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示弱的男人最好命,面對如此美色,施輕語費了老大勁兒才把到嘴邊的好吧兩字咽了回去,“我是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你幫忙會影響我發揮,我都說了你今天的夥食我全包的。”
許硯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兩者有什麼沖突,施輕語指着烘幹箱,“而且彪哥也需要有人陪着。”
順着她指尖看去,彪哥賞了他一個高貴冷豔的白眼,轉而把屁股對着他,渾身上下寫着不想搭理。
許硯有點好笑,“它好像有點生氣。”
“它每次洗完澡都這樣,喂點吃的就好了。”施輕語找來它的玩具和貓條若幹,“一會兒烘幹了你陪它玩會兒,多哄哄就好了。”
說完還特地叮囑他,“在我從廚房出來前,你别靠近那裡。”
許硯見她這幅模樣,不知怎的感到有些熟悉,同時升起的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但施輕語已經轉身進了廚房,還警惕地回頭打手勢讓他不要過去,她家廚房是半開放式的,以許硯的視力想看還是看得清的,不過施輕語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沒往那邊看。
這邊施輕語一走,彪哥也開始作妖,具體表現為刨烘幹箱的透明門。許硯蹲下身,拿着貓條在它眼前晃晃,它看見貓條,刨的更起勁了。
半個小時後,許硯打開烘幹箱的門把累趴的彪哥抱出來,連刨半小時箱門的彪哥已經徹底失去作妖鬧騰的力氣,癱成一張餅被許硯翻來覆去地梳毛。
倒也不是它太有精力刨了半小時,而是它隻要一停下來,許硯就會壞心眼地作勢要喂它貓條,它又爬起來吭哧吭哧刨半天,就這樣反複刨了半小時,直接累趴。
确定了它沒力氣再鬧騰 ,也不會再偷襲他,許硯rua着彪哥的腦袋,心情不錯。
正要撕開貓條投喂它,廚房傳來一聲巨響,許硯霍然起身回頭,隻見竈台上的鍋騰起了很大的火,下一秒被施輕語面不改色地拿着鍋蓋摁滅,見此情形,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個人,魏女士。
魏女士不善下廚,但也會心血來潮地做一回飯,然後以所有食材報廢和各種廚具慘遭荼毒,最後他拉兩天肚子作為結束。他知道剛才那點熟悉感來自于哪兒了,施輕語進廚房的神情和魏女士信誓旦旦說要給他做大餐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難怪說他進去會影響她發揮,原來是這麼個發揮法。
像是為了佐證他的猜測,廚房裡飄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同時腦海裡回蕩起了施輕語的惡魔低語:“你今天的夥食我都、包、了。”
還沒想好該做出什麼反應,胃已經先一步抽搐起來,已然是被魏女士荼毒出條件反射了。
那廂施輕語又倒騰了半天擡出兩個盤子,見許硯杵在那裡納悶道:“怎麼了?”
許硯輕咳一聲:“沒什麼。”
施輕語把盤子放上餐桌,十分難得地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好了,你嘗嘗?”
有了足夠的心裡建設,許硯看見盤子裡的不明物體時也就沒有很驚訝,他看着其中一個盤子裡的塊狀肉,憑着多年的經驗跟形狀判定,“這是……紅燒肉?”
他說出紅燒肉時施輕語的表情如遇知音,她開心地彎起眼,“嗯呐。”随着話語遞過來的還有一雙筷子,“嘗嘗看?”
許硯接過筷子夾起一……坨,他本意是夾一塊兒,奈何肉之間粘性太強,這一筷子差點連盤子一道提起。
他細緻地分開一塊兒送進嘴裡,也虧得魏女士的調教,許硯如今吃起黑暗料理來也能面不改色。
施輕語見他沒立馬吐出來,感覺有戲,半趴在桌上滿眼期盼地看着他,“怎麼樣?”
許硯咽下嘴裡的肉又灌了杯水,沉吟兩秒:“味道很獨特。”
老實說這賣相雖然和魏女士做的不相上下,但味道意外地沒有很詭異,隻是有些過于甜了,裡面應該還加了别的什麼,比如…可樂。
施輕語聞言像是打了場勝仗,“果然,是能吃的,隻是不好吃而已。”
許硯又倒了杯水喝着,餘光瞥見另一個碗裡裝的雞蛋羹,不敢苟同。
這雞蛋羹從形狀上來說很完美,也看得出這是一碗雞蛋羹,但不知道為什麼,它是綠色的,看起來就十分有飯縮力,給人一種吃下去就可以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說拜拜了的美感。
那廂施輕語不知想起什麼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還是挺喜歡下廚的,但我辛苦做了很久卻沒人肯吃,還總說什麼不能吃會死人,也隻有彪哥不嫌棄我。”
忽然低落下去的語氣和情緒像是朵烏雲,下一秒就會在她心裡下起大雨。
許硯沒來由地感覺自己很不地道,人家花時間給他做飯,他沒理由挑三揀四,盡管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來取他性命的。
他長出一口氣,鼓足勇氣想試一下那雞蛋羹,低頭的那一瞬間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隻有一雙筷子?”
還在他手上,施輕語看起來也完全沒有要動筷的樣子,“你不吃嗎?”
“不啊,”施輕語擡起頭,哪有半點沮喪的樣子,一臉的理所當然,甚至不等他問便給出了原因
“因為我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