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的兒子也因他而死啊。”
他不禁又自覺委屈無辜道。
“……”
“朕的兒子也死了,朕不欠你。”
他不禁又目光灼灼盯着她,神情不甘怨恨道。
慕君從來沒有想過,與他已經決絕分手,居然還有被他痛揭傷疤的一天,這人就如鬼上身一樣,死纏着自己不放,難道除了死,自己這輩子都逃不過他的陰影了嗎?
“慕湛,我真想永遠忘了你。”
“可是朕做不到,愛了就是愛了,朕忘不掉你,而你也忘不掉朕,何必還要自欺欺人呢?你分明也還是愛着朕的,為何一定要推開我?我們還年輕,想要孩子,以後還可以再生的。”
見繞不過曾經的傷痛,他索性與她攤牌了,于是竟有些置氣地跟她又直言不諱道。
他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本性,強忍對她的相思之苦。
他承認,自己後悔了,想挽回她,不想再對她放手。
慕君簡直對他無可奈何,看他的眼神簡直猶如惡鬼,恐懼厭恨到極緻,竟是又深感荒唐地笑出了聲。
“呵呵……”
她想是自己錯了,他就是個畜牲,自私自利,隻顧自己感受,自然不能指望他能聽懂人話道理。
對他來說喝幾次酒就能消愁忘掉的傷痛,孩子,對她來說卻是用一輩子都無法治愈的傷口,她更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越過心裡那道坎,再與他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若是那樣連她自己都會覺得惡心自己,就算死了,也無顔面對小琬和他父親。
而慕湛就目光陰沉地靜靜看着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
他放下顔面,放低身段,低頭來找她,而如今她見了自己後,卻是這麼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對他來說,何嘗不是自取其辱。
“你知道嗎?你讓我覺得自己很下賤,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婦。”
等笑夠了,她不禁又神情悲戚道,大有些自厭自棄。
“就算你恨我,非要這樣侮辱自己來刺痛朕嗎?”
慕湛不禁也有些生氣了,強忍下瀕臨爆發的愠怒,隻又咄咄逼人陰沉道。
她這樣說自己,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錐心刺骨的羞辱。
“你來這裡,難道就不怕史官對你口誅筆伐嗎?”
她不禁感到很累,不想理會他的那些胡言亂語,隻是又心不在焉地淡聲問道,故意轉移話題的同時,面容不禁露出一抹虛與委蛇的疲憊。
“妙勝寺門禁森嚴,我房門插着門栓,你怎麼進來的?”
對此,她确實有些感到疑惑,本以為顧及臉面,再加上當初鬧得這樣人盡皆知慘烈,影響太惡劣,他應該不會再有機會來騷擾自己。
可眼下他明顯就是賊心不死,依然對自己窮追不舍。
“朕實在是太想你了,就連喝醉了夢裡都是你的模樣,實在放心不下你,忍不住就還是來了,其實今天你見長恭時,朕就已經來了,隻是立在妙勝寺的門前,卻是遲遲都沒有勇氣見你們。”
他不禁又實話實說道,心裡又難過,又有些委屈。
慕君隻是看着他又冷笑一聲道,“現在就有勇氣闖進來了?”
果然夜色更容易滋生罪惡,像他這種罪孽深重,心理陰暗的人,與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再合适不過了。
“沒有闖。”
他卻隻是又顧及顔面地輕聲糾正她道,似乎連他自己,對于是如何進入她的寝室,都有些難以啟齒。
“朕是趁她們都睡了,悄悄翻牆進來的,你雖然插了門,但你的窗子很容易打開。”
他不禁又用眼神示意,給她指了指那邊不遠處窗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