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她流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态,肖革靜靜欣賞了一會,然後又喝了一口酒。
“開玩笑的,不如叫‘The first passenger ’。”
“嗯?有什麼關聯嗎?”何燦疑惑地問,即便按照她淺薄的審美和文學素養(無),怎麼着也該取名叫什麼“加州陽光”“海邊落日”“星河墜落”之類的吧……“第一位乘客”是什麼……
思緒凝滞,何燦有些驚訝地擡眼。
斜對面,肖革帶着笑意的眼神再度向她看來。
“沒什麼,就是紀念一下。”
說完,他一仰頭喝完了酒,然後将空酒杯緩緩推向何燦:“還能再來一杯嗎?肖太太?”
……
肖太太?燦燦?
想起昨晚的事,何燦免不了耳朵一陣陣的發癢,她擡手抓了抓,然後猛地坐起身,抱着枕頭在床上發呆。
似乎自從上次賽車之後,肖革對她的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起初何燦以為肖革隻是看在她“立功”的份上,對她态度好一些,可這些日子,這份好意明顯已經超出了它所該有的程度。
對此,何燦隐隐有一些猜想,但她又不敢确信。
畢竟誰會喜歡她這種成日裡惹是生非又無所事事的“惡女”呢?
門口響起小爪子咔嚓咔嚓的扒門聲,何燦收回思緒,下床出門遛布袋。在樓下溜達了半個多小時,剛回家就接到了何建章的電話。
看着來電人,何燦擡了擡眉:“真稀奇,大清早的你給我打電話?是撥錯了嗎何老闆?”
電話那頭的何建章聽起來非常急迫,也沒追究何燦這沒大沒小的話,上來就問:“肖孝文紀念圖書館的落成典禮,為什麼肖革不出席?他和肖家起沖突了嗎?這種場合他不出席,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肖子明才是未來肖家的掌權人嗎?!我們何家豈不就成了個笑話?!”
何燦本來想反駁一句“何家本來就是個笑話”,但聽到何建章前面說的那些,這句話又被她吞了回去,轉而問道:“什麼落成典禮?”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什麼用!”
何燦無語地掏了掏耳朵。
何建章繼續道:“下周肖孝文忌日,白太太要舉辦以他名字命名的紀念圖書館的落成典禮,你說,這麼重要的場合,肖革怎麼能不出席?!他不出席,不就是變相的告訴所有人,肖家不承認他長孫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
何燦終于搞明白了。
“那不出席就不出席呗,你急什麼,肖氏又沒賴你錢。”
“你——”何建章被她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然後到底還是軟了聲線,“你,你問問肖革,這次落成典禮,為什麼沒邀請我們何家。”
原來大清早給她打電話,是因為何家沒被邀請啊?
何燦在心裡不屑地嗤了一聲:“沒邀請就沒邀請呗,肖革自己都不去,還要幫你拿邀請函?”
雖然何燦至今都不知道何建章是怎麼促成她與肖革的這樁婚事的,但就從婚禮那天的情況來看,肖家确實沒把何家這門親家放在眼裡的,這種有重要意義的落成典禮不請他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肖革為什麼不出席,這倒讓何燦有些疑惑了。
總不能又是像上次的“綠帽子”事件一樣,被自己牽連的吧?可是她最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都老老實實的……
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何燦三言兩語打發了何建章之後,就給林艾拉打了個電話,比起薛文,從林艾拉嘴裡套話好像更容易些。
果不其然,就聽林艾拉說到:“落成典禮的事不太清楚,但最近因為雷公邨這個項目,革少受到了不少來自總公司那邊的苛責,而且這個項目前不久也被移交給明少了……”
“什麼?!移交給肖子明了?!”
何燦頓時氣得升天,那可是她豁出性命飙車赢來的項目,就被肖子明這麼輕飄飄地給偷走了?!
這誰能忍?!
“是的……”林艾拉壓低了聲音,“而且因為明少給的報價遠遠低于當初革少給出的報價,所以雷公邨那邊就鬧起來了,總公司那邊懷疑是革少做局,把革少叫過去責罵了一通呢。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和他不出席落成典禮之間,有沒有關聯……”
那必然是有的。
雖然林艾拉說得有所保留,但肖家是能因為何燦酒後鬧事就讓肖革罰跪四個小時的人家,這次因為雷公邨鬧事不許肖革在他父親忌日活動上出席也是極有可能的。
當然,最氣的還是她赢來的項目,憑什麼要交給肖子明?!
想到這,她咬着後槽牙問:“如果我想出席落成典禮,應該怎麼做?”
電話那頭,林艾拉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麼,何燦一一記下後,又給何建章回了個電話。
“喂,老頭,你是不是很想去落成典禮?那好,你先給我五百萬,我給你買張入場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