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手舞足蹈原地抓狂了小會,一看時間,拽着帆布包一路加速,跑下去追公交去了。
二樓健身房,目睹了全過程的趙骁,再次感到無語,他按了暫停鍵,大汗淋漓地從跑步機下來,撥了個電話過去。
“你沒給她安排車?”
柯宇怔愣半瞬,“……趙總說的是誰?”跟在大老闆身邊需要的就是足夠的機敏,他一下子反應過來,除了新上任的夫人還能有誰,正準備應聲。
就聽趙骁轉了話題:“算了。”
“不用給我帶早餐了。”下樓,瞥見餐桌上花一樣的東西,他又補了句。
柯宇偏頭看了眼副駕駛的慣常冰美式和早點,他恭敬道:“好的。”不習慣家裡有外人在,沒有居家保姆,以往這些都是他順手的。
看來,新來的‘外人’,兩人相處還挺好。
他一直擔心這位新夫人待不了多久,就得被趕走,但轉念一想,畢竟是合作關系,尚且還有利用之處,秉持着合作精神。
就像他說的通情達理,趙總能幫的順手就幫了。
這事還真是他遺漏了,抽空還得去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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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全身心地投入到後廚工作中,不懂不會的也不自己糾結,張大廚不在,她就去問叢善。
請了人幫忙,有來有往,周筱自掏腰包請人吃飯。
同時也從他嘴裡,了解到一些外邊沒透露的信息。張廚名下徒弟四人,包含她五人,一人得了推薦名額出國學習,一人派了外地做指導。
走廚師這條路子,悶頭苦幹有時真沒什麼用。跟師很有講究,每個酒店主廚不止一人,也有個高低層次之分,任何行業都是如此。
就像叢善說的那樣,跟到厲害的主廚名下,先不管你能不能出師,就算學個皮毛,走出去也夠格,資源就廣,更别說學成出了師的,不愁前途。
說起來叢善還比她小兩歲,看上去倒不像,對此叢善說:“我出社會的早。”
“十來歲就出來打工,跟着師傅學做菜,中間換了好幾個地方,遇到了上個對我有恩的師傅,看我有靈氣肯下功夫,就把我推薦了張大師。”
“過年回老家,可把我媽高興得呀。”
周潤山也高興,周筱領到了這個月工資,順帶把這事說了。明天下午周四兩點的手術,她這兩天請了假,帶着人做術前檢查。
一系列,周筱半點差錯都不敢出,一顆心始終緊繃。
當天晚上,她準備在醫院住下租個陪護椅子,周潤山不同意把她趕回去:“多大點事兒,那椅子硬邦邦的,你能睡得着?”
“回去,明天再過來。”周潤山知道她緊張,安慰:“别怕,你爸命硬着。”
命硬,若是真命硬,就不會生病了!怎麼多大點事兒?都到了做手術的程度了。周筱甚至想冤怪他不當回事。
但硬是自己憋回去了。
躺到床上,周筱無可避免地掏出手機度娘,各種搜索,千奇八怪的回答,盡管詢問醫生問得已經很詳細了,還是忍不住多想。
緊張到她睡不着。
周筱趿拉上拖鞋沒開燈,打開手機後置手電筒,拿手捂着隻透出點光,盡可能輕手輕腳下到一樓。
晚上回來看到書房有光,知道趙骁今晚回來了。
自上次晚上碰巧遇上,有好幾天沒回來了吧。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自己就老老實實住着,當個木偶妻子,扮演好她角色就行。她還記得柯助和他說的非必要情況不會回這裡。
估摸着,老爺子又起疑了。
這樣胡亂想着,她倒了杯水,嘴裡剛含了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差點靈魂出竅。
“誰在那。”略顯淩厲冷漠的喝聲。
“啪嗒”一下,晃人眼的大燈倏爾亮起,照得方圓百裡無處遁形。
周筱傻眼地看到玄關開關處站着的趙骁,白色浴袍,頭發濕着,微敞開的衣襟,露出結實、強勁的胸膛。
視線下移,腦子短路。
不會是……空擋吧。
她在幹嘛?在想些什麼……
口裡的水上不去下不來,硬生生嗆到鼻子裡。
周筱抽了紙巾,咳得面紅耳赤,才勉強緩過來。
她無意識的舉措,拿紙巾擦了擦鼻子下邊,看了眼,松口氣,心道還好還好,沒丢人。
殊不知身後的人走了過來,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
“好看嗎?”
趙骁挑了挑眉,看着這個剛才被自己忘掉的合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