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陛下……”
皇宮中最偏僻的角落,破敗的冷宮中,女人披散着一頭淩亂的頭發,身上僅着灰仆的衣裳,在院中的雪地中赤腳踩着厚重的積雪,瘋瘋癫癫不覺冰冷。
她的雙手爬滿了傷痕,那頭亂發下是一張絕美的面龐,她啃着自己的手指,都咬出血了,嘴裡還不斷喃念。
誰能想到昔日風光無限盛寵不衰的禾貴妃,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不僅被廢打入冷宮,還瘋了。
“臣妾見過陛下…”
江傾禾突然放下手,臉上忙露出笑顔對着面前的空氣行了禮,一會兒又突然變了臉色,冷聲道:“昭兒,本宮是如何教導你的!”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怒一會又悲。
路過冷宮的宮女忍不住多看兩眼,眼中少不了幸災樂禍,倒也有人覺得惋惜。
“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啊,就這麼瘋了。”
另一個小宮女切了聲,冷笑道:“美有什麼用?還不是被皇上給廢了。她如今瘋了,陛下沒賜她鸩酒已經是恩賜了。”
兩人正說着,眼見一行隊伍往這來。二人忙跪下行禮,不敢擡頭。轎攆穩穩落在冷宮門外,錦繡華服的女子被侍女攙扶走下轎攆,一行人就這麼走了進去。
在院中,女人看見了雪地中的江傾禾,勾起冷諷嘲笑道:“她就是那位禾貴妃?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旁邊的一位老嬷嬷小心地開口說道:“鹂嫔娘娘說的是,不過這江氏犯了錯已經不是貴妃了。”
鹂嫔蘇玉媛;是前不久才被送進皇庭的美人,這陣子春風得意不少。
蘇玉媛聽了老嬤嬷的話,較為滿意。吩咐道:“聽聞江傾禾身姿甚美,來人,給本宮扒了她的衣裳。”
“諾。”
幾個宮女齊齊應聲上前,對着江傾禾就開始上手,江傾禾瘋了也掙紮的厲害,一計耳光狠狠甩在扒她衣裳的宮女臉上,厲聲而斥:“放肆!”
這一聲把其他宮女都給震攝住了,那個被打的宮女更是被人的一個眼神給吓得心抖。
江傾禾衣裳破爛,打完人後又傻傻地笑着跑了。
“你們…”
蘇玉媛剛想說些什麼,老嬷嬷見狀連忙攔在她身前:“娘娘,此事若鬧的太大傳到陛下耳中,恐怕會惹陛下不悅。”
她眼呆呆地看着那個瘋女人在雪地中到處跑,然後躲進了凄涼的殿中,人抿了抿唇,幾分不甘。
“罷了,走吧,這地方晦氣。”
待幾人一走,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江傾禾的面前。看着瘋瘋癫癫的女人,來人取出了一枚螢藍色的卵。然後毫不憐惜地喂進了她的口中。
“這枚陰母就送于你了,呵呵。”
……
當顧餘州找到溫謹言的時候,便是這副場景:白雪落肩頭,男人穿梭在人群走過,蒼白的面容眼尾泛紅,那薄唇好似染了朱墨一點筆暈開。他似乎與周圍的一切都顯的那麼格格不入。人不緊不慢地走差,似有所感地擡起眸。隻是一眼便與人群中的青年相望。
顧餘州喉頭滾動,愣了幾分。心道:這人今日怎這般……好看?
溫謹言則是低皺眉,他沒想到顧餘州會出現,下一秒更是見青年穿過人群大步朝自己走來。
顧餘州低眸看到了人的手中空無一物,腦子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出了行動。隻見他膽大包天地就握住了對方的手,冰冷的溫度令他眸中浮現不悅,“怎麼會這麼冷?你的手爐了?溫家的人就這麼讓你出來?病重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