你如果能考上本科,就準許你叫姐。”

“我可以的,我和方濤都可以的,我們不僅要考上大學,還要考上好大學,考上名牌大學!”志強發誓說,轉身看了方濤一眼。

方濤趕緊擺手說:“你說話不要總帶上我行不行?你老這樣說話,我壓力也很大的!”

大家這才難得有了輕松的笑聲,一家人和和睦睦,溫馨無比。

晚上,方雲把志剛安頓到床上,自己收拾完也準備上床睡覺。志剛拉着她的手,溫柔地說:“方雲,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方雲笑着說:“好,你說!”

“以後咱們分床睡吧!”在志剛心裡,他是愛方雲的,甚至愛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但他覺得自己再也給不了方雲幸福了,他已經奪去了方雲的婚姻,不能再玷污她的清白,隻要有合适的時機,他會義無反顧地讓方雲追求新的生活。

方雲沒有說什麼,輕輕地給他蓋好被子,叮囑他說:“我在隔壁,有什麼事就随時叫我,或者以後我在床邊給你安個鈴。”

志剛笑着說:“别把我當廢人行不行,我還有手呢,我能夠自理的。怎麼,你還不走麼?”

“明天有些文件我要處理一下,我就在你這裡先辦會兒公,你先睡吧,我再陪你一會兒。”方雲笑着坐在桌前,取出文件袋。

望着桌前忙碌的方雲,志剛的心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他覺得此刻自己非常的幸福,哪怕這種幸福是用失去下半身換來的。

方雲和志剛結婚的時候,給廠裡的工人放了兩天假。鄭洪耀和一幫朋友喝完酒、唱完歌後,又去打牌。

“鄭哥,裡面請,天字号包廂給您留着,小曼,小青,陪鄭哥進去!”棋牌室的老闆哈着腰,笑眯眯地說。

鄭洪耀帶着弟兄幾個進了包廂,皮大衣一摔,小曼趕緊接了過去,偎依在他身邊,嬌聲地說:“鄭哥,你好些日子沒來了,再不來小曼都快斷糧了,鄭哥送的這條項鍊都戴三年了,人家想換條新的!”

鄭洪耀摸出一沓錢扔在沙發桌上,“你們這群小娘們真他媽俗,眼裡就隻有錢,拿着趕緊滾,今天老子沒興趣,下次來看我怎麼幹死你!”小曼趕緊撿起錢,和小青笑嘻嘻地走了。

“都他媽是女人,差距怎麼這麼大,看我們杜董,仗義,真他媽仗義,比咱們這群老爺們兒都仗義,我鄭洪耀活了半輩子了,就佩服過這麼一個人!”鄭洪耀感慨地說。

“鄭哥,您對她這麼有興趣,幹脆把她納了房,好好享用呗,幹嘛便宜一個沒用的廢人。”喬二滿臉壞笑地說。

鄭洪耀一巴掌呼在他臉上,“□□娘的,嘴巴沒把門的是吧,她在我老鄭心裡是神,是女神!知道什麼是女神不,誰他媽欺負她都不行,連我自己也不行!”又轉口對喬二說:“你趕緊去查查,上次是誰的手下幹的,他媽的,不把我鄭洪耀放在眼裡。”

喬二捂着臉趕緊回答說:“鄭哥,我問過了,不是咱們興曲縣的,這裡您是老大,誰敢造次,有弟兄說,他們幹完就朝區裡跑了!”

鄭洪耀心裡一驚:難道是傅元聰,上次撞斷他一條腿,是他找人來報複了?鄭洪耀又掏出兩沓錢,“去區裡找九哥問問,一定要打聽出是誰指使的,回來跟我彙報!順便跟九哥說一聲,最好人給我帶回來,我改日登門拜謝!”

喬二接過錢,打保票說:“好嘞,保證完成鄭哥交待的任務,就算九哥不同意,我也要抓一個小混混回來,讓鄭哥來審。”

沒兩天,喬二帶着一個人回來了,正是帶頭捅志剛的那個小混混。鄭洪耀帶着他來到方雲的辦公室。

方雲一臉震驚,“就是你,是你害了志剛……”

鄭洪耀一腳踹在那個小混混的後腿肚子上,踹得他撲通跪在地上,告饒說:“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們幹的,是市長的侄子花錢雇我大哥周雄幹的,我大哥又把這差事交給我們四個,我們也不想的,隻是失手了,姑奶奶,饒了我吧……”

“好,把你也打成殘廢再饒了你!”鄭洪耀發狠着說。

方雲歎了口氣說:“打殘他又有什麼用呢,鄭廠長,把他交給警察吧!”

“我們的大小姐啊,警察到現在都沒查出個頭目來,我們把他交出去,警察問我們怎麼把他揪出來的,我們沒辦法回複啊!我們這是用道上的家法,見不得光的,把他們四個人都打殘算了,你要不解氣,咱們去把姓傅的另外一條腿也廢了,隻要你發一句話,我鄭洪耀眼睛不眨,照單全收!”鄭洪耀說道。

方雲并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轉向那個小混混說:“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己去派出所自首吧,至于怎麼處罰,由法律說了算。”

鄭洪耀沒有辦法,隻好叮囑那個小混混:“他媽的,到了派出所要一五一十地全部交待清楚,隻要隐瞞一點點,出來我廢了你!”

