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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千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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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她不能看的嗎?

關越詩撲倒在床上,覺得陸林深這人也是有些壞的。早不回她,偏等她都要放棄讨要答案了又來擾她。

還是這樣一個好似無限縱容的答案。

畢竟用來待客的客廳尚可做些僞裝,但充滿居住痕迹的卧室、書房卻是一個人對自己底色的最直白展示。

她一個短暫借住的居客,主人想保有些隐私自是正常,但沒想到陸林深竟似無限允準。

關越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于是起身先去了書房。

書房不大,進門的瞬間關越詩就已看了個明白。

隻因此處與客廳一般的簡潔無二——一桌一椅一書櫃,紙筆墨硯滿櫃書。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關越詩走近書櫃,想看看陸林深平日都讀些什麼。

雖陸林深說了她可以自己翻找,關越詩還是沒有私自翻閱,隻透過玻璃櫃門觀察。

《救疾經》《虛堂集》《晨鐘》……

關越詩看得懵怔,這些書實在超出她的理解範圍。直到看到《菩提心經》她才反應過來這些竟全是經書,占據櫃中幾乎整排。

他這腫瘤醫生當的竟是這樣痛苦?關越詩一時有些震驚。

想了想,這些是她視角所見,陸林深比她身長高上許多,再上一排應才是他日常翻閱,于是關越詩擡頭去看上排。

《腫瘤中醫實用療法》《瀕湖脈學》《藥性賦》……

再上一排。

《中醫針灸與按摩》《飲膳正要》……

踮着腳實在累人,關越詩打眼一掃就已确認,都是些中醫經典著作。

果然,他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林深,關越詩心中有種一切本該如此的安定感。

她毫無所覺地松了口氣,準備離開時視線掃過書櫃某處,腳步卻倏然頓住。

因書櫃隻上半鑲了玻璃,下半仍是實木,隔着櫃門下半部分的東西就有些看不清楚。

偏讓關越詩頓住腳步的,正卡在玻璃和木頭交界處,影影綽綽勾人心思。

某個角度隐約露出的“辭典”二字,讓關越詩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打開了櫃門。

整排書架,隻它一本平放,關越詩很容易就拿出來攤在手上。

黑色封皮卷邊泛黃,滿面膠布裹纏細緻,映出主人對它的珍視。

關越詩描摹着封皮《中醫大辭典》的燙金大字,指腹卻滿是紙張碎後再次拼湊的崎岖觸感。

關越詩看着這本由她親手修補過的書,一瞬間有些鼻酸。

————

關越詩活到15歲時,見的人還沒有很多,但陸林深無疑是其中最特别的那個。

起初面對他時,關越詩常常感到莫名的自慚形穢,那是種鄉下人對上城裡人最初始的自卑,骨子裡自帶。

但後來關越詩又覺得似乎也不是,畢竟她在橫掃整個家屬院的交際圈時,可半點沒感到羞愧。

後來關越詩想,大抵是因為陸林深這個少年人實在厲害,懂托福雅思GRE,又懂Prada和GUCCI,也許是這些她若是沒認識過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知識給他鍍上這層光芒,讓她看他時總多分不尋常。

她毫無疑問是羨慕他的,但卻不會嫉妒。

畢竟這少年實在太好,作為一個趕鴨子上架的補習老師,關照了她的學業,照扶了她私下的要求,然後竟還嘗試着安放她的靈魂。

對于彼時人生四面漏風的關越詩來說,他就像是一把尺,立在那裡,就好像讓她看到方向。

在補習的那一個多月裡,關越詩偶爾也會想,要是她和他能互換一下人生就好了。

智商超群,少年英才,家庭和睦,父母關懷。

這是一個從出生起,就隻有風發意氣的人。

關越詩理所應當地這麼認為了,也毫無疑問地後悔了。

辭典破碎的縫隙網羅,粘出關越詩舊日沉悶的記憶。

那是關越詩七夕生日後不久,也是補習的最後幾天。

在新奇了小半個月後,關家客廳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早已散去他處,隻留了杜朔和秦燦兩人常駐。

秦燦自是因過了關良博的明路,因而待得很是肆無忌憚,杜朔卻是被父母強行扭送,奉命接受文化熏陶而來。

不過相處小半個月,關越詩也看得出來,來來往往這許多人,杜朔是院裡少有對陸林深不含敵意,且試圖想抱大腿的……超級學渣。

于是在那日杜朔硬拽陸林深出門吃飯的午後,關越詩難得一人獨處。

固定的午休之後,她按時從二樓下來補習,卻隻見杜朔和秦燦兩個在客廳盤踞。

一個玩遊戲機,一個塗指甲,倒是閑散的相得益彰。

關越詩不想離這兩人太近,拿着課本去了餐桌。

窗外起了大風,窗戶沒關,作業本被風帶着嘩啦啦作響。

關越詩不得已一手壓着書本,一手寫字,别扭的姿勢讓她心中煩悶。

如此寫了幾行,她終于忍受不住,走去窗邊,擡頭時隻見滿頭陰雲,一陣壓過一陣,她的心情也逐漸陰郁起來。

大風作弄玻璃,關越詩使足了力氣才能和它對抗,玻璃關上卻帶出砰地一聲巨響。

客廳兩人同時擡頭看她,關越詩趁機發出心底火氣:“陸林深呢?”

秦燦睨她一眼,語氣防備:“你找他幹嘛?”

七夕剛過,秦燦對陸林深的心思昭然若揭,關越詩不欲理她,轉頭問另一個:“你呢,見沒見過?”

杜朔看看秦燦又看看她,撓頭道:“中午我們倆在食堂吃完飯,正好碰見何運和淩琦找他,他就讓我自己先過來了。”

關越詩聽完不置可否,秦燦卻像點了炮仗:“他讓你走你就走啊?你怎麼不跟着他!”

關越詩聽出秦燦語氣不對。

杜朔也一臉迷茫。

秦燦卻着急起來,站起來就往外走:“簡勝這幾天正想找他事呢,何運和淩琦本來就是簡勝的狗腿,你怎麼能放他們單獨見面。”

杜朔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怎麼辦?這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秦燦說的這三個人,關越詩一個都對不上号,但不妨礙她聽出這些人也許會對陸林深不利。

她心中煩躁更甚,看秦燦兩人出門,趕緊跟了上去。

路上秦燦仍在不停質問杜朔:“你什麼時候長長腦子,虧陸林深還把你當朋友。”

杜朔憑她說着,并不嗆聲。

“現在怎麼辦?”秦燦數落完畢,滿面茫然。

“要不你給簡勝打個電話?”杜朔話頭剛起就被秦燦瞪了一眼,但他仍堅持着把話說完,“這事兒肯定是你七夕那場表白鬧的,你給簡勝說表白沒成,他肯定氣就消了。”

秦燦明顯遷怒:“說了多少次我不喜歡他,你們男的是不有病。”

杜朔張嘴欲駁,關越詩在旁聽得明白,不想他們再在這浪費時間,攔住兩人話頭建議道:“先打電話吧。”

秦燦剮她一眼,似對她有無盡的惱火,但到底沒說什麼,拿了電話去撥。

半晌,她放下電話臉色徹底黑下來:“他不接。”

關越詩這幾個月剛在大院攪弄了風雲,這方面經驗頗足,因此反而有些不太明白他二人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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