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在才人府的西大院深處,木芭加朵手中緊握着一支精緻的銀钗,目光冷冽地俯視着跪于她面前的蔣晔。
“阿佳!阿佳!晔兒知錯了!”蔣晔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拽着木芭加朵的裙擺,眼中滿是惶恐與悔意,“我隻是太過心急,不明白為何理王去世這麼久,宮外的子嗣仍無法入碟。我,我一時沖動,才犯下了這等錯誤。”
木芭加朵聞言,臉色更加陰沉,她猛地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蔣晔的臉上:“我費盡心思才搜集到這些姿色出衆、精通钰國語言的南疆女子,你倒好,竟然越過我直接讓太子身邊的南疆女去皇上面前。你是不是瘋了?”
蔣晔捂着臉頰:“我隻是想讓她去試探一下皇上宮裡的口風,真的沒有想過要讓她去勾引父皇。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暈倒在父皇的寝殿外,我怎會如此糊塗,犯下這等忌諱!”
木芭加朵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盡快撇清與這件事的關系。這麼好的機會,說不定就丢了。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東宮的正殿内,齊皇後端坐其上,太子、太子妃孫柔以及側妃劉婕皆跪于地。
“太子可是嫌棄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體諒你子嗣單薄,不給你多找些女人?”齊皇後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悅。
太子連忙磕了一個響頭,回道:“母後,兒臣絕無此意。隻是兒臣之前在宮外不慎寵幸了一名舞女,本想與母親賜的陪房宮女一同接入宮中,以解寂寞。卻未曾想她會誤闖父皇寝殿,這都是兒臣的錯,兒臣願意領罰。”
齊皇後看着太子,歎了口氣:“禹兒,早年你與太子妃琴瑟和鳴,不願納妾。既然後來娶了側妃,若是你還稀罕什麼姑娘,跟母親說就是。你父皇孫子本就少得可憐,他自會同意。母親自會去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可這舞女手中還攥着忍冬花,她究竟是何居心?”
太子沉默不語,齊皇後轉而看向太子妃孫柔:“柔兒是家中獨女,如今能如此大度且不善妒,已是不易。想必這事兒也跟你沒關系,起身罷。劉婕,本宮念你父親是當朝丞相,對你一直不錯。這舞女是養在你側妃宮裡的,你怎會不知?為何不報給太子妃?”
劉婕聞言,瑩瑩啜泣起來:“母後,妾身自知未能保住太子骨血,心中已是愧疚不已。既然已作人婦,夫君就是我的天。那舞女長相實在豔麗得緊,是妾身的錯。妾身總想着能為殿下開枝散葉,卻未曾想會鬧出這等事來。”
太子低着頭,回道:“兒臣是儲君,自然是兒臣将那女子養在側妃殿中,與側妃無關。”
齊皇後閉着眼,搖了搖頭,吩咐奴仆帶太子妃與側妃下去歇息,自己再與太子談談心。
孫柔與劉婕被扶起告退,剛出門口,孫柔便想快步離開。劉婕卻開口喊道:“姐姐何必如此做派?既然已經讓太子納人,就對太子和顔悅色一些又如何?把殿下推到我房中,妹妹很是苦惱。這房裡不多養些陪床宮女,妹妹身子也是受不住。”
孫柔轉過身,冷笑道:“那妹妹就再讓丞相大人或小劉大人多找點舞女,替妹妹分擔些吧。”說罷,轉身欲走。卻又被劉婕喊住:“姐姐本身就是挾恩圖報嫁給的殿下,殿下新鮮時愛你念你。可惜小門小戶出來的獨女,除了想讓太子跟你那窮酸史官父親一樣一雙人?可惜那是太子,是儲君,你根本就不懂男人心。哪有皇家後院不滿的?”
孫柔再次轉過身,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那等劉婕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可以不行禮時,我再告訴你什麼是挾恩圖報。不過我看那叡王就不錯,之前還說什麼王君失寵,我看那不過是皇後娘娘塞進去的人給個面子。你那勞什子南疆舞女事發後,他立馬就将府裡的兩位南疆妾送去了莊子。等皇後娘娘處理完這件事後,那倆小妾在莊子裡是生是死?這誰知道呢。”
劉婕聽後,雙手死死攥着帕子,眼中滿是恨意。
屋,齊皇後開口讓太子起身說話:“劉丞相怕是要告老還鄉了,劉婕畢竟是你的側妃,你也别跟她一起胡來。那舞女身份都沒摸清就放在身邊,傳出去也不怕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