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端端地怎就落了水?”
何婆子:“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聽說昨夜二公子陪同去的,夫人若想知道,可不妨去問問二公子?”她看了眼白夫人的臉色。
座上的白夫人嗤笑了聲,放下了手:“我問他這事作堪?你是怕旁人不曉我對那四子别有居心地盯着?”
何婆子一聽,趕忙認錯:“是老奴多嘴……老奴愚笨。”
白夫人也沒太在意,這何婆子畢竟伺候了她那麼多年,豈會計較這點小事?
“行了。”她緩緩站起身,“時候差不多了,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二夫人,老夫人那邊剛派人傳來話說,今日不用請安了。”何婆子道。
“嗯?”
見人疑惑,她解釋說:“說是今早宮裡來了客人,現下許是在談話了。”
白夫人又坐了回去,看着何婆子:“可看到人了?”
何婆子搖搖頭,帶笑道:“老奴這身份也得通傳才能進去。”
神色微斂,白夫人歎息了一氣:“罷了,你去看看爻哥兒醒了沒,醒了就把人帶了用早膳。”
何婆子拂了身子退下。
主院的客房裡,暖香充斥整個廂房,老夫人坐在主位,腳旁不遠便是一盆炭火。人今天穿了深綠色的棉襖和流金紋路的馬面裙,老人家倒也喜歡打扮,頭上帶了些金銀發飾,臉上也畫了妝容,老夫人雙手捂着茶杯子,不冷不淡地開了囗:“魏公公今日怎有空過來?”
魏全穿了便衣,頭帶頂黑絨帽幾分貴氣,人抿了口茶則是不緊不慢地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皇庭這邊向來隻為了公子的事,昨夜陛下讓老奴今日過來看看,人可醒了?”最後一句人故意加重了語氣。
老夫人頓了一下,昨夜就吩咐人過來,想來人落水的事,聖上早知道了。
幹咳了幾聲,老夫人把茶杯放到了右旁的案幾上,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她說:“人昨夜發了高熱,之前讓人去看過了,還睡着了。”頓了頓又補了句:“公公也知道那人的性子,我們怎敢攔着人。昨夜朝聖節,麟哥兒和遲哥兒二人跟着人,不曾想把人跟丢了,就出了這檔子事……”
魏全聞言卻笑了,“這事老奴就不太清楚了,隻知道陛下因此事心情不好,昨天夜裡還提到了明家…”
果不其然,提到“明家”二字,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人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袖口,這些全被魏全收盡眼底,他随意地繼續說道:“當年明家就是把手伸得太長了,竟是瞞着皇庭把手伸到了公子身上,最後無端引火上身,追究來還是不太盡心。”他笑笑放下了茶杯,“老夫人認為了?”
老夫人抿緊了唇,有些凝重地開口:“公公誤會了,溫家不是第二個明家。公子同樣姓溫,溫氏的人豈敢把算盤打在人的身上?”見人不語,她又道:“此次的确是溫家的失誤,望公公在聖上面前,多說些好話。”說完,一直站在人身旁的嬷嬷解下一袋銀錢就要給他。
魏全打斷地站了起身:“老奴差點忘了,今日是來看公子的。”他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老奴還得回去交差了,就不擾老夫人休息了。”
嬷嬷僵在了原地,老夫人皺了下眉,點了頭便讓嬷嬷給人帶路。
主院離西苑偏遠了些,嬷嬷帶着人過了園子穿過長廊和兩處閣樓才到了清靜的西苑。
西苑有座小池塘,和三間院子。二人進了寒恒軒,嬷嬷把人帶到此處就不就去了。
“公公,就是這兒了。”嬷嬷道。
魏全看了看四周,應了一聲:“行吧,下去吧。”
“是!”
進入寒恒軒,魏全不由放輕了腳步朝裡走。青岚端着水盆剛好主屋出來,一轉身就看見了魏全。
魏全上前,瞥了小丫頭一眼,出聲問道:“雜家問你,公子情況如何?”
小丫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從昨夜回來就一直在發着高熱,到現在還沒醒來。”
魏全眯了眯眸,遲疑地還是沒有決定進去,隻是交代了她幾句:“好好地照顧你家主子,出了什麼事立即派人與雜家聯系。”
“是,公公!”
朝堂上,雲帝面無表情地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修長的指節有節奏地在扶手上敲擊,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而顧頤項顧将軍今日一上早朝,左眼皮就一直跳不停,弄得他有些心緒不甯,不斷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
正當人等着太監喊退朝,從文官隊伍裡,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溫尚書站了出來。
“臣請聖上為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