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安心情複雜，出門時恰好和找過來的應天承遇上。

“怎麼想着到這兒來了。”

洛祈安挽住他胳膊，随口胡謅道：“找點絕世劍譜。”

“以後我教你，這裡面的你還碰不了。”

洛祈安點點頭，跟着應天承往外走。

“人界新年将至，我等會先送你回去。過幾日我解決完這邊的事務就會去找你。”

洛祈安試探道：“沒事，其實你要是脫不開身也可以晚一點下界……兩三月如何？”

他還有個“不能見光”的魔界身份有事要瞞着應天承做，應天承不能下界對他來說暫時是個好事。

應天承：“……”

洛祈安得寸進尺：“總之，要是沒有什麼天大的事，你都不用費心來找我。”

他一個正在熱戀期的牛馬奉獻所有時間去完成任務，很敬業了。

應天承平靜道：“我改變主意了，還是随義父一同回去吧。”

洛祈安伸手捂住他嘴：“師兄或者名字你選一個叫，就是别叫爹。”

“太背德了。”

應天承：“好。”

洛祈安又緩緩問：“真要跟我一起回去？不多留一段時間？”

“……”

最終應天承也沒跟着他回去，洛祈安猜到事情估計不小。

北神殿偏殿，空曠冰冷，中心地磚上镌刻着和蓬萊大殿中一樣的傳送陣。

同類陣法神界其他地方的還有不少，都互相連通。

洛祈安朝着傳送陣走了幾步，不知怎地又突然折回，背着手踱步到應天承面前，微微偏頭湊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然後才擺擺手退到陣法内。

眼前場景一晃，他已經到了蓬萊大殿。

沒有猶豫，直奔符修領地。

他倒是要問問符修長老怎麼個事，莫名其妙給他傳到神界受刑。

“洛師兄？”

途徑廣場，洛祈安聞聲回頭，是商略。

“洛師兄你這幾天去哪了。”商略疑惑道：“符修那邊沒收到春聯，我去找你也沒找到。”

“？”洛祈安奇怪：“春聯我親自給的符修長老啊？”

“啊？”商略也懵了：“洛師兄你給的哪個長老，會不會找錯人了。”

“就是白頭發、年紀看着很大……”他描述了一下外貌，看着商略眼神越來越古怪。

“怎麼，他不是長老嗎？”

商略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是長老，但洛師兄你說的這位長老，兩年前就壽終正寝仙逝了。”

洛祈安腦子嗡然一片：“什麼玩意？！”

開玩笑吧，那他看見的是誰？

“真的，那時候洛師兄你沒在蓬萊，所以不知道。”

一股冷氣直竄洛祈安天靈蓋。

洛祈安還抱有一絲希望：“會不會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人？”

“錯不了。”商略道：“符修兩個長老，一女一男，而仙逝的那位男長老樣子比較令人印象深刻，幾乎所有弟子都知道。”

洛祈安：“……”

天塌了。

活見鬼了。

洛祈安顫巍巍道：“商師弟，那我要是告訴你，我真看見他了呢？”

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洛祈安很想當場掐人中。

本來還氣勢洶洶地準備找人理論，現在好了，原來是自己“可能”見鬼了。

他沉默半晌，找了個理由先告辭，溜了。

回到住處的洛祈安心情久久難以平複，當天那位不知是人是鬼的長老還抓過他的手，仔細一想，好像确實沒有感覺到體溫。

這個世界還真有魂魄的存在，但蓬萊好歹是個人傑地靈的仙門，普通魔物、妖怪、鬼魂膽敢進入都會被抹殺。

按道理來說是不該有的。

空想都沒有親眼看到來的真切，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弄明白怎麼回事。

不然好一段時間他都要睡不着覺了。

憑着記憶找到進過的那個房間，他照例敲門，呼吸下意識停滞。

“咚咚咚！”

一秒，兩秒……

時間過了快一分鐘，沒有任何回應。

洛祈安心下一沉，暗道怕是真見了鬼。

就在這時，側面響起一道女聲：“你是？”

洛祈安轉頭，看見一個身着淡紫色長裙、氣度不凡的女人抱着把檀木琵琶走來。

他轉身行了弟子禮：“甯長老。”

眼前的人正是符修現任長老甯瑤，顯著特征就是懷裡抱着的琵琶。

“弟子洛祈安，來找另一位長老……”

甯瑤眉心一皺：“天機長老已經仙逝，你找的是？”

洛祈安遲疑着表示：“我在幾天前見過他，就在這裡。”

他手指了指眼前的房門。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