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的,除非鄧布利多突然決定他不喜歡檸檬雪寶,”
莉拉聳聳肩,故意讓一本書從書架上漂浮到她手中——一個小小的無杖魔法。
“怎麼,擔心我會搶走你的風頭?”
德拉科的眼睛微微睜大,顯然對這個随意的魔法展示感到驚訝,但他迅速恢複了鎮定,發出一聲刻意的輕蔑。
“霍格沃茨不缺怪胎。你會和疤頭波特和那個泥巴種格蘭傑處得很好的。”
那個詞——泥巴種——在圖書室的空氣中懸浮着,就像一股難聞的氣味。
莉拉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絲危險的紅光在瞳孔深處閃爍,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
房間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了幾度,書架上的幾本書不安地顫動起來。
“泥巴種?”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而危險,像絲絨下的刀鋒。
“真有趣。我以為馬爾福家族至少會教導他們的繼承人在不了解對方立場前保持一點……政治敏感性。”
德拉科似乎注意到了她眼中的變化和房間裡不自然的寒意,因為他的姿勢微妙地調整了,從傲慢變成了略帶警惕。
好像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穿着麻瓜衣服的女孩可能比表面看起來要危險得多。
“你在德姆斯特朗。那裡的純血統立場衆所周知。”他的聲音依然高傲,但缺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所以我被開除了,顯然,”莉拉微笑着說,但那笑容沒有到達眼睛,“實際上,他們特别擅長教導如何應對那些以為自己比别人優越的自大狂。”
她頓了頓,“而且,如果傳言屬實,你父親不是曾經為那個自稱黑魔王的混血巫師效力嗎?有趣的立場,不是嗎?”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進一步下降,仿佛一隻隐形的攝魂怪飄過。德拉科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幾乎透明,他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長袍。
莉拉能看到他喉結的滾動,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和——最有意思的——一絲敬畏。
無論他預期的莉拉·萊斯特蘭奇是什麼樣,顯然不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無所畏懼的女孩。
“你最好在晚餐前換衣服,”他最終說道,聲音緊繃,就像一根過度拉伸的琴弦。
“七點鐘,别遲到。父親讨厭不守時的人。”
然後他轉身離開,步伐比進來時快了許多,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倉促撤退。
莉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慢慢呼出一口氣,書架上不安分的書籍也随之安靜下來。
也許她反應過度了,但“泥巴種”這個詞總是激起她内心深處的某種憤怒——不是因為她特别關心麻瓜出身的巫師,而是因為這種簡單粗暴的歧視太過愚蠢。
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而純血統們卻總喜歡假裝它是。
好吧,至少現在我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傲慢、偏執,對自己的血統病态地自豪。
她朝門口看了最後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可惜他還挺好看的,如果他能閉上嘴的話。
莉拉歎了口氣,決定回房間換衣服。
不是因為德拉科的建議,而是因為她不想在第一天就被趕出馬爾福莊園——至少不是在她有機會探索那個被禁止的西翼和傳說中藏有黑魔法物品的地下室之前。
畢竟,如果一個人不得不忍受馬爾福家族,至少應該從中獲得一些有趣的報酬。
而一件帶有黑魔法的神秘物品——或者一個可以激怒的傲慢堂弟——看起來是相當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