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在過去錢慧的寝宮的時候,錢慧已經醒了。
四喜親手做的酒槽丸也沒能讓錢慧開心起來,她悶悶不樂的,任四喜替她洗漱。
“四喜。”錢慧喊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生氣,對不對?”
“可是我沒覺得我做錯了,我本來就不想入宮,要是我沒入宮的話,說不定早就嫁給他了……”
錢慧一直念念叨叨的,四喜就一直安靜的聽她說。
“你說,我……”錢慧想了想,“算了,我又沒錯,我才不去呢。”
“小姐,今晚陛下要來。”四喜很平靜的說着這個消息。
而錢慧則覺得是晴天霹靂:“為什麼,今天不應該是去她那裡嗎?”
“不知道,傳旨公公是這麼說的。”
“可是……”
“小姐,奴婢不想評論你和雲小姐的誰對誰錯,但有一點她沒說錯。”四喜道,“這是宮裡,你是妃子。在這裡沒有你願不願意,隻有陛下想不想。”
“就算你再有不滿,也不要說出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是會被殺頭的。”
四喜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一樣是淡淡的,好像再談論今天天氣一樣。
可錢慧就是知道,四喜越是這樣,那就代表事情越嚴重。
錢慧低着頭,一副沉思的模樣,道:“我知道了,你讓我再想想。”
四喜知道錢慧這是聽進去了,她就是很滿意自家小姐這一點,能聽人勸,有自知之明。
見她如此,四喜便退了下去,她知道這時候該讓錢慧一個人靜靜了,畢竟是要長大的人了。
宮中向來沒有秘密,這邊四喜退下去準備吃食,那邊錦陽宮就知道消息了。
碧荷一邊向雲錦書彙報她打聽來的消息,一面觀察她家小姐的臉色。
從昭陽宮裡出來,她家小姐就有些不太對,這種不太對在她帶來未央宮那位被貶到小佛堂的消息的時候,她家小姐才正常了些。
于是她們又開始了昨日那般準備,甚至比昨日還好。
在一切準備好的時候,一個眼線跑了過來,告訴她,今日陛下又去了昭陽宮。
這個消息,對景陽宮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意外。
畢竟第一天還好說,可今天是第二天,這就有些不是道理了。不過那人是陛下,那就不存在什麼道理。
碧荷頂着很大的壓力,猶豫了很久,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雲錦書。
知道這個消息的雲錦書,隻是笑了笑,便雲淡風輕的讓人把東西撤下去了。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勁,才忍下這份屈辱。
她出生便是丞相府的千金,在家受盡寵愛,在外被人追捧,無論在哪裡,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
結果現在……
那個小皇帝果然十分不可原諒,果然活該被拉下馬,簡直不可理喻……任雲錦書心裡百般辱罵,她面上就越是不顯,反而越發的沉穩大氣。
于是,接下來半個月,錦陽宮的門根本沒有打開過。
錦陽宮的人早就人心惶惶,下人們開始也沒有那麼盡心了。
錦陽宮。
雲錦書把茶杯“嘭”的放在茶幾上,面色低沉,看着那杯茶不知在想什麼。
“小姐,你就消消氣吧。”碧荷勸慰道,“這宮裡人向來都是這般,踩高捧低。如今那位風頭正盛,宮裡人都捧着她了。”
“我知道,我隻是不甘心。”雲錦書道。
本以為這次入宮會順風順水,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錢慧。
錢家,真是好的很!
“小姐,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碧荷很是惆怅。
因為小姐不得寵,位分又底,所以那些人開始可勁的欺負她們,從上到下沒一個好的。
又過了一個月,陛下又是歇在昭陽宮,那位惠妃娘娘風頭一時兩無。
至于那位雲貴人,又有誰還記得呢?
“小姐,宮裡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次我們一定要壓她一頭,叫他們知道天啟第一才女可不是白說的。”碧荷一邊幫雲錦書裝扮,一邊道。
“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會失手的。”雲錦書勢在必得道。
鏡中主仆兩人相視一笑,眼中仿佛有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