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外面圍了一堆人,他們在說些什麼,柳昭隐沒有留心去聽,蕭鶴川安排了馬車,送他回家。
柳昭隐:“你怎麼回來了?”
蕭鶴川用指背擦了一下柳昭隐的眼角:“瞧你,都快哭了。”
柳昭隐:“我沒有!我是氣得。”
蕭鶴川笑了笑,沒有說話。
柳昭隐:“你要回來就跟我說嘛,我去接你就是了,青州距離京城這麼遠,趕路很辛苦吧?”
蕭鶴川:……
其實,分.身回歸主身也是一瞬間的事,隻是再次離開主身時,需要從主身所在的位置出發。
蕭鶴川:“你若想感謝我的話,上次的紅燒魚,你還沒有做。”
柳昭隐:“沒出息。”
蕭鶴川笑了笑,沒有搭話。
柳昭隐:“龍袍案牽扯太廣,為了大局,我可以再等一等,但是我母親的死,總該真相大白了吧?不說她中了佛哭毒不就行了?”
蕭鶴川:“放心,有五皇子在。”
柳昭隐:……
柳昭隐:“嗯。”
蕭鶴川:“想去天牢裡炫耀一下嗎?我找幾個人,給你撐場子。”
柳昭隐終于笑了,說:“我還是想讓他們在不明不白中死去,讓他嘗嘗心裡有冤,卻沒人聽的感覺。”
蕭鶴川:“好,你說了算。”
*
江豐德是皇商,不同于普通的商人,他們父子二人犯了罪,是要上奏給康慶帝知道的,雖然,康慶帝早就知道了。
大會當日的種種細節,早有暗衛彙報給了康慶帝。
事情沒有脫離掌控,江昭隐還算懂事,沒有給他找麻煩,康慶帝命蕭書君,一定要給江昭隐一個公道,不論是爆炸案還是八年前的配方。
蕭書君還要主持皇商大會,江豐德和江柏麟交由蕭鶴川審問,沒有人有異議,也沒有人争這份差事。
案情已經非常明晰了,蕭書君的意思是,趕緊想辦法讓他們兩個認罪。
江家父子死了,才算是完成了他們和江昭隐的約定,魏妃才能得到獨一份的永遠的年輕貌美。
遠山縣的事,是蕭鶴川告訴蕭書君的,也因此徹底扳倒了穎妃,所以這份投名狀,在蕭書君這裡非常做好,再加上蕭鶴川向來是忠君的,所以蕭書君現在非常信任他。
蕭鶴川答應着,實際上他認同柳昭隐,審問江豐德确實是一個突破口。
審出來的東西,他完全可以篩選以後再公開,剩下的,等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但蕭書君叫他早日結案,所以他得迅速一些。
蕭鶴川忙着審理案子,蕭書君忙着主持皇商大會,隻是,一上午過去了,都沒見江昭隐來參加。
他不是要做皇商嗎?蕭書君連忙派人去江昭隐家,問問他是什麼情況。
侍衛很快就回來了,他說:“江昭隐病了,大夫讓卧床休養。”
蕭書君:“怎麼這麼不中用?”
柳昭隐從一開始就沒想着做皇商,皇商一點兒也不自在,但是主張更多的利益,才能讓他與魏妃合作的心,聽起來更真誠一些。
美容可以,皇商就算了,柳昭隐打算裝病,一直裝到江家父子人頭落地,再讓魏妃另選皇商,卻沒想到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大會第三天,柳昭隐還是沒有出現,蕭書君怕他反悔,便親自帶着補品來看他。
沒想到柳昭隐正美滋滋地拿着聖旨,正面看看,背面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蕭書君:“這是?”
柳昭隐:“草民、哦不、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多謝殿下舉薦,陛下剛剛下旨,封微臣為少府衣丞,每個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入宮為陛下保養龍顔,傳旨的公公剛走。”
蕭書君懵道:“什麼??”
柳昭隐:“就是禦用美容師,不是太子殿下您舉薦的我嗎?”
柳昭隐當然知道,蕭書君不可能舉薦他做官,但也不是五皇子,所以就是康慶帝本人的意思喽,但在蕭書君面前,他不是得裝嗎?
蕭書君研究了半天聖旨,确定它不是假的:“不是本宮舉薦的。”
柳昭隐:“不重要了,太子殿下您放心,答應魏妃娘娘的事,我是不會爽約的,皇商呢,我就不做了,您随便挑個順眼的吧,不過,我每個月可以給魏妃娘娘做兩次美容,一次一百兩,打過折的。”
蕭書君:“江昭隐!這才剛除了江家父子,你就出爾反爾!”
柳昭隐:“太子殿下何出此言?陛下突然有旨,微臣也沒有想到,而且江家父子不死,不論你們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跟你們做生意的,現在隻收一百兩,已經比别人優惠很多了,陛下禦用的畫師,給别人畫一幅畫要收上萬兩呢。”
蕭書君:“你!你明擺着就是想利用本宮,除掉江家父子!”
柳昭隐:“江家父子品行不端,遲早有一天會惹出大禍,魏妃娘娘看在那一點點血脈的份上,一直狠不下心,微臣是想幫着魏妃娘娘早日剜掉這顆毒瘤,娘娘想要的是年輕、是美貌,微臣并未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