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骨科預警,設定妹是荷莉養女
·秉持承太郎為世界中心的日常向中篇,含仗助君(友情向)
1.
承太郎先生拿到了新的研究課題,回歸大忙人的行列。雖然他細緻地給我講了個概要,但他的學識之廣之深實在超出了我一個高中生的理解能力範圍。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大概比承太郎先生和安傑羅岩的距離還大。我不舍得找借口走開,遂盯着承太郎先生的臉看。
我走神還不到一分鐘就被承太郎先生拆穿:“從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
承太郎先生可算說錯了,我看出來了英俊潇灑,氣度涵養,隐藏在人類軀殼下的無敵。英俊被我下意識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不好意思講出來,怕承太郎先生覺得我以貌取人。
我羞愧地低頭,哪怕不是因為承太郎先生以為的原因,他也已經認為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原諒了我。
很少有人覺得承太郎先生溫柔。他們都說承太郎先生強大、可靠,值得信賴,偶爾再加上一句脾氣不好。“硬漢嘛,都是這樣。”可我和荷莉媽媽總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即使和他長久對視,也未必能看出來的不動聲色的溫柔。
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承太郎才像肉骨凡胎。也許他戰鬥的時候也像,下次我一定要從仗助君嘴裡撬出來。仗助君什麼時候這麼會保守秘密了?他自從和承太郎先生外出狩獵回來,就以“和承太郎先生并肩作戰過的戰友”自居,明明認識承太郎先生的時間還沒有我的長。
承太郎先生轉身從酒店房間的小冰箱裡拿出兩塊蛋糕,看着甜片店附贈的一根勺子犯了難。
“承太郎先生什麼時候買了蜂蜜橘子蛋糕?我可以吃一塊嗎?”
他點點頭,把塑封的勺子遞給我,自己則從茶杯取了湯匙來用。
我瞧承太郎先生用的杯子也雅緻,勺子也高貴,筆記本也像是被學神保佑過。看到承太郎先生用的什麼都覺得好,未嘗不是一種毛病。
“連吃帶拿。”承太郎先生雖然這麼說,語氣卻不含指責的意味,還把新買的筆記本推近了一點。
“給我了?不會要回去?”
“都給你了,我要回來算什麼?”承太郎先生正等待着我的視線,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和媽媽商量過了,她同意說給你開一張副卡。這樣你買東西方便,不用總是等我有空。支出賬單我會按時查看,合理範圍内的我不會幹涉你。”
“既然剛要過承太郎先生的筆記本,就不要承太郎先生的錢了。”反正和仗助君打柏青哥的錢都夠我花很久。
我把第二句話藏在嘴裡,不是因為想保守和仗助君的小秘密,而是要維持好孩子的形象。
而且我希望能夠有借口麻煩承太郎先生。選定路線、逛購物中心、讨論商品材質、預計使用期限,順手購買備用品……我學習之外的生活,正是被類似的細節所充滿,才不顯得那樣枯燥,才被他們的陪伴與愛撐得豐盈起來。
我也不用擔心必需品不夠用,荷莉媽媽和承太郎先生早就替我買好了。至于那些偶爾冒出來的,想放縱或者奢侈一下的念頭,我可以忍耐。學會忍耐,就可以離承太郎先生更近一點。
2.
沒多久我就後悔了。金錢讓我和仗助君折腰。向露伴老師折腰。
衆所周知,承太郎先生解決完困擾小鎮的案件後,不是在酒店裡修改論文,就是在海邊做研究。
我不能總是找借口去打擾承太郎先生,于是去海邊等待承太郎先生的身影刷新就成了最優解。雖然和仗助君相約偷看承太郎先生捕撈海洋生物,但我們絕不是跟蹤狂!
