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藥,您這能打破傷風嗎?”何霄說。
老頭兒愣了一下,擺擺手說,“打針啊!破傷風?那打不了,這藥咱這可沒有。”
何霄說,“那拿瓶碘伏吧,我消消毒。”
“這是咋啦,要打針,還消毒,煤旮瘩?”老頭兒沒立馬動彈,“又打架啦?我瞧瞧?”
老頭兒從櫃台後邊繞出來,上手想拽小孩兒的胳膊,小孩兒擋了一下,立馬往何霄身後縮。
“呦!這手!”老頭兒沒抓住人,啧了一聲兒,“多大了!還見人就跑呐,也不說個話兒,小啞巴似的。”
老頭兒身上還沾着麻将館裡帶出來的煙味兒,何霄皺着眉,把小孩往懷裡護了護,正想說話。
門突然推開了,梁燼裹着股涼風站在門口,冷聲說,“拿瓶碘伏拿包棉簽。”
沒頭沒尾也沒個稱呼,老頭兒明顯愣了一下,識相的沒再吭聲。
何霄看得出來這人不太高興,挺護短兒的。
梁燼沉默着把老頭拿過來的碘伏瓶蓋擰開,棉簽往何霄面前一遞。
“我來?”何霄說。
“我手重。”梁燼說。
何霄嗯了一聲,取出兩根棉簽,就着梁燼端着的瓶子沾了沾,把小孩兒的手拉近點,盡量輕的沾上去。
屋裡不暖和,傷口又沙特慌,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好受。
但小孩兒挺老實的,除了最開始因為害怕輕微的掙了兩下外,伸着手沒再動過。
消完毒,晾了會兒,何霄領着小孩兒出了門。
涼風吹得人一縮瑟。
梁燼說,“你回去吧,我開車帶黑子去鎮衛生院。”
何霄低頭看看身邊兒的人,小孩兒一直攥着他的手,聞聲也擡頭看了他一眼。
何霄知道這孩子是有些問題的,他幫不上什麼。
但每次這小孩兒這麼仰頭看他的時候,又實實在在的讓何霄說不出回絕的話。
何霄歎了口氣說,“我跟你一塊去吧。”
梁燼回頭看看他,“鎮醫院遠。”
“沒事兒。”何霄說。
梁燼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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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鎮裡雖然不比回雙源城裡,但也得開車,他們到門口的時候齊闊已經站外邊兒等着了。
“你一會兒去一趟吧,告訴老太太一聲兒,黑子跟着我呢,不用惦記。”梁燼說。
“知道,有數兒。”齊闊說,“你那些東西不也有鄭奶他們一份兒嘛,一會兒我順便就給拿過去了。”
梁燼點點頭,“行。”
“哎,等會兒!”齊闊看着何霄也要上車,忙問,“那什麼……你也跟着去啊哥?”
何霄看了眼小孩兒攥着的手,“嗯。”
“行啊你!小黑子。”齊闊在小孩腦袋上揉了一把,“看誰長的帥就粘上誰了是吧?”
小孩兒倒是不怕他,抖了兩下腦袋把人手甩開了。
齊闊樂了會兒,看着何霄:“用我幫你也帶個話兒嗎?”
“不用,我一會兒自己發個信息就行。”何霄笑笑。
翟煜雖然看着是沒心沒肺,但不缺心眼,這招呼他不親自打,他也不能放心。
“行啦,沒别的事兒那我回了啊?”齊闊說。
“嗯。”梁燼開了車,看着何霄問,“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