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她不高興了，時君言瞳孔微縮，卻乖順地伏下身。他叼着碗沿擡起頭時，濕發黏在頰邊，眼裡閃着奇異的光亮，這副模樣讓時鑰心尖一顫。

縱使看了這麼多次，看到時君言伏身之時，時鑰還是感到興奮。尤其是現在，剛剛還是人的身份，卻轉眼間就能變成她腳下的一條乖巧的狗。

第二天，修煉完畢，時鑰悠然的坐在一旁，一邊看着時君言學習，一邊盤算着錦城拍賣會的事。

錦城拍賣會過幾天就要開始了，這場拍賣會時鑰前世聽說過，據說有人花了一百萬靈石買了一古畫，居然得到了古法《太初造化生生訣》，能引動至純至真的造化之力，源源不斷地修複身體，正适合修補她殘破的靈根。

她肯定要去搶這個機緣，到時候世家弟子雲集，正好帶着時君言一起，讓他未來的手下們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一個隻會取悅他人的奴寵。

時君言不時的看她，就算沒有得到她的回應，臉上也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嘴角提三分笑，臉上得挂着三分盼、三分怯，剩下四分要讓人猜不透，”龜公開始教習眼神和神态，“尤其是眼神，要勾得人骨頭縫發癢。”

時君言對着鏡子微笑練習，很快就模仿的惟妙惟肖，每次笑起來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臉上一直帶着清淺的微笑。

可每次看到時鑰，臉上的笑意就不受控地溢出來，把學來的技巧全抛腦後，完美表情便瞬間崩塌，露出傻氣的神情。

“罷了。”龜公說的口幹舌燥，都沒有改正時君言的習慣，又不敢像在青樓裡一樣，隻能無奈的放棄。

時君言繼續學習扭腰和轉身，龜公一邊演示一邊說着“轉身要像折扇半開，眼神得含着三分霧氣。”

說罷，他将一枚小巧的銅鈴挂在時君言腰間，鈴舌墜着紅，随着動作輕輕搖晃，“響得太急，是慌了神；響得太亂，是沒了韻；半點不響，又成了具提線木偶。”

時君言慢慢挪動，剛邁出半步，銅鈴便“叮鈴”響。

龜公搖搖頭，“腰扭重了！輕些，再輕些——莫驚了貴人的雅興。”

生怕鈴铛聲吵到她，時君言額頭沁出細汗，試着放緩腳步，膝蓋微屈，用足尖輕輕點地，像春日融雪般将重量緩緩過渡。

可轉身時，衣衫掃過青磚的瞬間，銅鈴又發出細碎的“叮咚”聲。

“順着鈴铛的擺動扭腰。”龜公點點頭，隻要是涉及到貴人就悟性極佳。

發現她在思索着什麼，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時君言失落了了一會兒，才靜下心繼續練習，他屏住呼吸，以足尖為軸，胯部帶動裙擺緩緩旋動，銅鈴随着他的動作發出若有若無的顫音。

夜色如水，明月閣隻剩二人，時鑰清點着自己的資産，籌措着100萬靈石打算拍下《太初造化生生訣》。

時君言還在練習扭腰，月光爬上窗棂三寸時，他終于完全學會了，斂着氣息，胯部如魚尾輕擺，膝蓋微顫間将每一步拆解成三截——先觸地，再壓下，最後如羽毛般收勢。

銅鈴在他腰間安靜蟄伏，唯有轉身時才發出一聲清越的“叮”，像露珠墜在荷葉中央。

夜色漸深，她回到卧室時，發現時君言正倚着門等她，他的眼神不再散漫，低垂着帶着幾分含蓄羞澀，擡眸時又似含着一汪春水蕩漾，不經意間的對視，讓時鑰的心像羽毛掃過一樣。

時君言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淺笑，溫和中帶着着矜持，恰到好處地保持距離感，可他身上卻穿着放浪形骸的紗衣，薄如蟬翼的布料随着呼吸起伏，帶出大片裸露的皮膚。

矜持的美人欲遮欲掩，欲拒還迎，一舉一動都透着優雅與韻味。

看到眼前風情萬種的美人，時鑰大吃一驚，同時心中警鈴大作。短短幾天天就學成這樣，要是他再學下去，估計能勾的她也忍不住，不行，絕不能再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