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馳赤着上身,左手托着右胳膊:“你不使勁兒啊,你吓唬鬼呢?”
陳譽說:“我怕你疼。”
“不疼,來吧。”
倆人又費了半天勁,終于放棄:“就這樣吧,不漏水就行。”
陳譽有點羞愧,在照顧人這一方面,他想做的很多,能完成的很少,他這一生都沒有這樣笨拙過。
闫馳身殘志堅,花了大量的時間才把自己洗幹淨,出來時陳譽在另一個浴室洗好了,正扒在冰箱門不知道忙碌什麼,聽見動靜後立刻走了過去輔助闫馳穿睡衣。
闫馳忍不住心花怒放了一下,這簡直是天下最好的待遇。
陳譽盡職盡責的幫他穿衣服,盡量目不斜視,一點沒往裹着浴巾的腰部以下看,闫馳看着他認真的臉不禁想起那天在張小花的二樓,忍不住逗他:“诶陳譽,你怎麼這麼慫了?之前不是挺牛的嗎,單槍匹馬勇敲裸|男房門?”
陳譽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次,說:“我那時候犯病了,亢奮。”
“現在不亢奮了?”
“不亢奮了,”陳譽說,“吃藥了。”
他垂着眼給闫馳系衣帶,忽然就被摟着腰拽了過去,一下子貼在熱騰騰硬邦邦的身體上。
“看來這藥還挺管用,錢沒白花。”闫馳不懷好意的笑着,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沒忍住又親了一下,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親了一下又一下,最後印在那兩片柔軟的唇上。
親吻這種事啊,有一次就有兩次,然後就是無數次,這段時間在醫院裡他也沒少随地大小親,陳譽含蓄,嘴上沒松口,心理已經接受了兩人的關系,隻是他有點放不開,每次都得闫馳主動。
闫馳摟着他的腰,推着他靠上後面的小吧台,感覺他在自己懷裡折成一把性感的弓,闫馳徹底亂了,貪婪的輾轉厮磨,邊攻城掠地邊得出結論,原來陳譽剛才在扒着冰箱吃櫻桃。
兩人都有點擦槍走火的時候陳譽忽然拍了拍闫馳肩膀,仰起頭微微避了一下,闫馳迷離的吻住他的脖子,聲音沙啞。
“怎麼了?”
陳譽雙唇紅腫,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右臂。
“不礙事。”
闫馳眼睛裡含着兩團火苗,再次低頭去尋找那瓣溫柔的唇,陳譽乖順了片刻,再次推開他:“等一下!”
“又怎麼了?”
陳譽氣喘籲籲,手指抵在他不肯離去的嘴唇上,說:“薄荷!”
闫馳壓抑着火氣,與他額頭抵着額頭:“嗯,是薄荷。”
陳譽小心的避開他的右臂,一側身從左邊的空隙裡鑽了出去,闫馳愣了一下,看着這靈活的舞蹈天才跑過去從冰箱拿了顆櫻桃放進嘴裡簡直無語到了極點,瘾這麼大嗎?幹什麼突然又去吃櫻桃了?!
陳譽轉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對他招一招手,闫馳就沒脾氣的走了過去。
然後陳譽拽着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拉,仰頭吻了上去,舌尖一個勁兒的往裡探,闫馳不計前嫌的摟住他的腰,正要深入忽然又被推開了。
陳譽再次火急火燎的往嘴裡塞了一顆櫻桃……然後又吻了上來。
闫馳瘋了。
闫馳揪着他對象的後脖領子把他拽了下來:“陳譽,你是不是有病?”
陳譽點點頭,然後又搖頭:“我感覺我正在慢慢恢複。”
“恢複什麼玩意兒,還構不成精神分裂症的人格障礙?”
“味覺。”陳譽說。
“剛才我嘗到了薄荷的味道,但我不能确定這是不是幻覺,因為我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幻視,幻聽,還有幻嗅。”陳譽說着,往闫馳頸側湊了湊,“比如我經常在你身上聞到香根草的味道,但你并沒有這個味道的香水。”
闫馳耐着性子:“那關櫻桃什麼事兒?櫻桃在冰箱偷着刷牙了?”
陳譽說:“那天在山上,我第一次吃到了櫻桃的味道。”
闫馳回憶了一下,他想起來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逼的太緊把他逼瘋了。
“為什麼呢?這是什麼原理?櫻桃裡含了某種針對味覺的特殊物質嗎?”闫馳問,他揪下一顆龍眼,兩個指頭一捏,雪白的果肉就露了出來,“試試這個。”
陳譽熟門熟路的叼了過去,闫馳張着手在他嘴邊等着接核。
“行嗎?”
陳譽邊吃邊搖頭:“不行,我早就試過了。”
“還真是奇了怪了,這毛病到底是心理的還是生理的?”
圓溜溜的龍眼在嘴裡倒來倒去,加上仔細分辨味道的認真表情,透着那麼一股子茫然的蠢勁兒,讓他看起來像一條無添加劑的傻魚。
陳譽果然淨會勾引人。
闫馳隻忍了一秒就低頭吻了上去,最後直接把龍眼核親自渡了出去:“算了,明天去醫院了再查吧,現在咱們該研究點别的事了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