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曜臉一下變得爆紅，扣了衣服就要跑。

“回來。”林溯冷冷道。

傻子才聽變态的話，代曜走到門口，發現門打不開，這屋子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死地鎖上了門。

林溯已經走到身後，代曜覺出肩頭被按住，一陣溫熱潮濕的氣息撲到後頸，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那是動脈和腺體的位置，是生命和信任的所在，而對方似乎下一秒就要咬下去了。

要是林溯真敢咬，他就……

然而林溯離遠了，道：“明早七點到醫療中心，期間不要見其他人。”

門開了，代曜沒聽清幾點，這會隻想出去，再待下去真是要出事了。

他一路手軟腿軟地回了家，半夜回想起來，還是既迷惑又惱火，再加上一份揮之不去的焦躁，林溯的臉一直在眼前閃來閃去。

睡不着，他起來把治安局的管理條例翻出來看，試圖催眠自己，記起林溯讓他默寫第九章，就格外翻過去看了看。

第九章全是跟信息素管理有關的内容，對beta來說等于廢的，代曜在心裡說一句莫名其妙，換了章更催眠的讓小雨給自己讀，終于召喚出一點困意。

林溯說七點去醫療中心，他沒聽清，第二天早上按平常八點的上班時間到崗，直接進了訓練室。

祁鳴爍看見他，圍着他打量了好幾圈，還莫名湊近嗅了嗅。

“别亂聞呀。”陸洵過來把祁鳴爍來開，然而也在代曜身旁聞來聞去。

代曜不解：“聞啥呢這是，我洗澡了，早飯也沒灑身上啊。”

陸洵：“你昨天和沙隊在一起嗎？”她能聞到代曜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氣味，并且能分辨出來源于沙吉。

代曜點點頭：“你們走了之後，隊長也到機甲室待了一會。”

陸洵頓時滿臉吃瓜看戲的神情：“可别瞎說啊，我們是去那啥，關懷你，沙隊那是……那是那啥！那啥和那啥區别可大了。”

代曜迷惑，申請翻譯：“咱能說點人能聽得懂的話嗎？”

祁鳴爍放低聲音：“哥，你和沙隊在一起了？”

代曜差點當場噴出一口老血：“啥玩意，造謠犯法的啊。”

陸洵：“哎呀，自己人還這麼不坦誠，而且你們要藏也藏好一點嘛，局裡的O人和A人還是有一些的，很容易被發現的。”

代曜：“别亂說了，沒有的事，傳出去對隊長不好。”

“你錯了，隊長現在的狀态應該是偷着樂，他好多年沒……”陸洵叽裡呱啦說個不停，祁鳴爍在旁邊附和幾句。

代曜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突然發現自己有幾則未接通訊，還有幾則短訊——

七點十分：“人？”

七點四十三分：“立刻過來。”

代曜垂死病中驚坐起，想完了，完了完了，他給忘了。這會都快九點了，也不知道鴿了林溯多久。

昨天兩人多少算不歡而散，這會他就指令不聽、消息不回，從林溯視角來看，自己這是要宣戰的節奏。

代曜到了醫療中心，看見等在那裡、氣壓低沉的林溯，更覺不妙。

“不好意思來晚了，昨天那個有點失眠，個人助手開的勿擾模式，錯過了很多條消息。”代曜笑着道，“您大早上叫我過來是？”

他想林溯也算有涵養的，起碼在公共場合不會為難人。

但林溯接着讓他跟自己去一間診室，兩人可能又要單獨相處，那時就不知道對方會怎樣了。

代曜盡量走得很慢，如果不是小碎步太不符合他氣質，他早就用上了。

周圍有些來醫療中心接受檢查的同事，熟的和沒那麼熟的，平時總會跟他打個招呼，但這會看見前面的林溯，也就收斂了，最多也就是朝他無聲地笑一笑。

跟這活閻王待一塊，人緣都被帶差了，代曜在林溯身後吹胡子瞪眼睛揮拳頭。

林溯回頭，把他一系列小動作撞了個正着。

代曜一秒恢複正常，假裝原地練拳、左右手互博，心想林溯這什麼本事，背後長眼睛？

林溯看他一眼，目光移到旁邊的診室。

沙吉在診室裡，正在注射抑制劑，看見門外經過的人，立馬出來了。

他禮節性地朝林溯點個頭，轉向代曜上下左右地看：“怎麼來這，哪裡受傷了嗎？”

代曜：“沒有，好着呢。”

沙吉：“那就好，你和林這是去……”

林溯：“超聲波清潔室。”

代曜迷惑，林溯對給人洗澡是有什麼執念嗎？

沙吉聞言表情變了變，拉住代曜一邊胳膊：“小曜，我有事找你。”

代曜立馬回神，語氣輕松：“什麼事，隊長怎麼看上去這麼嚴肅？”

沙吉：“我們能單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