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全然是元始這樣,通天也不會放任弟子與其交好,甚至自己都對申公豹青睐有加。
他轉而換了個話題:“師叔沒有為申公豹配上光腦嗎?”
元始郁氣一頓:“自然是配了的,實驗室要求高,他們平日也有需求,來我這裡我總不能連光腦都不配。”
元以安皺了皺眉:“可我這次卻發現他并沒有光腦,甚至這件事在弟子耳中似乎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按理來說光腦和聯盟公民的身份ID一樣,除去那些整日換身份的逃犯,幾乎人人都有。
更别說三教中項目實驗那麼多,為了研究需求,光腦是在入門時就會配上頂配的。
元始思緒驟然發散開來。
怎麼可能?
那群内那個人是誰?
元始呼吸一頓,随即又陡然加重。
他連忙打開自己的光腦敲打起來。
然而越是查,他心中越是驚悚。
查不到,虛拟賬号!
元始心中一寒,普天之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瞞過聖人的隻有聖人,以及天道!
可天道為何要插手這件事?
他莫名想起元以安曾與他們說的話——天道代碼并不完美,它隻懂制衡削弱,學不會互利共赢。
所以,祂是想要通過離間的方式削弱闡教,達到闡教和截教的平等?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鎮定下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别無二緻:“這件事是我錯了……回頭我會為他再配上最好的光腦。”
元以安沉默片刻:“好。”
元始苦笑一聲:“多謝師弟提醒了……”
元以安笑了笑:“能夠在結果變得最差之前發現,是好事。”
元始心不在焉地回了房間内。
通天聒噪的聲音又傳來,可元始這一次卻沒心情嘲諷了。
不管如何,因為他的失職最終導緻了不公,這對他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大。
也難怪申公豹會因此心生嫉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隻是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他都受不了。
元以安緊随其後進了房間。
塗山晔看到他垂着眼,一言不發進了廚房,也起身跟了過去。
關上門後,塗山晔關切問道:“怎麼了?”
元以安歎了口氣,将申公豹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塗山晔歪了歪頭:“你覺得其中有誤會?”
元以安歎了口氣,有些蔫:“大概率,通天師兄和截教弟子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若是申公豹真的惡毒,他們對申公豹态度不會這麼自然。”
塗山晔捧起元以安的臉,揉着他的臉頰:“那就改天再去問問通天師叔。”
元以安在他手心蹭了蹭,彎了彎雙眼:“嗯,回頭偷偷約出來通天師兄問一下。”
……
“哦,你說申公豹的事情?他是個好孩子。不過有些習慣還是妖族的習慣,大概是因為這樣,我二哥才不太喜歡他。”
說到這裡,通天有些苦惱地點了點額頭:“我二哥也真是死闆得不行。申公豹剛來這邊,什麼都不了解,他就把小孩兒扔在一邊讓人家自由生長。申公豹是在收容所長大的,又不像是他其他學生那樣自小在家中就有人教導。”
說到這裡,通天搖了搖頭,啧啧歎道:“收容所的環境又算不上好,他把人帶到這裡之後就撒手不管?養寵物都沒有這樣的!簡直太不負責了!”
元以安聽完這話,斟酌着開口道:“師兄,您知道申公豹往姜子牙實驗室放了毒蛇嗎?”
通天愣了愣:“不會是因為這樣才故意不管吧!我二哥這麼草率的嗎?”
看到元以安神色迷茫,通天才正色解釋:“你應該也知道妖族的人都保留一些原始習性。申公豹嘛,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貓科動物的習性,他們送人禮物的時候就喜歡送人一些活物啊什麼的。”
元以安自然了解,畢竟塗山晔也有些狐狸的習性,雖然已經在聯盟中被同化得不太明顯了,但私下相處時他也會有這種感覺。
見元以安理解,通天接着解釋道:“妖族本身都比較抗毒,彩雲蛇那點兒毒,對申公豹造不成什麼傷害。不僅造不成什麼傷害,而且對他們一族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東西死了之後又不新鮮,所以他們一族會捉些活着的彩雲蛇送給比較喜歡的人。”
說到這裡,通天歎了口氣:“按理來說,如果是正常在聯盟中長大的話,這些習慣最後差不多都會被同化消失,可申公豹懂事起,就被關進收容所了。”
元以安沉默片刻:“所以,他是因為自小便被隔絕起來,因此屬于妖族的那部分獸性還保存着?”
通天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所以我才說是個可憐孩子。”
說到這裡,他又憤憤道:“我二哥真不會養孩子!說起來查找弟子就愛找那種省心的,哪像我,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學生們養大的。”
說罷,他陷入自得之中。
元以安有些無語,他把通天留在房間裡繼續自得,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怎麼樣?”
元以安一轉身,就看到塗山晔後在門外,還順手遞給他一杯茶。
元以安歎了口氣:“靈珠子的事情師兄沒說,但姜子牙實驗室那條毒蛇,大概率是誤會。”
塗山晔垂眸點了點頭:“要和元始師兄說嗎?”
元以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但不能是我去說。我先前便問過申公豹的事情,在師兄聽起來恐怕就有些偏心了。”
塗山晔一愣:“那就我去說?”
元以安歎了口氣:“嗯,可以,但不要直接說,這樣,你按我說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