“你們不是,誰是?”露伴老師托着攝影機,輕蔑地說,“跟蹤狂還成群結伴,我都能以你們為主角畫新的短篇犯罪漫畫了。”
露伴老師并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們面前的。
事情起因是我們都認為攝影機對夏天來說不可或缺,就算拍不到承太郎先生,拍拍海鷗和被沖上岸的海葵,尤其是拍下露伴老師為了畫出被海葵蟄的真實傷痕而親身上陣的慘相,非常有紀念意義。
事發時仗助君就在旁邊,他幸災樂禍地揮舞着手複述事件經過:“我主動要幫露伴老師治療,他還不願意!難道要我求他讓我給他治療嗎?既然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那就去醫院好了!”
第二天仗助君就找康一君借攝像機,因為他的小金庫被喬斯達先生揮霍一空,打柏青哥赢下來的錢用來和億泰開小竈了。
康一君也想幫仗助,可是他剛給狗狗買了零食罐頭和飛碟玩具,自己也囊中羞澀,于是去找露伴老師借。露伴老師常年在脖子上挂着攝影機招搖過市,抓拍到别人出糗時後的得意表情,深深地刻在每個受害者腦海裡,其中就有康一君。
這樣一來,康一君充當了仗助君和露伴老師的中間人。兩人沒當場打起來已經算是為杜王町的和平做出了貢獻。
其實仗助君已經算得上卑躬屈膝,隻是露伴老師太擅長得寸進尺。他不僅嘲諷了仗助君的體重,還瞟了我一眼,夾槍帶棒地說怎麼又來了個喜歡承太郎的,“喜歡承太郎的要排到法國去了吧!”
露伴老師像會讀心一樣,雖然後面仗助君揭露了他的替身能力,并為露伴老師用替身能力欺負普通人忿忿不平。
我和仗助君不可戰勝的革命友誼在露伴老師的打壓下愈發堅不可摧。等等,露伴老師要在反派的角色上定型了嗎?
不必說,露伴老師不僅拒絕借我們攝像機,順帶把我們兩個大肆嘲諷了一通,還在海灘上采風時“偶遇”眼巴巴望着海岸線的我們,若無其事地給遊客來了幾張特寫。
趁露伴老師和遊客友好交流的功夫,我和仗助君眼不見為淨,跑去公園溜達了。
我問仗助君對我喜歡承太郎先生是什麼看法,我本來想委婉點問的,可惜我還沒學會像承太郎先生那樣不動聲色。
仗助君拍拍我的肩膀,爽朗地說:“喜歡承太郎先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如說所有人都應該喜歡承太郎先生!”
看到仗助君比我還過激,我着實安心不少。
“其實我能買攝像機,我們不求露伴老師了。”我想起承太郎先生說要給我開副卡的事,“我去問問承太郎先生!”
3.
承太郎已經開好了卡,隻是在等我拿。他看我歡喜,表情也從盯着論文的愁苦轉為柔和。
“多買點吃的,别餓着自己了,最近請仗助吃飯,他總要多點幾個菜,大概在長身體。我才想起來你們差不多大。”承太郎覺得自己說得太快了,語速放慢了一點,“自助我就帶他去吃了一次,吃飯狼吞虎咽不好。你想去的話,下次我也帶你去。”
我心裡泛起微妙的嫉妒感,明明我先認識的承太郎先生。
而且“吃飯狼吞虎咽不好”什麼的我才不會信,荷莉媽媽跟我透過承太郎先生的底。雖然有一點點,我保證隻有一點點損害承太郎先生在我心中完人的形象,但是沒過幾天又覺得可愛。覺得承太郎先生可愛,簡直大逆不道。
我認真聽完承太郎先生的教誨,他好像也沒料到自己會說這麼多話,說完後才意外地看着我。
我等了承太郎先生很久,他也沒有開口,我才試探性地問:“那我走啦?”
