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被人偷襲而讓箭矢貫穿了手臂,又或是被人圍攻而後背經受砍傷。
最危險的一次還是傷口潰爛而引發高燒,若不是後來藥物及時送達,他的命可能真就保不住了。
見賀止神色淡淡地講出這麼多令人膽戰心驚的往事,周送光是聽着身上都隐隐幻痛。
他伸手想去掀開賀止的領口,結果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賀止笑看他:“想幹嘛?”
周送:“我看看。”
賀止抓着他的手,還是拒絕,“别看了,會吓到你。”
周送不語,就睜着那雙眼與賀止對視,眼裡的執拗自然被賀止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賀止皺了皺眉,半晌妥協道:“真想看?”
周送點點頭,眼裡帶了點哀求。
賀止最受不住他這副模樣,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坐直了身子,解開了寝衣。
男人雄健的身軀上是縱橫交錯的疤痕,周送吸了口氣,賀止又緩緩轉過去給他看自己的後背。
比起前面,後背的疤甚至要更多些。
周送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撫上面前人身上的痕迹,顫着聲音問:“疼嗎?”
賀止默了一瞬,語氣竟讓周送聽出一點可憐,“疼啊,可疼了。”
周送有些無措,卻見賀止轉過頭來,唇邊帶笑,說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你要是親親它們,肯定就不疼了。”
賀止的笑仍然張揚,周送本還在心疼的情緒一滞,略帶怒氣地在賀止腰上掐了一把。
“嘶……”
賀止頓時皺起眉,随即笑意更深。
手勁兒還挺大……
賀止不想再讓那些醜陋的疤痕被周送看到,便穿好了衣服轉過去捏捏他的臉。
“好了,逗你的,不生氣了。”
“給你準備了禮物,要不要看看?”
周送本也隻是羞大于氣,此刻聽了賀止的話,自然被他口中的禮物吸引去了注意力。
“什麼禮物?”
他話一問出口,就見賀止噙着笑下床去拿來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把它遞到了自己手上說:“打開看看。”
周送掀開木蓋,一塊金制長命鎖就映入眼簾。
他看了一眼賀止,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條純金打造的項鍊,鍊條不長,周送估摸着應該剛好能垂到鎖骨上。
最為精緻的還是底下那塊長命鎖,鎖身不大,裡頭嵌着玉石,而玉石下方還墜着幾串小巧的鈴铛。
稍微一動,就會發出一些清脆悅耳的響聲。
周送不住地撫摸把玩,時不時晃一晃項鍊,聽聽幾個小鈴铛相撞的聲音。
賀止問道:“喜歡嗎?”
“嗯!”周送重重點頭,“你什麼時候讓人做的?”
賀止輕笑,“這是秘密。”
他拿過那條項鍊,解開鍊條上的卡扣,對周送說:“來,幫你戴上。”
周送順從地前傾,還把頸後的長發攏在一邊,露出了那白嫩纖弱的後頸。
賀止舌尖頂了頂犬牙,俯身過去把鍊條纏在他頸上,在頸後扣好。
這下,金鍊墜着鈴铛,周送隻要動了就會發出細微的響聲,賀止滿意地打量着這個禮物,很享受這種把面前人掌控起來的感覺。
不過賀止還是隐晦地把陰暗想法都收斂起來,面上依舊是那副笑臉。
他不急,總有一天,他會看看這些鈴铛真正響起來的樣子。
賀止:“我請寺裡的法師為它開了光,以後你戴着它,它會保佑你平安無憂。”
金玉之物剛貼上肌膚時帶着微涼,可此時已被周送的體溫捂熱。
他有些感動地看向賀止,話沒出口卻被賀止打斷:“口頭的感謝可抵不上這鎖的價值。”
周送有何不懂的,糾結片刻還是湊了上去。
畢竟賀止都費心為他準備如此貴重的禮物了,他給予些回報也是應該的。
他本想親一下就退開,但硬是被賀止纏着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恰逢此時殿外傳來煙花的炸響聲,周送隻覺自己的腦中也像炸開了煙花一樣,絢爛而令人沉迷。
好不容易被賀止放開,喘着氣的時候就聽到賀止低啞的嗓音響起。
“新年,你及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