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看了一眼,“好,我知道了,你可以燒了。”
付老闆用打火機将紙條燒掉,就聽見一樓店面有人進來,鬧哄哄的。
“估計是朱哥那邊的人來了。”
袁成立刻跟着付老闆下去,來的人很是陌生。
“兄弟,完好無損啊。”帶頭的一人眼睛狹長,有點三白眼,他手搭在袁成身上,力道有些重,袁成想掙脫沒掙脫看,他将人原地轉了一圈,打量完說道。
袁成伸手把他的手拿下來,“你找我?”
“響爺請你去喝茶。”三白眼笑着說。
袁成不意外。
付老闆在旁為他捏一把汗,袁成面帶笑容,眼皮子淺的去跟三白眼套近乎,“響爺為什麼找我呀?”
三白眼輕蔑一笑,“為什麼找你,你不知道?”
“我哪會知道響爺的心思,是吧。”袁成讨好的笑。
“裝傻充楞是吧。”三白眼手掐着袁成後頸肉,架着袁成就上了外面的車,付老闆不敢阻止。
車一路往西開,到了一家别墅前。
别墅建在河邊,門口兩座大石獅子,青石做的大門,進去偌大的院落,右側停着一排豪車,上有車棚,别墅跟華國農村的風格相似,又更豪華,袁成進了門,裡面竟然還有天井,兩進的院子。
他被帶到左側一間屋中,光線暗淡,三白眼看着。
袁成轉着眼珠四下打量,這不是待客的屋子,更像是刑訊逼供的牢房。
“哥,怎麼稱呼您?”袁成自顧自的跟三白眼套近乎。
“大家叫我烏梢。”
“蛇嗎?”袁成自言自語,陪着笑說道,“有種蛇叫烏梢蛇。”
“沒錯,就是那個烏稍。”三白眼眯着眼睛,如同蓄勢待發的蛇,瘆得慌。
袁成幹笑,“一看您就是個好人。”
烏梢蛇無毒的。
三白眼瞬時惱羞成怒,要教訓他,就在此刻,門開了。
烏梢躬身哈腰,袁成打量來人,四十來歲的男人,左臉有一處刀疤,從顴骨一直到嘴角,滿臉兇相。
“你就是袁成?”
“對,我叫袁成,您是響爺?”袁成卑躬屈膝,男子坐于上位,不怒而威,幾個大漢立于袁成身後,虎視眈眈。
“你怎麼回來的?”
“走回來的。”袁成不敢油嘴滑舌,将自己對付老闆說的那一番說辭重複了一遍。随即說道,“我本要去朱哥那兒的,也不知道他回來沒?”
響爺聽完手指微擡,袁成雙手被鎖在身後,頭壓在桌面,烏梢拿出一把刀咚的落在他眼前,“你他媽的敢在這兒撒謊,其他人人間蒸發,就你一個人活蹦亂跳,這裡邊會沒貓膩,說實話。”
袁成被壓得滿臉通紅,喘不上氣,艱難的一字一句說道,“我說的就是實話。”
“不見棺材不落淚。”
身後人将其拽起,兩人輪番胖揍,袁成躬着身子,護着頭部,慘叫連連,手臂,腿部,背部,腹部,胸口,無不感受劇痛,一口鮮血噴出,袁成躬着身體倒地,不斷求饒。
烏梢握着刀蹲下,刀尖對着他的胸口,“說,那人到底是誰?”
“我真不知道,我沒跟任何人串通,那人本就受了傷,我隻是運氣好,逃過一劫。”
烏梢手起刀落,袁成哀嚎一聲,手臂被刺出血窟窿,還被其用力在肉裡扭轉攪動,袁成痛的青筋立現,冷汗直流。
“再不說實話,就是你的眼睛了。”
刀尖離他眼珠隻有五厘米遠,稍微動彈,就能刺入。袁成不敢動,竭力吞咽下恐懼,哭出聲來,“我說的是實話,我就想跟着朱哥發财,誰也不知道這一趟出去會碰找事兒,我也不知道朱哥在哪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烏梢緩緩搖頭,移動刀尖向着他的眼睛去,袁成閉上眼,瑟瑟發抖,再次大喊,“救命啊,救命。”
“好了。”
外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門再次打開,按着袁成的大漢松開手,袁成感覺到人進來,才緩緩睜開眼睛,他朝上看,隻見一個老人拄着拐杖,手不自主的顫動,明明弱不禁風,卻讓屋内所有人畢恭畢敬。
這才是真正的響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