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唇,回了她一個字。
“喵。”
……
夜半口渴醒了,打算起來喝水,卻驚覺床頭坐了一個人。
“嗚哇、唔!?”
尖叫聲被一隻柔軟的手捂住,鼻息間傳來熟悉的香味。
“要喝水嗎?”
溫柔的嗓音,櫻色的長發,此刻披散在肩頭,窗外月色傾灑而入,柔和了女人的眉眼。
是真紀真小姐。
她扶我坐起,然後遞了一杯溫水給我。
“謝謝。”
溫水入喉,解了我的渴,可又要新的問題困擾着我。
真紀真小姐忽而靠近我,鼻尖微微聳動。
“傷口裂開了?”
“呃……不清楚,您怎麼知道的。”
她輕輕一笑,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我嗅覺很靈敏,聞到血腥味加重了。”
“這樣啊……”
她直接坐到我床邊,離我有點近,以至于我的目光從高挺的鼻梁滑落而下,在那雙唇上。
潤澤、柔軟,不點而紅,似乎隻塗了少許潤唇膏。
……好失禮。
我驟然回神,心生些許懊惱。
“那個……請問您這麼晚過來是……”
“沒什麼,下班回家時剛好經過,想起你和電次在這裡,就過來看看。”
原來是順便啊……
“請問電次怎麼樣?”
雖然已經聽前輩說過一遍了,可我還是有點擔心,怕自己的任性給電次帶來不便。
“電次的狀态很好,剛剛看他睡得很香,根本沒發現我。倒是你,傷口裂開的話,還是把值班醫生叫來處理比較好哦。”
我下意識摸摸腹部,自覺問題不大,忍忍就好。
深夜擾人清夢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不用不用,我沒事的,謝謝您。”
真紀真小姐略微苦惱的看着我,像是看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般。
“既然不要醫生的話,那隻好我來幫你檢查一下了哦。”
我連忙搖頭拒絕。
“不、不不,真的不用!”
然而一根溫涼的手指點了下我的額頭。
“乖乖躺好,我去拿一次性換藥包。”
語氣溫柔,态度強硬,很有真紀真小姐一貫的作風。
我目送她的背影離開病房,把臉埋在掌心裡,心中哀嚎一聲,隻想把自己整個人團進被窩裡不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
數分鐘後,真紀真小姐回來了,打開床頭燈,手中果真帶着換藥包。
這……來真的嗎?
我腦子一片兵荒馬亂,幾次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
“等我一下,先綁個頭發,有發圈嗎?”
“有……”
我下意識伸手,一根樸素無害的黑色發圈箍在腕間。
她手指一挑,輕易地就把發圈勾走,然後擡手綁了個單馬尾,再細細地卷好自己的袖口,露出纖細的手腕。
動作慢條斯理的,不失優雅,賞心悅目。
……不是,住腦,這不是重點!
當真紀真小姐掀開被子,把手搭在病服領口時,我忍不住摁住那隻手,不給她觸碰紐扣。
她眼皮一撩,用眼神讓我松手。
我卻不敢松開,硬着頭皮小聲道。
“請、請不要解開……直接掀開衣擺就好,我……裡面……裡面……沒穿……”
内衣。
這兩個字我實在說不出口,臉皮火燒火燎的。
“我知道。”
我一愣,随着她的眼神一起,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脯。
因為是晚上,我沒穿内衣,外形輪廓在薄薄的病服下勾勒得一清二楚。
“能看出來。”
真紀真小姐不忘補上這麼一句,一記沖擊力極大的直球,創得我原地去世。
渾身發麻,羞恥到快要爆炸。
毀滅吧,世界!
雙手捂胸、蜷縮雙腿,我把腦袋埋在膝蓋之間,選擇當隻鴕鳥。
“抱、抱歉!失禮了!”
腹部痛覺随之增強,還能感受到一些溫熱的液體往外冒。
傷口什麼的,不想管了,反正我人早就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