“别忘了帶上門。”承太郎先生沒有站起來送我,隻是拿另一個筆記本遮住了半張臉,“路上小心。”
卡裡的餘額遠超買攝像機的預算,承太郎先生還說過每個月會打入新的數目。我捏着薄薄的卡,還沒明白金錢的腐蝕作用,但是也不遠了。
我和仗助君回合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去龜友百貨買攝像機。雖然不能和買下一座山的露伴老師比實力,但總算不用看他臉色了。
仗助君揚眉吐氣,和露伴老師互拍醜照打印出來再删掉也樂此不彼。億泰很樂意陪仗助君吐槽。我把承太郎先生的照片裁剪放大,原片則分享給荷莉媽媽。荷莉媽媽大概打電話和承太郎先生說了他在照片裡多冷硬,後來某次拍照,他似乎朝攝像頭笑了笑。
有錢之後的生活一步登天。聖日耳曼面包店的新品小面包?吃一口。意大利亞料理店定制菜單?也嘗嘗。杜王町大酒店的牛舌……承太郎先生會請仗助君吃的。
仗助君沒察覺到我古怪的語氣,他正心滿意足地靠在長椅上,說明天中午的午飯要和億泰來吃。
飯後要散步消食,這是荷莉媽媽教我的。她喜歡沿着林蔭路散步,哪怕知道承太郎先生極低概率會答應一起走走,仍然每次都會問他。
夏天在室外散步太熱,我就和仗助君去了商場。
仗助躺在按摩椅上,惬意地伸了個懶腰:“最近天天在外面吃飯,有被包養的感覺。”
我拿着錢包的手微微顫抖:“是嗎?我花了很多錢嗎?”
“比起我的生活費,應該算很多了吧?”仗助君想到母親,抱住了弱小無助的自己,“老媽要是知道我天天下館子,肯定要說我驕奢淫逸。”
我不知道是在對仗助君說話,還是在安慰自己:“我沒有要瞞着承太郎先生的開銷,承太郎先生看完這個月的賬單自有定論。”
仗助君定定地看着我,半晌才擠出一句:“可惡啊,我也想花承太郎先生的錢!”
仗助君好像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論輩分的話,應該是仗助君給承太郎先生錢吧?”
仗助君立刻從按摩椅上跳起來:“竟然要我給承太郎先生花錢!我也不是不願意啦,但我的錢包,承太郎先生看到了一定不忍心,沒錯。”
仗助君自我安慰的模樣着實可愛。我在承太郎先生過問賬單的時候也毫不心虛,甚至生出了為仗助君的茁壯成長而花錢的使命感。
“不能太寵着仗助。他有自己的母親,要是他的母親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算了,沒事,你繼續做自己就好。”承太郎先生的手指從賬單日期處滑到最後一行,仿佛想到了什麼,“花銷我會讓老爺子報銷。我們想補償他,他反而不願意接受,也不想深談下去。”
“同齡人更容易聊到一起吧。”我在承太郎先生沉沉的目光中小聲補充,完全沒意識到承太郎先生說過類似的話,“總之沒有差很多。”
4.
我自覺在承太郎先生面前完美控制了情緒,在以沉着姿态邀請承太郎先生的路上又進了一步時,由花子給我遞來了應援信。本人沒發現,但是仗助君的朋友圈已經人盡皆知。
仗助君對天發誓說保守了我的秘密,順便做出了露伴老師嘴一點也不嚴,一定是他透露給康一君,康一君又在和由花子約會的時候不小心洩露的推理。立志當警察的仗助君,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康一一定沒法招架住由花子的盤問。”仗助君言之鑿鑿,“不過我想到由花子,心裡也有點發毛,更别提康一君啦。”
我讀完了信,松了口氣,覺得露伴老師洩密也未必是件壞事:“她人真好。”
仗助君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欲言又止:“啊……那個……喔……嗯。”
“?”
仗助君好像瞟到了危險人物,生硬地轉移話題問:“美國那邊的高中快開學了吧?承太郎先生應該很看重你的學業?”
“承太郎先生幫我申請了交換學習,等他回去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回去。”我把學生證件亮出來,“龜友百貨的衣服是不是開學季打折來着?我要去給由花子買禮物,仗助君也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