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正值最能吃年級的男大學生,除了一早就吃飽了雲寒客,第五張揚和邢啟一人負責一份,沒有十分鐘就将桌面連吃帶擦的給全部解決了。
目睹全程的雲寒客:……
吃飽了的第五張揚往床上一個飛躍,躺平之後毫無形象了打了一連串飽嗝。
随後雙手撐在後腦,用力彎起半身,問:“所以這到底是哪一家,南巷現在的水平這麼高了嗎?”
雲寒客也如實回答。
“沒有,就是那個馄饨鋪,老闆的女兒好像要創業,最近在研究新菜品。”
第五張揚聞言,又躺回了去。
床上半天沒聲兒,邢啟将桌子搬回原處之後準備去看一看,沒想到一走近,就看到床上的人兩眼空洞看着天花闆,嘴裡面還在小聲咀嚼着什麼言語。
“也不知道老闆家女兒喜不喜歡我這一款。”
邢啟:“……”
雲寒客雖然不想打擊第五張揚,但事實如此,也沒什麼打擊不打擊之說。
“老闆女兒有孩子了,我認為她一定不喜歡你這種小屁孩兒。”
聽到這話的第五張揚一個鯉魚翻身,由躺轉趴地跪在床上,他雙手扒在床頭的鐵杆上,用一種陰森幽暗的眼神透過欄杆縫隙盯着他。
說了實話的雲寒客也不心虛,歪着頭用食指摳了摳側臉,也沒有理床上那人的意思,開始和邢啟進行專業領域的交流。
……
另一邊
遲簡在和雲寒客分開以後也沒有回學校進行什麼名義上的‘組會’,而是徑直走向上京大學的停車場,沒多長時間一輛黑色大G就從地下車庫飛速駛出。
她在剛才吃飯的時候接到消息,有位貴客遠道而來,想要與她見面商談。
遲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來得及。
她一向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工作上的會面若是沒有預約和提前告知一律不見,她不想将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所以在這一方面從未有過例外。
但是這位來客卻很特别,所以遲簡在自己有時間的前提下直奔見面。
半小時後
響天門集團大樓21層
遲簡走出電梯,快步走向貴賓會客室,身邊跟着秘書室的彙報秘書,将來客帶來的信息大緻的給遲簡做出了說明。
推開會議室的木門,一位身穿民族服飾的老者坐在會客沙發上,他身邊站着的是一位着職業裝,神情嚴肅,帶着眼鏡抱着文件的年輕女性。
她看到遲簡進來,便走向遲簡站到其身後,而端坐着的老者看見推門而入的來人,也迅速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遲簡。
他頭發略長,雖然白發已經快要蓋過黑發,但還是用發蠟梳的一絲不苟,他帶着誇張繁複的耳飾,穿着隆重的長袍和幹淨的馬靴,這一身的寓意遲簡知道,是他們民族用來歡度重節和接待貴客才會祭出的寶貝。
“遲少主,沒有提前告知就來叨擾,是日瓦的不是,還請見諒”
說完老者做了一個他們民族的禮節,向遲簡表達歉意。
遲簡與老者打過幾次交道,也以相同的動作為對方回禮。
“日瓦長官,您客氣了,您不遠千裡來上京城,小遲沒有專設晚宴為您接風洗塵,還請您包含。”
“遲少主說笑了”
遲簡向老者示意落座,對方也沒有再與她客氣,待兩人雙雙入座之後,老者繼續道:“我這次前來,主要是為……”
話還沒有說完,遲簡就輕聲打斷了其言:“日瓦長官,叫我小遲就好了。”
老者被打斷,卻也未覺得冒犯。
他好像也已經熟谙了這位年輕新秀的謙虛性格,在無奈地回了對方一個和藹的微笑之後,繼續開口。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您前兩年看重蓋哈沐什格旗的那一塊土地……”
老者将其從地方帶來的真摯誠意一句一句地表述給遲簡,遲簡也聽的是連連點頭。
日瓦親布绛,是滾波斯仁自治地方的行政長官。
滾波斯仁自治地方是國家的重點貧困地方,因地方偏遠地勢險峻,所以導緻村落七零八散,縣城之間難以相互扶持,大旗中貴族豪紳肆意壟斷,形成了極大的貧富差距。
而地方政府的管理能力又十分有限,長期與地方豪紳對抗就已經使其精疲力竭,根本無暇再做出合理規劃,統籌地方的發展,所以使滾波斯仁富得越富,窮的越窮,階級問題突出,最終使整個地方形成了現在既奢靡腐朽,又衰敗貧困的矛盾局面。
遲簡認真地聽着老者所言,将對方故事裡隐藏的深意一一剖出,就在老者即将講完的瞬間,遲簡直接抛出了一個關鍵。
“日瓦長官,您也知道,那一塊地真的不怎麼值錢,我想談的可不止這些。”
遲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盯着老者的眼睛,等待着對方的答複。
她認為對方是在打太極,避重就輕,否則怎麼講了一大堆都沒有一句是自己想聽的呢。
日瓦聞言,已經衰老變得松垮的眼皮也微微上擡,他對上這位年輕新秀的瞳孔,面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幾息之後,又好像是早有準備的坦然說道:
“以及地下的那一條礦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