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嘴角上揚地盯着喬伊斯與他緊緊交纏的手,果然喬伊斯還是坦誠的時候更加可愛。
大概是被信息素沖擊到腦子混沌,文森低頭看着卸下僞裝的喬伊斯,一雙眼睛澄清地盯着前方發呆,看着和過去一樣好騙。
文森伸手解開喬伊斯領口位置的金屬扣,指尖劃過敏感的咽喉,喬伊斯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淺淡的紅痕。
“你還記得當初你陪我度過的第一次易感期嗎?”
喬伊斯左手緊攥文森左手指節,同時又放任他右手的觸碰,隻是喬伊斯受不了文森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因為酥麻的電流會從耳蝸席卷至尾椎。
喬伊斯不願意回答文森的這個問題,文森見狀臉上依舊帶着淺淡禮貌的笑,白皙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解着喬伊斯軍裝上的扣子。
又一路向下,骨節勻稱的手停在被深棕皮帶勒出緊繃弧度的腰間。
文森的手指在他的腰腹間流連,好似回憶地笑道:“當初你第一次陪我度過易感期的時候,我們才十八歲,沒想到眨眼,我們都快到了強制分配的年齡。”
“喬伊斯,你說我的最終伴侶是選擇有才情的格洛麗亞小姐,還是選擇以美貌聞名聯邦的多蘿西小姐?”
喬伊斯沒有吭聲,不過緊握的手不斷收緊,喉間的血腥味彌漫,垂下的眼睫蓋住眼裡幾乎要藏不住的不悅。
他想要學着客套說上一句都挺好,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喬伊斯想要得到文森的安撫,他知道這不對,他大概是極少數的異類,違背着血液裡的天性,作為一個Alpha,卻渴望另一個Alpha的安撫。
他想要圈住文森,想要和他肌膚緊貼,想要用他的氣息給自己築巢。
漆黑的儲藏室,對兩個成年的Alpha來說略顯擁擠,喬伊斯将他們的親近歸咎于基地給他們布置的任務的錯。
他緊攥文森的胳膊,犬牙内分泌的腺體克制不住地分泌,他不敢回頭,怕回頭就看見文森那雙看破他狼狽的眼睛,更怕他不受他信息素影響的淡定。
文森呼吸從身後打在喬伊斯的腺體,左手抑制手環的警示數值不斷攀升,收縮至痙攣以此控制Alpha不斷上湧的信息素。
文森無視左手的疼痛,那雙泛着冷光的淺金色瞳孔,正鎖定被他圈入懷中背對着他的獵物。
解開的束縛,掌心内玩弄的溫度,以及文森低頭就能聞到的,喬伊斯克制不住外溢的信息素,紅色的血絲爬上金色的瞳孔,喬伊斯緊攥他的腕骨,悶哼聲被堵在緊咬的唇内。
咬破的下唇角溢出血珠,喬伊斯自己咽下含着信息素的血,文森側過頭看到喬伊斯用胳膊阻擋滿面潮紅的臉,通紅的耳朵掩藏部分在紅發下,掩蓋羞澀的本意。
喬伊斯的指甲陷入文森的胳膊,在他加重力度即将咬破下唇的那一刻,文森停住手中動作,帶着幾分殘忍地笑着在這關鍵時刻逼問。
“喬伊斯,當初我第一次度過易感期的時候,你是不是存心誘騙我?”
喬伊斯要瘋了,回頭怒視文森平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眸,他永遠這樣,衣冠楚楚地露出泰然若之的笑,帶着感情裡上位者俯視的輕佻。
“文森,當初究竟是誰騙了誰。”喬伊斯回想起過去的事,還有被欺騙的惱怒,他變成如今這樣,文森占全責。
文森從身後抱住喬伊斯,臉抵在他的肩膀上悶笑,厚顔無恥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是我騙了你,哥哥。”
熟悉的稱呼,幾乎将兩人之間所有的隔閡全部消除,回到當初什麼都不需要考慮的年紀。
文森比喬伊斯大半歲,不過十七歲的文森剛從垃圾星被選拔進入軍校,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緻他看着十分瘦弱。
一般來說,Alpha易感期一般在16歲之後,文森也不是第一次來易感期,在察覺到信息素波動異常後,他便去醫務室領取了抑制劑。
在狹窄的器材室内,文森正打算給自己注射抑制劑,但好巧不巧,從窗外經過的喬伊斯聞到了易感期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紅發紅眸皮膚白皙的少年,踮着腳趴在窗戶上,甚至着急且熱切地探着腦袋關心,“文森,你還好嗎?”
因為角度問題,喬伊斯沒能注意到文森手中緊握的抑制劑,文森聽到熟悉的聲音,嘴角逐漸揚起,陰郁的臉上帶着雀躍的笑。
喬伊斯沒能聽見文森的回應,緊張地捶着器材室的大門,年久失修的大門經不起十七歲少年的暴力捶打,生鏽的銜接處發出刺耳的吱啞聲。
心急如焚的喬伊斯徑直闖入器材室,沒注意到器材室的大門受某股力量的催動,再次重重地閉合,本就生鏽的大門,此時歪曲地關閉。
年久失修的器材室隻有一個小窗口透露進一些陽光,灰塵在光下格外顯眼,喬伊斯快速的步伐帶動灰塵在光下浮動。
喬伊斯急的滿頭的汗,進來就看到文森穿着單薄的白色短袖,瘦弱的身軀蜷縮在角落,過長的黑發蓋住他金色的眼眸。
“文森!醒醒!”
喬伊斯推着昏迷的文森,但密閉的空間讓文森的信息素無法排出,同為Alpha的信息素刺激着喬伊斯的理智,躁動,戾氣逐一被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