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藏不想安森這個情敵摻和,立即答應:“好久不見!我們四個一組挺好——不好意思,同學,我們人滿了。請你自覺點,圓溜溜離開我們小組。”
聞言,安森咬緊腮幫子,心裡後悔村落留了花酒藏一命,真應當讓人痛下殺手。
一陣風襲來,夾着點屍臭味,他臉色突變,皮笑肉不笑:“那好,考場見。歡迎切磋。”
笑面虎。
安森走遠,花酒藏面色凝重,眉頭擰緊:“冷徹還是對你不罷休。”
夜野肆摩挲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也沒給他灌過迷魂湯啊!老是糾纏我們,傻叉吧!我都是有夫之夫了,還不肯松手。”
“你是不是,和他談過?給了他初戀的感覺?”花酒藏問,手肘撞了夜野肆腰。
“……”夜野肆眉毛都快飛出臉部了,“我和他以前隻是朋友。談什麼啊談!小鬼你在想什麼!我現在和他沒有任何情感了,恨意倒是不少。”
花酒藏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比真金還真的冷徹,而夜野肆就是刺向冷徹最鋒利的刃。
他腦子一轉,壞點子亮燈,湊到夜野肆耳邊低語:“要不,你假裝和我鬧掰了,說我壞話,勾引他,再戲弄他,揍他。”
一個拳頭閃到夜野肆眼前,挑眉。
夜野肆聽後,臉色五顔六色閃個不停:“小鬼,你這點子太馊了。萬一,他在考場對我行不軌之事,清白沒了。我和你戒指不是白戴的,不行!”
花酒藏:“但他絕對還會整我的。”
“我有辦法報複回去。”夜野肆道,“他對花生過敏。但你的馊點子不能實現,這是原則性問題。”
“可是——”
“沒有可是。”夜野肆打斷花酒藏話語,擡手掐了掐花酒藏軟嫩臉頰,“他要是親我一口——”
花酒藏聲音乍響:“不行!除我之外,誰都不可以親你!”
他餘光倏忽瞥到華安與一臉姨母笑,些許尴尬,抿唇道:“那好。我就是報複心太強了,沒底線。把你搭進去,我才是最吃虧的。我錯了,不該有那種報仇不利己的想法。”
夜野肆笑逐顔開:“對了嘛!”
轉眼,他瞧見華安與臉都傻笑僵了。
愛磕CP的下場。
何況,磕到的還是真CP,極緻福音。
華安與自出現起,一直不加掩飾觀察夜野肆與花酒藏,火眼金睛捕捉到他們手指上的兩枚晃眼的戒指。
她眼見小情侶紛紛看向她,斂笑問:“你們的無名指上……不會那什麼了吧!”
花酒藏在考場沒有現實壓制會恢複藍瞳,脖子上的項鍊隻能掩蓋他祭品的獨特血脈氣息。
華安與清楚,白鴿天使和烏鴉惡魔不能戀愛,親密行為也不能有,否則會引起他人關注,興許會釀下大禍,慘遭舉報和刑罰。
因此,她不能明說,隻能暗戳戳表達意思,擔心考場有監聽器。
花酒藏和夜野肆在考場也選擇收斂,親吻、摟抱等親密行為都要避免或偷偷摸摸地幹。
花酒藏一颔首,表示承認,眼底笑意盈盈,由戒指一時聯想到他和夜野肆在床上浪蕩了三天,臉頰酡紅。
夜野肆笑着看向花酒藏,見花酒藏羞紅的臉如燒紅的夕陽,臉上不自覺也跟着綻開了笑意。
華安與眼看二人一位嬌羞,一位溺笑,明白千真萬确。
“恭喜啊。長長久久哦。”華安與笑道。
夜野肆笑得合不攏嘴:“謝了。”
話音剛落,夜野肆肩膀被人一拍,他急速回頭,身後卻連空氣都沒有。
夜野肆:???
花酒藏不清楚夜野肆為何猛然回頭,且身後連鬼影都沒有,蹙眉問:“怎麼了?”
夜野肆拉着花酒藏,箭步走遠身後的地方,壓低眉眼,低聲:“我們身後好像有人。”
垂眸一思,猜想是冷徹用手段隐形躲在他們身後偷聽,眼皮一掀,動用血脈力量,手掌冒出聖火,呵斥:“誰?滾出來!”
空中傳出一句話音——好久不見,夜野肆。
随着話音落下,夜野肆視線裡逐漸出現一張陌生面孔,其下半身如像素格一般慢慢堆疊出全身。
夜野肆問:“你誰?”懷疑冷徹換了張臉來接近他,手掌上的火焰立即噴向眼前陌生人。
像素格逐漸堆疊出另一張臉。
——是花妄。
火焰正打向花妄,咫尺便可燒身。
夜野肆眼瞳擴大,光速撤回忌法,火焰在接觸到花妄胸前衣服瞬間憑空消失。
花妄雖然身闆挺拔,上校常有的威風依然不失,但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張口欲言,卻眼睛一閉,勁風自帶混響,猛吹,花妄順勢倒在身邊人——肖尛——的懷裡。
從不眠雪山回來後,他高燒未退,收到花狂放讓他去考場親自保護花酒藏和夜野肆的任務,以及尋找藏着父母屍體的地方并取證,就不顧身體地出發了。
肖尛也不是平白無故跟來玩,他與花狂放談判,做了交易——
他幫助花妄找屍體,如果找到了,花妄陪他一個月,形影不離。
雖然他清楚花狂放隻會利用他,不會信任他這死對頭的手下,也經曆過到最後拿到煉屍證據,花妄還下死手殺他的騙局,但是,他還是要去考場,花妄曾因他改變過去而死在地理考場過一次。
他可以改變過去事件發生的軌迹,隻希望救下夜野肆和花酒藏,讓他們活下去,自己就能和花妄白頭偕老。
他和花妄之間的羁絆絲毫不比夜野肆和花酒藏淺,愛得不符風騷且冷血的人設。
“哥!”花酒藏一股牛勁沖到肖尛身旁,夜野肆拉都拉不住,隻能跟上去。
花酒藏試圖抱走花妄,肖尛卻打橫抱抱起花妄,靈敏閃開向他撲來的花酒藏,最後得意一笑,垂頭,明目張膽吻了花妄發幹的唇瓣。
勝者炫耀的姿态。
花酒藏原地暴跳而起:“你幹什麼!想死是不?!你等着,他醒了絕對要殺你!”
聞言,肖尛樂了:“你覺得,他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一個月,還沒殺我?”
花妄身上有無情咒,不會、也不能愛上任何人。花酒藏清楚花妄的悲劇,但猜不到肖尛和花妄能發生什麼,眉頭一擰,目光落在昏迷的花妄臉上。
無情咒會讓花妄剝離情感,變成沒有人性的冷酷殺手。
但這隻情感隻限于愛情。
如若花妄對某個人動心,他會不受控制去殺自己的愛人,失去有關心上人的記憶,不懼風雪抵達不眠雪山,守護栖居在神山裡的天使王靈魂,直至生命的盡頭。
花妄傷過一個他想共度餘生的人,也曾失去過記憶。
在他十五歲年少時,中了無情咒的那一年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