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祁鳴爍拉着代曜商量,說是要安慰林溯:“他進治安局之後,除了因為郁晚隊長的事受過批評,沒受過其他處分,這回一定很受打擊,很難過……”
代曜耿直道:“那不一定。祁,咱心疼就說心疼呗,别給他安這種小苦瓜人設,違和。等你看見他一拳把人按在地上摩擦,就知道能讓他難受其實也挺難的。”
祁鳴爍:“……”
雖然這麼說,代曜也覺得停職查看處分得重了。他和林溯怎麼着也算“共犯”,隻有對方一個受處分,他也挺過意不去的。
代曜去找俞蒙,他和祁鳴爍都有去136層的權限。
他在13607門口撞見林溯:“林長官,您又在别人辦公室啊。”
林溯看一眼手表,現在是訓練時間:“你也總在你不該在的地方。”
代曜剛要回嘴,想不對啊,他是來替這人說話的,不是來互嗆的,伸手按門上請求拜訪的标識:“俞部長在裡面吧,我有事找他。”
林溯像知道他要幹什麼,攥住他手腕,直接下命令:“回去。”
代曜甩開他的手:“我找的又不是你。”
林溯:“又要告狀?”
代曜:“什麼‘告狀’?我真實反映情況,你少誣陷人。”
林溯:“你要反映什麼?”
代曜:“演唱會事故的處分,該怎樣就怎樣,我自己承擔,不用别人偏袒。”
“自己承擔,可以,那接受處罰吧。”林溯掃他一個來回,“代曜,執行任務期間拒絕服從指揮、多次忤逆上級……”
代曜打斷:“你已經停職了!”
“下個月生效。”林溯道,“負荷重物在機甲停靠室走一百個來回,聽清楚了?聽清楚了現在就去。”
代曜知道他這是想辦法堵自己,氣得不行:“總有一天我要跳槽,再也不用聽你的……”
他想表達對林溯專制獨裁的抗議,沒想到被出辦公室的俞蒙聽見了。
俞蒙笑眯眯道:“小代打算跳槽到哪裡啊,說出來我們給你把把關。”
他身後是沙吉:“俞部長,他開玩笑呢。”
俞蒙把代曜單獨叫進辦公室,問他找自己什麼事。
代曜說覺得這次處分不太妥當,俞蒙認真聽完,說他有責任感、懂擔當,然而表示為難:“相關的通知已經下達,不宜再變動了。”
這個代曜知道,朝令夕改會削減一個組織的威嚴性。他隻是不明白,林溯背後那些叔伯姨嬸,這次為什麼不站他那邊?
随後話題一偏,俞蒙道:“不過,你參與開發潛能插件,本來就比其他人多出一項事務。平時訓練、工作表現也都很出色,有什麼其他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代曜推辭半天,說套話陰陽人的時候他能一句接一句,真要打起官腔來卻是瘆得慌,推辭到後邊,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下午,代曜去機甲停靠室,林溯說一不二,沒打算免了他的處罰。
他扛一塊長達1.6米的輕型機甲外甲零件,在約100米的停靠室走走停停。
十來台重甲在周圍俯視着他,有種圍觀他受罰的森嚴感。
三十多個來回的時候,代曜開始冒汗,放下外甲零件,正單手解開訓練服扣子散熱,看見祁鳴爍過來了。
代曜打趣他:“你這會不應該在林溯辦公室裡想辦法安慰他嗎。”
祁鳴爍試着推了推零件,給他分擔一點重量:“林長官一早就走了……”
代曜佯裝發怒:“什麼,找不到他才來找我,把我當什麼,備選嗎?”
祁鳴爍連忙解釋:“不是的,哥,不管林長官在不在,我都要來看你的……”
代曜轉怒為笑:“好了,逗你玩的,就知道你最夠意思了。”
“什麼話,英俊,我們就不夠意思了嗎?”
代曜轉頭看見陸洵和陳先決,開朗道:“哪能啊,都夠意思得很。不過洵姐,你表情要是再沉痛一點,說不定更真實。”
陸洵笑幾聲:“我可沒在幸災樂禍。我就是想到你替人求情,反而被罰,還是當事人親自罰的,就完全沉痛不起來啊。你說說你,好好待着啥事沒有,非得來這麼一遭,這下老實了吧。”
代曜無語:“挺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你一說就顯得我有點上趕着犯傻……”
“别那麼說自己,”陸洵揮揮手,“雖然是大實話。”
“祁你幫我拿一下,”代曜作勢撸袖子,“我覺得洵姐是太久沒練格鬥,想找人單挑了。”
“好了不鬧了。”陸洵道,“完成多少了,我們幾個幫你把剩下的分了呗?”
“小意思,我自己能行,别被那活閻王知道了,找你們的麻煩。”代曜說完看向陳先決,“決哥怎麼一直不說話?”
陸洵:“因為安彌爾的事呗,從昨天郁悶到現在了。”
安彌爾是由真人偶像向虛拟偶像“轉型”的事,還沒有向公衆公開,但陳先決作為參與行動的人,已經提前知道了。
“不算郁悶吧,頂多有點意外。”陳先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