“知道了,我知道了,鄭哥,我全說,我保證不隐瞞,謝謝鄭哥,謝謝鄭哥不殺之恩!”那個小混混哆嗦着說。

“還不快滾!”鄭洪耀擡起腳剛想踹他。吓得那小混混屁滾尿流地跑走了。

“鄭廠長,謝謝你,不過以後還是少……”

鄭洪耀馬上打斷方雲的話:“肯定是少不了的,大小姐,你以為開廠是那麼容易的麼,有些人是不怕法律的,隻怕拳頭,蹲個兩三年号子出來了,他還會幹老本行,如果狠狠地打他一頓,第二天他就老老實實了。以後你隻管白道,黑的交給我,隻要有我鄭洪耀在,沒人敢打咱們廠的主意。”

說完抖頭就走了,出了門剛點了根煙,司機就迎了上來,笑着說:“鄭廠長,辛苦了,曹董讓我送您回去!”

“這個老曹,以為我是賣他的面子嗎?真是想多了,老糊塗了!”一邊說着,一邊上了車。

方雲靜靜地呆在辦公室裡,她突然有一種久違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讓她可以更加大膽地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擔心後果,不用擔心一切。

一周後,判決下來了,四個小混混分别被判了五到八年,傅元聰被開除了公職。沒多久,傅青玖也打了報告,提前退休了。

方雲去縣政府開會的時候,正好碰到俊容也在參會。開會間隙,兩人坐在一起聊了起來,畢竟好久沒有見面了。

“方雲,你姐夫成浩已經升任縣委辦公室主任了,當初你為了幫我們,卻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真是對不起,可是你也不能嫁給一個殘……”

“俊容姐,我不後悔的,我們之間還談什麼幫不幫的,即使我做再多也還不上你的恩情,再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凡是做過壞事的人都是咎由自取,自有法律去懲罰他們。”方雲說。

“俊風還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真怕他想不開。”俊容擔心地說。

方雲的眼淚忽然之間就落了下來,她接到俊風的好多信了,可她一封也沒有拆,更沒有回,她不是不想回,而是不能回。新婚之夜,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裡都是俊風的影子,她的心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了。

“俊容姐,不要再提俊風了,我已經結婚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系!”方雲決絕地說。

俊容的眼睛也濕潤了,她太了解方雲了,隻有她才明白方雲嫁給志剛的真正原因。

“方雲,無論你以後有任何心事,任何困難,都要和我講,不要一個人放在心裡,你如果不來找我,我每周都去公司找你。”俊容嗔怪地說。

方雲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用力地點着頭。隻有在俊容這裡,她才感覺到自己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才可以放任情緒的宣洩。

……

眼瞅着就要春節放假了,手頭的課題忙得也差不多了,俊風高興地暢想着,提前買好了回家的票。晚上,俊風接到了俊容的電話,“姐,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給倆寶帶了禮物,過幾天就可以見面了!”俊風高興地說。

“俊風,有件事兒我覺得還是要提前告訴你比較好!”俊容在電話裡深沉地說。

俊風回道:“姐,你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兒,姐夫升官了,還是老爸退休了?”

“是方雲,方雲她,她結婚了,這是兩個月前的事兒……”

“俊風,俊風,你在嗎?……”

俊風猶如五雷轟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的電話,隻覺得天旋地轉,心冷得無法呼喚,他踉跄着走出宿舍,胸口難忍,一口腥臭湧出。他走在水杉林的小道上,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恍恍然沒有一處生機。

“師兄,你在幹嘛,走,陪我出去逛逛吧!”不知何時,曹靜從一旁冒了出來,一把拉住俊風的手。

俊風沒有言語,木木地跟着曹靜走出了校門。

“呀,我的大師兄好像心情不太好嘛!”曹靜圍着俊風轉着圈說。

見他沒有回應,曹靜咕嘟着說:“真是個木頭疙瘩!”

兩人來到一家小吃店裡,曹靜點了一盤燒烤,給俊風點了兩瓶啤酒,自己點了一杯飲料。

俊風打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接着又一杯連着一杯喝了起來。看得曹靜驚掉了下巴,“師兄,你沒事兒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俊風沒有理她,又要了兩瓶啤酒。

曹靜笑了起來:要是我爸看到他這麼能喝,肯定高興壞了!等到俊風喝到第四瓶的時候,曹靜有點擔心了起來,害怕會出什麼事兒,趕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說:“不能再喝了,你喝死了,我怎麼辦?”

俊風想搶酒瓶子,沒曾想趴在桌子上哇哇吐了起來。

“哎呀,你這男朋友到底能不能喝啊,不行就别在這兒逞能,我還要做生意呢,吐得一塌糊塗,誰還來吃飯!”

聽了老闆的話,曹靜又高興又生氣,扔下三百塊錢說:“誰還稀罕在你這兒吃,不用找了,你自己打掃幹淨吧,烤串我們也不要了。”說着,拉起俊風就走了。

沒走一兩百米,俊風就倒在馬路牙子上起不來了。

“哎呀,師兄啊,你可不能躺在這裡,我可弄不動你啊!”曹靜手足無措,她那麼嬌小,怎麼能拖動一個一米八的男人。

曹靜陪着俊風在路上等了半個小時,見他還沒有醒酒,一時沒了主意。回學校也不行,從校門口走到宿舍有好長的路。她想了下,頓時有了主意,這兒離藍天賓館不遠,就去那裡歇歇腳吧!藍天賓館是基地部隊挂靠的招待所,非常安全,而且曹靜有父親的休息卡,可以随時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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