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信息素味嗆得喬伊斯瞳孔收縮,理智在崩盤的邊緣徘徊,他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讓他勉強恢複神智,上前想要将文森背到背上。
但在要觸碰的那一刻,文森突然睜開雙眸,伸手将喬伊斯拽到地上,翻身挾制,自上而下地審視侵入他領地的同類。
文森的鼻息間全是喬伊斯外散的信息素味,容易情動的小Alpha輕易就被同為Alpha的信息素刺激得進入易感期。
文森弄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不過他也确實是為他才到這所軍校,大概對他有一點青春期朦胧沖動的好感。
喬伊斯還沒弄清現在的情況,他克制着易感期的躁動易怒,小聲安撫,“你别怕,你應該是第一次易感期,所以會比較難受,等打了抑制劑就好了。”
從十六歲開始就來過易感期,自己不知道打過多少抑制劑的文森,此時聽着發育遲緩剛剛在家人呵護下度過一次易感期的小少爺,在這看似老道的和他傳授經驗。
不知險惡的小少爺對他這種沒有家人關愛的孤兒,抱有一種天然的憐憫。
像文森這種自卑到自負的人按理說應該會憤怒,可奈何喬伊斯實在可愛。
文森的理智與易感期的極端情緒相互拉扯,一邊他決定破例原諒喬伊斯無禮的同情,一邊又覺得不應該輕易放過他。
喬伊斯扭頭看向被緊閉的門,思考自己背失控的文森出去的可能。
扭動的脖頸,露出身後潛藏起的腺體,文森眼眸幽深,他在思考一個書上未曾教過的問題,Alpha的腺體可以注入信息素嗎?
算了,真那麼做大概會很麻煩。
但是易感期還是削減着文森的理智,他不讨厭同為Alpha的喬伊斯的氣味,甚至升起一股無端的暴戾與極端,想要将他監禁,隻供自己觀賞。
喬伊斯扭過頭露出半截脖頸,文森舔了舔自己的犬牙,權衡利弊後依舊放任了自己的沖動。
酒紅色的短發順勢後仰,露出光潔的額頭,喬伊斯睜大的杏眼内,紅色的瞳孔還在震顫。
十七歲的文森一口咬在喬伊斯的脖頸,鮮血撫平不了體内不斷湧出的燥熱,甚至舌尖處感知到的信息素讓文森心髒跳動加劇。
在喬伊斯憤怒反抗前,喬伊斯先一步松開口,擡眸懊悔地看向被他咬出血的喬伊斯。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控制不住……”文森金色的瞳孔裡滿是愧疚,痛苦,眼白處還有被易感期折磨出的血絲。
喬伊斯原本揮動的拳頭僵硬在空中,尴尬得不上不下,被刺激的本能被迫收斂。
脖頸上的傷還在隐隐傳來疼痛,這大概是喬伊斯從出生起受過最嚴重的傷,許久,喬伊斯攥緊的拳頭松開,他伸手放在文森的後頸,說着違心的話。
“沒關系…我也,不是很疼。”
隻有文森知道自己下口的力度,甚至他到現在都能感覺到,喬伊斯因為疼痛渾身繃緊,眉頭緊蹙但依舊笨拙的安撫。
喬伊斯沒能看到,把腦袋抵在喬伊斯肩頸的文森,嘴角以不自然的弧度向耳根咧開,止不住露出興奮到猙獰發顫的笑。
天呐,有隻兔子傻愣愣地往他懷裡跑。
喬伊斯鬥不過文森,就像現在,哪怕他躲了文森十年,卻絲毫沒有任何精進,因為他的一聲哥哥,瞬間丢盔棄甲,一敗塗地。
文森感受手中的黏着,發出一聲輕笑,喬伊斯輕喘着平複呼吸,耳根通紅地無視他的嘲笑。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文森嘲笑,想當初文森第一次易感期爆發,他們一同被關在那破舊的器材室内被迫互幫互助時,文森就已經笑過他一次。
喬伊斯眼前的血霧一點點褪去,被信息素操控的大腦逐漸找回一點理智,隻是太陽穴還在傳來脹痛。
看清此時的境況,喬伊斯面色尴尬,松開挾緊文森胳膊的手。
文森攤開自己被弄髒的右手,一臉無辜地撐着手沖着喬伊斯讨要說法。
喬伊斯捏着泛疼的眉心,“抱歉……”
他漿糊一樣的腦子甚至思考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己對文森的信息素太敏感,才會無時無刻都受他信息素影響。
他可能真的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在文森遞過紙巾的時候,習慣性地替文森一根根手指細緻地擦拭污濁。
等他反應過來頓在原地,擡頭時,對上了文森那雙似笑非笑的淺淡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