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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華宮内風過寂寂，無比蕭條。姜穆臨靜立于淩鸢身後，定定不說話，等淩鸢默淚良久方覺身後有人，回首見那人長身玉立，不知已候了多久。

“姜大人……你怎麼在這，可是還有什麼事？”淩鸢慌忙袖子掩面，随手擦了擦淚痕。

姜穆臨未答，隻自懷中取出一方素帕，竹青暗紋，清雅如他。淩鸢有帕子自想拒絕，卻見他直接擡了手，用柔布輕觸她眼角，動作極緩，似怕傷了她：“日後我往來玉華宮就不太方便了，你如若想找我，就出宮來禦前，我會一直在。”

淩鸢觀他的模樣，似乎情不自禁，如同兄長一般。

他心頭一暖感到慰藉。但又不甚理解，姜穆臨待她深厚，可她的系統任務裡，為何沒有他的攻略進度呢，這個人身上沒有劇情要走嗎，如果有定能很好得到經驗，當真可惜……

思及此，她展顔一笑，眸中水光潋滟：“好呀，這些日子多謝你幫襯了，鸢兒都不曉得該如何感謝大人。不知皇上近來還念不念着我做的飯，如若有，你來取時，便可以跟我說說話。”

他的姑娘笑得水靈，如天邊無暇自由的雲。

“……是呢。自是好的。”

姜穆臨情不自禁，就如情窦初開的小子一般。

“岚蝶也多謝你幫我留在玉華宮，不然我一個人怪寂寞的。”

“舉手之勞。”

“嘿嘿，對了，”淩鸢忽歪頭一想，俏皮心思道，“總喚你姜大人姜侍衛，叫着好生分，我叫你姜大哥可好？橫豎鸢兒在宮裡無親無故，就認你做哥哥如何？”

姜穆臨眸光一顫。

自是好的……卻也，不甚好。

道别姜穆臨，淩鸢匆匆揭了爐上煨着的紫砂鍋，一掀蓋，鴿湯清潤的香氣便裹着藥香氤氲而出。她小心碰着湯盅進了玉華宮，卻見柳昭儀獨坐軟塌，纖指抵着額頭，眸光渙散，連裙擺擦地也未曾察覺。

“娘娘，午膳備好啦，您趁熱吃。”淩鸢輕喚，将瓷碗一一布開，桌上百合銀耳粥瑩如凝脂，配着幾樣時令菜，甚是可口。可柳意柔隻望着她案上那早已枯了枝的紅梅怔怔。

良久，她忽然開口：“你可去歸靈殿，給楚晚溪燒了紙錢？”

“奴婢去了。”

柳意柔歎氣，素顔蒼白，連唇色都談似初雪，但難言秀麗底色，隻是倦容頗深，失了貴态：“雖說我與她沒什麼交情，倒也屬實不想……這樣膽小的人也會被人陷害緻死。這毒計，就是沖着我來的，或就是因為要搬倒我，她才成為了犧牲品。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她。”

淩鸢一聽趕緊否認：“娘娘何苦自責？不關娘娘的事，是壞人有罪。與受害者何幹？”

壞人有罪，柳意柔思慮着這幾個字倏然擡眼：“你倒是懂得，但我不懂。你怎知我不是那惡人？除了你被我設宴那次，我們倆可有過交集？有過半分情誼？”

“設宴那次，還是娘娘要擺我一道來着，奴婢可記着呢！”淩鸢一聽可不得了了，竟忽然提了嗓音，低頭跟女人計較起來。

“小氣不？”柳意柔也來精神了，仰頭嬌嗔質問。

“我既小氣，就不會過來你玉華宮了。我這是大度。”淩鸢又驕傲揚了頭，甚至更長本事叉了腰。

“你這妮子，怎可這樣與我說話？”柳意柔驚了，這個女孩，性子怪野的。

“這宮裡又沒别人，我就算坐下來與娘娘一同吃飯，用娘娘的勺子喝粥，您又奈我何呀～”說罷淩鸢竟真坐在柳意柔一旁的凳子上，把她碗裡的勺子拿過來喝粥，邊喝還邊感歎太好喝啦！

“……沒規矩。”柳意柔又氣又想笑，頓了頓卻軟下來說，“還怪可人的。”

“是吧，娘娘也喜歡我吧！我喜歡的人就沒有不喜歡我的。”淩鸢又拿起筷子大口夾菜吃，就像回到了自家裡，跟好姐妹日常嬉鬧那般。

“你為什麼喜歡我？”柳意柔的驚訝由裡到外。

「恭喜玩家，柳昭儀攻略進度：20%。盟友信任+10」

為什麼，系統給的答案，那真錯不了。

“就憑，我眼光好咯。飯都要涼了，你快吃呀，要不我喂喂你？”

淩鸢挨在柳意柔身邊，端着小碗那樣鮮活地巧笑着，沒人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