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變形教室出來後,莉拉被德拉科拽着穿過一條又一條旋轉的樓梯,朝着城堡的某個看似不存在的角落進發。
"這就是你堅持要選的課?"莉拉一邊爬着看似永無止境的旋轉樓梯,一邊抱怨。
"如果我知道占蔔教室藏在這兒,我絕對會選擇算術占蔔。至少那間教室在有氧氣的樓層。"
德拉科的鉑金色頭發在窗外透進的陽光下閃閃發亮。"你不能錯過特裡勞妮,"他邊爬邊說,聲音裡帶着竊笑。
"她是霍格沃茨最偉大的笑話來源之一。去年聖誕節前,她告訴迪戈裡他活不過二月——然後那個白癡整個假期都在給家人寫遺書。"
當莉拉和德拉科爬到北塔樓頂時,布雷斯·紮比尼已經懶洋洋地靠在入口旁等候,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終于來了,"布雷斯說,"我還以為你們決定逃課去天文塔約會了。"
德拉科挑眉:"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路?"
"我有自己的路子,"布雷斯神秘地回答,然後瞥了一眼莉拉,"萊斯特蘭奇,你真的打算忍受這堂課?據說特裡勞妮的教室裡的熏香足以殺死一個巨怪的腦細胞——如果它們有的話。"
"如果我沒挺過這堂課,請告訴納西莎我要薄荷色的葬禮花環,不要那種俗氣的黑色。"莉拉裝作嚴肅地點點頭。
德拉科大笑起來,這是莉拉極少看到的輕松表情——沒有傲慢的僞裝,沒有刻意的冷漠,隻是一個普通的十三歲男孩被逗樂的樣子。
這讓她心中升起一絲溫暖的感覺,随即又被警惕所取代。不要太習慣溫暖。溫暖總是暫時的。
他們終于到達了一個圓形平台,上面有一個銀梯子通向天花闆上的活闆門。
"到了,"德拉科說,聲音恢複了平常的傲慢,"女士優先?"
莉拉麻利地爬上梯子。推開活闆門,一股濃郁的熏香氣息撲面而來,令她幾乎窒息。
她爬進房間,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看起來像是瘋狂茶館與波西米亞風情帳篷雜交的空間。
室内光線昏暗,二十多張小圓桌被擠在一起,周圍擺着印花扶手椅和蒲團。窗簾緊閉,所有燈都蒙着紅色絲巾,使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令人不安的血色光芒中。
"梅林的胡子啊,"布雷斯皺着鼻子說,"我母親收藏的所有香水混在一起也沒這麼嗆人。"
"賣古董的商人被吉普賽來的攝魂怪強吻了?"莉拉低聲評價,引來德拉科一陣輕笑。
他們選了一張遠離壁爐的小桌子坐下。達芙妮和潘西坐在角落裡竊竊私語,幾個拉文克勞正在翻閱課本。
幾乎所有格蘭芬多都坐在房間另一側,哈利和羅恩最後一個進來,臉上帶着困惑表情,仿佛剛剛從迷宮中逃脫。
"歡迎,"一個飄渺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歡迎來到占蔔學的世界。"
特裡勞妮教授從帷幔後面現身,看起來就像一隻被放大的閃閃發光的昆蟲。
她瘦得不可思議,戴着厚厚的眼鏡,使她的眼睛顯得比正常人大幾倍。無數的項鍊、手鍊和圍巾纏繞在她身上,在她每走一步時發出輕微的叮當聲。
"坐下吧,孩子們。"她說,聲音刻意壓低,帶着神秘感,"我是特裡勞妮教授。你們可能以前沒見過我,我很少下到城堡裡,那裡的喧嚣幹擾了我的内眼。"
莉拉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她能感覺到德拉科在她身邊強忍笑意,他憋着笑用口型無聲地說:"内——眼。"
她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别惹麻煩,但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特裡勞妮繼續她的演講,聲音故作神秘:
"占蔔是魔法中最神秘、最困難的分支。我必須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沒有視野,我能教給你們的就很有限了...書本隻能帶你們走這麼遠..."
莉拉注意到赫敏的眉毛擰緊了,顯然不喜歡有人暗示書本有局限性。
奇怪,她什麼時候進來的?
"今天,我們将開始研究茶葉,閱讀茶渣的圖案。"
特裡勞妮揮動魔杖,每張桌子上出現了一套茶具,"請拿起茶杯,喝完茶,然後将剩餘的茶水倒出,隻留下茶渣。然後與你的夥伴交換杯子,使用教材來解讀圖案的含義。"
"這就是我們所謂的魔法教育,"莉拉小聲吐槽,給他們三人倒茶。
"現在我明白為什麼我父親選擇了成為一個食死徒,可能他隻是受不了在占蔔課上喝四年貓尿味的茶。"
德拉科被自己的茶嗆到了,發出一聲既像笑又像咳嗽的聲音。
"如果你想讓全英格蘭的巫師都知道你剛才說的話,再說大聲一點就可以了。"他擦了擦嘴角,眼中閃爍着愉悅的光芒。
莉拉聳聳肩,喝了一口茶——果然像貓尿的味道,至少按她的想象是這樣。他們迅速喝完,按照指示交換了茶杯。
布雷斯懶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杯子:
"讓我猜猜,我看到的這個形狀意味着我将來會異常富有,迷倒無數女巫,并且活到一百五十歲?真是驚人的預知能力。"
德拉科煞有介事地端詳着莉拉的茶杯,皺起眉頭做出全神貫注的樣子:
"我看到了...一條狗?不,等等,是狼。這肯定意味着你在遙遠的過去有一個狼人祖先,導緻你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特别暴躁。"
莉拉翻了個白眼:"我的暴躁與月相無關,純粹是因為我不得不忍受某些自命不凡的鉑金色腦袋的廢話。"
她假裝研究德拉科的茶杯,"你的看起來像一隻孔雀...哦等等,那隻是你自戀的靈魂在茶渣裡的投影。"
德拉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書上說孔雀代表驕傲和美麗,所以你的解讀非常準确。"
"這還真是...我占蔔學上的一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