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戲不嫌事大的聞希風也湊上前來,“是嗎是嗎?他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原本還擔心自家妹子這個戀愛腦會在謝宣這裡吃虧,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多慮了啊!他妹腦子清醒着呢!
謝宣吃虧都輪不到他妹吃虧。
看看,這不是把謝宣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聞希月蹙了蹙眉,一臉嚴肅,“别吵,我在思考。”
聞希風:“思考什麼?”
聞希月:“思考應該怎麼狡辯。”
謝宣:“……”
聞希風:“……”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走走走,别在這兒站着,進屋說話。”聞希月趕緊将話題揭過,推着聞希風和謝宣往待客的花廳走去。
……
謝宣是乘坐聞希月的馬車進的定安王府,離開的時候卻是被王府管家客氣地送到門口走着出去的。
連着三日來王府門口蹲點的陳禦史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猛地看到謝宣,先是愣了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向着謝宣迎了過去,“七殿下七殿下,你怎麼是從王府裡出來的?你什麼時候進的王府?不是說最近王府不接待外客嗎?為什麼你能進去?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回的雲京?剛才郡主的馬車跑得那麼急?是郡主出事了嗎?”
剛一出門就被陳禦史甩了一臉問題的謝宣微微蹙了蹙眉,這陳禦史怎麼回事?管那麼寬,他有義務為他解惑嗎?
王府管家見狀,趕忙湊上前來,對謝宣恭敬地說了句“殿下慢走”,就擋在了陳禦史身前,笑眯眯地道,“禦史大人,您這邊請。”說着就把陳禦史往門口的椅子那邊帶。
那是聞希月讓人為陳禦史準備的專屬座位,陳禦史這幾天來王府吃了閉門羹,都是乖乖坐在那裡等。
可今天情況不一樣啊,不是說好了王爺這幾天誰也不見的嗎?怎麼到了七殿下這兒就肯見了?難不成定安王選擇見不見誰還得看對方身份地位的?
不對,同為皇子的二殿下不就在這裡吃了閉門羹,還引起了百姓衆怒,被打回宮裡,這幾日都不敢出門嗎?
既然不是看身份地位,那難不成……
陳禦史看着謝宣那遠去的挺拔背影,想起那張俊美無俦的臉,眉頭緊緊攏在了一起。
如果定安王是看臉選擇見與不見的話,那他怕是沒機會了。
他摸了摸自己那張皺巴巴的老臉,心想要不換自己兒子來這裡蹲一蹲?
今天已經是他來這裡蹲守的第3天了,也是皇帝給的最後期限了,要是他今天還不能見到定安王,明日的早朝上,他就能領到他被罷官的聖旨了。
他心裡那叫一個急呀!
寒窗苦讀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禦史之位,他怎能甘心被就此罷免?
他要是真被罷官回家種紅薯去了,那豈不是要成為全村人的笑柄?
不行,他不要淪為笑柄,他要為自己争一争。
“管家,麻煩你再為我通傳一下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爺說,拜托了。”陳禦史說着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進王府管家手裡。
管家見狀,趕忙推拒。
陳禦史來這裡蹲守了三日,他不是沒幫他通傳過,可是郡主已經替王爺明确表示不見,他哪裡還敢收人家的銀子?
陳禦史不死心,塞出去的銀子死活不肯收回,兩人就這樣在王府門口推來拉去的,誰也說服不了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王府内突然跑出一名小厮,湊到管家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管家動作頓了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對着陳禦史笑道:“禦史大人裡邊請,我家主子有請。”
陳禦史聽了這話還有些不敢相信,三天了,他都以為自己沒希望了,沒想到定安王居然肯見他了,這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感覺自己又行了,隻要自己說服定安王去宮裡見見他們那位陛下,那他就不用回家種紅薯了。
……
翌日一早,定安王用完早膳就進了宮。
很快,宮裡就傳出四皇子謝盛被貶為庶人,并進行全國通緝的消息。
與此同時,大隊官兵也将謝盛的畫像貼滿大街小巷,并告知百姓,見到謝盛者,舉報有獎。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一朝被貶為庶人,還上了通緝令,這個消息太過轟動,以至于,七殿下不能人道的熱度,都被暫時壓了下去。
百姓們都圍在通緝令前,滿眼興奮地小聲議論。
“這謀殺兄弟和郡主的惡徒終于要遭報應了,果然人就不能做太多惡,不然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連皇子也不例外。”
“可不就是嘛!惡人自有天收。”
“這也不能算是天收,是咱們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自己的兒子犯了錯,也不包庇,陛下聖明啊!”
這時不少百姓跟着附和:“陛下聖明!”
也就用了不到一天的工夫,永泰帝在民間的口碑就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
在宮外探聽消息的小太監臉上都樂開了花,他終于不用再因為自己打探到了什麼不利于永泰帝的消息而被遷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