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肖家已故獨子,肖孝文的忌日即紀念圖書館的落成儀式,想也知道,能出席的都是與肖家有密切來往的豪門世家。
若何建章也能作為肖家的親家身份出席,對他,對何氏來說,聲望自然是水漲船高,這背後換來的利益,可遠遠不止這付出的五百萬。
因此,仗着在肖氏救濟下也算起死回生的經濟狀況,何建章很快給何燦打去了五百萬。
何燦也沒框他,立馬去Hermès加急訂購了一套翡翠麻将,請林艾拉幫忙,送去給白慧琴。
肖家這位白太太雖然日日吃齋念佛,但卻有個港城十分常見的嗜好,就是打麻将,她不僅愛打麻将,還收藏麻将,這套Hermès的翡翠麻将在她的那些諸多收藏裡絕對算不上頂尖,但用來換張入場券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肖家的佛堂裡,白慧琴看了眼用小葉紫檀盒裝置的麻将,淡淡道:“不過是張邀請函,給他們就是了。”
那語氣姿态,仿佛是在打發鄉下來的窮親戚。
而接到邀請函的何燦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畢竟她雖然沒怎麼跟白慧琴有過交集,卻也知道對方對她的态度并不怎麼樣,而且白太太作為肖子明的生母,肖革和肖子明鬥法,她必然不會給肖革的嶽家什麼好臉色,卻沒想到這張邀請函放行得十分容易。
以至于何燦拿到那張鎏金燙面的邀請函時,都有些發懵。
同樣的邀請函,也出現在肖革的辦公桌上。
“送去何家。”
然而被叫來跑腿的林艾拉卻吞吞吐吐:“何家已經有邀請函了……”
“誰給的?”肖革問。
“太太買了一套翡翠麻将送給白太太,換來的。”
翡翠麻将?
肖革回憶了一下,沒發現自己的賬上近日有大額的支出。
“Sorry啊革少,太太當時來問我的時候,我,我把雷公邨的事跟她說了,而且太太好像事先就知道你不會出席落成典禮的事……”
肖革眉頭一跳,一些負面的猜測自然而然就浮上了心頭。
所以何燦是知道自己被禁止出席落成典禮,所以才捧着貴重的禮物去求白慧琴的?哪怕去讨好白慧琴,都不知道來問問自己,是覺得問他沒用?
背叛感陡然襲來。
肖革背靠座椅閉上眼睛。
“我知道了,出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張鎏金燙面的邀請函也被扔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一整天,肖革都有些不在狀态,難以集中精神,這不免讓他身邊的人感到異常,薛文更是勸他早點回去休息。
但肖革卻拒絕了:“給我一杯咖啡。”
薛文驚愕:“您不是不喝咖啡的嗎?”
“提提神。”
勉強撐到下班,肖革推了原定的應酬,獨自驅車回家。
開門就看見堆在門口的名品購物袋,滿目的Dior、Gucci、Chanel,而何燦正蹲在一邊往外掏東西。
肖革記得,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收到過一條刷卡通知,何燦又是哪來的錢買這些名品的?
“你回來啦。”
何燦從購物袋裡擡起頭。
“嗯。”肖革應了一聲,擡腳換鞋。
見他興緻不高,何燦以為他是工作太累,便沒打擾,隻自顧自整理着她這一整天的戰利品。
何建章給了她五百萬,可是她買麻将才花了不到四百萬,這剩下一百多萬,休想她還回去!她今天就要用金錢來彌補她這些年缺失的父愛!
把買來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攤在地上試了試,何燦又從另一個明顯是男裝品牌的購物袋裡掏出幾個小盒子遞給肖革。
“送你的。”
肖革接過一看,是幾條領帶,色彩深淺不一,但與他原有的那些風格大相徑庭。
“上次幫你拿衣服的時候看見你的領帶顔色都好單一啊,我就順手幫你買了幾條,喜歡嗎?”
“謝謝。”肖革看了一眼,将領帶放到一邊,轉身去廚房倒水喝。
那就是不喜歡了……
何燦看着被落在桌上的領帶,有些失望地垂下了頭。
也是,肖革連她衣櫃裡的那些衣服一件都看不上,自然也看不上她挑的領帶了,虧她還在人家櫃台挑了半天,把人家櫃姐都給挑煩了。
但這幾條領帶也不都是她的審美,櫃姐也幫忙參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