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重生之攻略帝王手冊 > 第4章 你真好,謝謝

第4章 你真好,謝謝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歎夢沉書遠。

停在刑架上的老鸹正死死盯着架下,見飛蛾撲火,血迹斑斑,它興奮地踱了幾步,撲騰翅膀,扯着嗓子嘶鳴。

刺耳的嘶鳴扯破長空,便覺得似有聞到新翻的泥土氣息,恰恰将藏好的腐朽糜臭曝露出來。

絲絹已掩蓋不住氣味,夏時隐坐在紫檀團雲雕鶴太師椅之内,忍不住擡眼望着那隻滿身漆黑的老鸹。

被老鸹此刻的興奮與所兆不詳莫名觸動,不知怎的,夏時隐竟覺得現在也像是活在另一種地獄裡。

她對這樣冷血殘酷的自己,也極為陌生。其實,若沒有那一難,她很喜歡她馨暖燦漫的前世。

“公子——公子——”蕭子钰的嗓音早已嘶啞,此刻卻仍固執地喊着,掙紮着,任手腕被磨傷了,血順着高懸的細瘦玉臂淌下來,似殘陽般刺眼。

麻繩抽空的聲響幾不可查,可人人都能看見、看清一個女子的癡與忠。

大家發自肺腑地相信:也許蕭子钰不是個上得了台面的女人,可她是個真情的女人。

周樓也已血肉模糊,一次次被沈珂打倒又爬起,雖意志不折,可到底隻是肉體凡胎。

如今仰躺在地,再爬不起來,隻剩最後一絲氣息,入不敷出。

唯一得體的沈珂本能地護在夏時隐面前,守着她身前的一丈淨土,巋然不動。

依然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樣子,漠然又深刻,倒是垂在兩側的一雙拳,因染了血,襯的一身紅衣格外兇煞。

确認周樓再爬不起來了,沈珂才側過身看向公主,一張臉陰沉沉的,一幅視死如歸的姿态。

過往種種讓沈珂很沒有把握,他總覺得公主此刻雖然是一幅支持的态度,可一旦見到周樓被欺負慘了,勢必又會反悔,會與他算賬。

沈珂不怕公主的打罰,隻怕公主當庭發作,反倒功虧一篑,摧毀了好不容易強化的國民形象,以及對待他國質子最公允的态度與原則。

再有,高位者态度上的反複,也會誤導百姓們,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民向官的效仿中,整個國家的風氣也隻會越來越渾濁。

沈珂心裡并不能拿準,他防備應對,卻見公主擡頭看向他,眼裡并無對周樓的痛惜與對他的怪罪,公主甚至嘴角微笑地朝他點點頭。

沈珂心生奇異,他眉頭緊皺,探究地看向公主,卻不是高興于公主的改變與成長,而是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樂安公主從來不會這樣!她不會這麼顧全大局,進退得宜,也不會對周樓這麼冷漠,無情無義。

她是荊棘叢後的曼陀羅,美麗也有毒,帶來迷幻也讓人痛苦,不會隻有美好。

沈珂開始懷疑:要知道昨日夜裡……周樓的确将公主帶出去過……誰能保證沒有被偷梁換柱?回來的人是誰?

“公主為什麼要周公子與沈統領比試呀……公主……好可怕……”人群裡的童音很輕,帶着幾分顫意,似藏了又藏,終是紙包不住火。

夏時隐覺得自己定是聽見了,又也許是身旁看顧的大人被吓的一激靈,忙擡手死死捂住孩子的嘴,才會聽不到了,她忍着不去看,省得再吓着那些誠實的人。

又聽見新月高呼:“公主!”

