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要死了?”
“怎麼了?怎麼了?這要死人,要不咱們改日再來?”
石婵一句話,轉眼便如投石入湖掀起軒然大波。
喬飛這回連瞪人都顧不上,隻能邊大聲解釋清楚,邊快步跟上石婵的腳步,心底暗暗叫苦。
好在距離不算太遠,當衆人目光追随石婵兩人看到快“死”的那個病号,都不由得一愣後撇了撇嘴,或皺着眉轉開目光。
石婵敏銳察覺了周圍人的變化,一時卻想不明白其中關竅,當然此刻也顧不上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大叔,人怎麼樣了?這是廖大夫的高徒,由他先幫忙看看也好。”
說着,她在衆目睽睽下将喬飛整個人推了過去。
石老爹此時也正站在近處,于大漢身後幫忙拿着什麼東西,墜了滿手。
見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喬飛,又向後讓出更多位置,方便人看診。
喬飛最初靠近時,便鼻頭微動似有所覺。在看到依牆噓喘的婦人後,心中越發笃定。
但為了寶芝堂的聲譽計,他并沒立刻開口,隻迅速俯身伸手先給人診脈,做最後的憑依。
果然,是失血。
且看脈象,竟比他之前預料的更加嚴重。
一瞬間,喬飛的面色怒中帶氣,幾乎是訓斥的口氣嗆聲道:“你們怎這麼……簡直是胡鬧!快跟我進來!”
邊說邊從腰間荷包掏出一顆藥丸,塞入婦人口中。轉頭又指揮婦人的丈夫搭手,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已無力自己行走的女子,快步往屋裡挪去。
隻是路上,喬飛到底沒忍住,又繼續訓起人來。
“明明之前才有人來外面問過,但凡重症或急症可先吱聲,立時就能進門診治或處理!你們是聾了還是聽不懂?”
因喬飛是寶芝堂廖大夫的大弟子,他在場時,距離較近的人便隻屏息着看熱鬧。
石家父女雖緊随其後,但頃刻間也被或看熱鬧或急着看病的人潮再次淹沒。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竊竊私語聲,才清晰的飄入耳中。
“不過就是小産,做什麼這麼矯情?還死呀活呀的。”
“啧,這又弄進去一個,我這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剛那小丫頭也太小題大做,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愣頭青。這麼羞人的事,也值得這麼大張旗鼓鬧的人盡皆知?啧啧,不知事。也不知家裡到底怎麼教的。”
“真是晦氣,我剛就站在他們兩個人後,回家一定得讓婆娘弄盆艾草水好好細細才行!”
“哎你們小心點兒,一會兒别跟的太緊沒看到地上的血迹,踩上太晦氣!”
“真是,憑什麼一個小産的女人,都能擡進去,咱們這些幹正經事的漢子卻要等在外面?太耽誤事兒了!”
石婵聽着耳邊嗡嗡的抱怨,恍然的下一瞬,雙手霎時已握成拳。
小産難道就不是病了?
若真的會走幾步路就滴落滿地血迹,那這人不正該被立刻施救否則就會出人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