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遊意遲思索片刻,道:“不過我聽說過她,雖然淩家和闫家有來往,但闫娘子似乎自小跟着闫将軍在外闖蕩,應該是不相識的。”
淩微謠努了努嘴,那要怎麼合理解釋闫茴的行為呢?
她說起了闫茴邀請她出門的事,遊意遲眨了眨眼,沒說話。
淩微謠反應過來,想了想,問他:“你在淩府這些年,出過門嗎?”
遊意遲低聲道:“很少,幾乎沒有過。”
淩微謠:“……”
那還真是跟一隻籠中鳥兒一樣可憐。
淩微謠問他:“那你想出門嗎?”
遊意遲抿了抿唇,“現在沒那麼想了。”
淩微謠沉默着。
這話的意思是以前原主在的時候很想是嗎?
“好,沒關系。”
淩微謠聳了聳肩,“我這幾日感覺好多了,若是闫茴真的叫我出去,我就把你帶上。”
遊意遲一怔,立刻拒絕,“不可。”
淩微謠不解:“為什麼?”
“闫娘子是外女,又正在和三公子議親,我怎麼好跟你們一起出去?”
淩微謠想了想,也對,畢竟這兒不是現代。
“确實是我考慮不周了。”
淩微謠道:“不過也沒關系……”
她很快想到了解決辦法。
“……我到時候叫上淩絮就行了,剛好給他們創造相處的機會,這還是說得過去的。”
遊意遲還有顧慮。
“你可能不懂,以我的身份,是不應該出現在……”
“你怎麼想那麼多。”
淩微謠越來越困,耐心告急。
“你的身份不是我這個身份的童養夫嗎?住在一間房裡都可以,一起出門卻不行?好了,别瞻前顧後的了。”
淩微謠揉了揉臉,“如果闫茴今天的話隻是說說而已,那就過幾天,我去請示一下,我們自己出門逛逛,帶着銀燭和棉葉,也讓他們透透氣。”
遊意遲聽了她的話,愣了好久。
淩微謠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他的情緒變化,她已經困到了極點,洗漱結束剛躺下沒一會兒,就陷入了無限深沉的睡眠之中。
第二日,闫茴的仆從上門來,不過不是套了車來接淩微謠的,而是來跟她道歉的。
說因為一些突發的急事,闫茴天沒亮就進宮了。
“少主人留了話,若是這個時辰她還沒有回來,就讓奴來給郡主道歉。”
“無事,你回去吧。”
淩微謠對闫茴的好感度增加了一些,她倒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不過淩微謠有些好奇,宮裡突然發生的急事,能是什麼事情呢?
不用淩微謠揣測思索。
很快,宮裡就來了人,把姚嘉和淩缙雲也急匆匆地接進了宮。
淩微謠之前隻是好奇,現在變得有些緊張了。這要歸功于她看過的那些個宮廷古裝劇,爾虞我詐,風起雲湧的那些個劇情,在她腦子裡轉來轉去。
不過很快,淩微謠思索了一下,又覺得不至于。
雖然姚嘉是皇子,但淩缙雲在禮部隻是個閑職。
從原主的記憶裡能看得出來,淩家和朝堂上的紛争一向是沒什麼大牽扯的。
如果細細探查一番,其實最大的牽扯就是三兒子淩絮和闫将軍之女闫茴還沒有徹底定下的這樁婚事。
那不是還沒徹地定下麼。
不過……會不會是淩缙雲妻夫倆私下做了什麼事,沒被原主的記憶收錄呢?也不是沒可能。
總之,淩微謠一個人胡思亂想提心吊膽了大半天,宮裡傳來了消息。
他們都沒事,無論是進宮的淩缙雲、姚嘉,還是闫茴母女倆,都沒事。
是因為,皇帝駕崩了。
非常突然。
淩微謠的心往下沉了沉。
當今聖上的病是年輕時候留下來的隐疾,到了晚期到了無法遮掩的地步,不可抑制地一天天惡化下去。
去年年底這件事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
但開了春,聖上的身體明顯好多了,大家也都稍稍放心了下來。
沒想到突然人就沒了。
雖然說淩微謠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件事傳到她耳朵裡,就突然具有某種前瞻性的教育性意義了。
她這具身體也是久病纏身。
就算峰回路轉,可能也隻是回光返照,說不定也會有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