夏時隐再忍不住擰頭,才發現是自己早失了神,才會被風卷走她拎着擋在口鼻前的絹帕。

絲絹輕,順着風一路跌跌撞撞飄下去,才給了夏時隐機會,去看一看底下的百姓,曾經喜愛追捧她的百姓。

可她那樣陰狠毒辣,已經沒有人敢再觸碰她的目光了。——不,有一人。

青年高高舉起手臂,抓住了她的手絹,螳臂之下,因為身高九尺,站在烏泱泱參差不齊的人群中,竟顯得格外地頂天立地,仿佛這天塌下來,也有他這個高個子撐着。

青年的輪廓清晰柔和,薄唇色淺,因戴着半張面具,顯得格外疏離自矜。

倒是露出的一隻眼明亮如星,眸子清澈睫毛濃長,雖清極不知寒,細看亦覺隽美難忘。

不太像夏國人。夏時隐靜靜望着青年,她不曾錯眼,見青年竟也敢專注望着自己,不躲不逃,夏時隐微歪了腦袋,從太師椅上起身。

步步輕慢,她走向他,也見人潮謹慎地避讓開,那青年朝她走來,步步堅定,停在刑台邊。

青年仰望着她,他的目光似水一般淨澈,無畏無懼,帶着幾分鄭重與淡然,他擡手,将絲絹獻給公主,還給公主。

荷粉色的絲絹繞在青年的掌心,竟異樣溫柔,夏時隐認真細看,見青年的掌很大,肌膚玉白,才襯的蓋在絲絹下的厚繭格外刺目——那是握劍留下的痕迹。

呈皓腕于輕紗,夏時隐伸出手,玉指纖細嬌嫩,在粗糙的大掌下格外幼瘦,她接過絲絹,悄然以指尖輕輕刮過青年的掌心,意圖撥起一陣無息的癢。

夏時隐的動作輕薄,似有意也似無心,待她再次擡眸之時,卻見青年仍包容地看着她,淡然自若。

被公主打量試探,青年輕挑眉頭,淺淺一笑,便洩出了他骨子裡傲視群雄的霸氣,桀骜又不羁。

夏時隐心生奇異:“你不怕我?”

夏時隐知道青年不怕她,她想問的是青年為什麼不怕她?如今的她連自己“最喜歡的人”也能推進火坑,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

“一個活在泥裡的人,總是渴望尊嚴。今日一戰,是他自己的選擇,既要奪回尊嚴,那便得承擔結果,沒得讓公主來背負惡名的。”

“公主多年護他讓他,今日見他要以卵擊石,明明為難,卻也能尊重他,信任他,公主做的明明再好不過,為何要怕?”

似覺不盡,青年又挪了挪目光,淡淡看了周樓一眼,帶着幾分興味與不屑。

“其實對戰,又何必拘泥于是否光正,是否勢均?弱肉強食,本就是世間法則,于國于理,戰是唯一的選擇,赢是唯一的解法。”

“反而是周公子,今日當真是輸之不武,明明負傷偏固執堅持,這麼反将一軍,倒顯得夏國待他多刻薄欺人。”

青年言語朗朗,氣穩聲堅,如今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竟令人感到莫名的信任,似佛僧輕撥陰雲,點破紅塵眼,令一衆慧悟明智,恍然初醒。

其實素質不詳、知之不深的百姓們就如原中叢草,憑風倒向,他們會在受欺辱時憤而怒罵,也會在慘不忍睹的敵人面前兔死狐悲。

是以,前一秒還在恐懼公主與統領的責之過重,勝之不武,可這一刻随着青年的開導,又忍不住疑心周蕭二人的居心叵測,無恥做戲。

“老天有眼。”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拄着拐感慨。

“這周公子絕不簡單!公主不是說了要帶他走嗎?是他自己非要比試的!”大模大樣的糙農夫攏着袖長歎。

其實似懂非懂,分不清是非,又因尚能聽出幾分好歹,衆人便跟着裝模作樣朝着青年點頭。

“我就說公主是世上最好的人!公主千歲!”孩童們天真地歡呼。

夏時隐見百姓們又一次咧着嘴朝自己笑,滿臉羞赧,帶着幾分憨厚的傻氣,須臾間,如烏雲散盡,她的心也跟着開朗起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