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硯涼涼的眼神刮向她,居高臨下看着她狼狽直起身子:“你平時不是挺能耐,怎麼還能被人關進廁所。”
他這話說的冷嘲熱諷,許之漾懷疑就是在伺機報複她入職當天威逼他漲工資的事。
“傅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沒必要這麼點小事還記在心上吧?”許之漾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照片我都删了,你要不放心,手機不在你手裡嘛,密碼6個8,66大順88大發。”
她話音剛落,就瞧見傅隽硯朝她丢了個東西過來。許之漾下意識伸手去接,接住才發覺正是她的手機,再擡眼看去時,門口的人已經走遠。
許之漾趕緊追上去,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傅先生這是信任我,真不需要檢查下?”
傅隽硯卻是答非所問:“你辦公桌倒是幹淨,要去看看落下東西沒?”
許之漾氣定神閑,語氣散漫:“我這人一窮二白的,要說能落下什麼,也就隻有你這個挂名的首富老公了。”
她這話說得已經足夠明白。今天她有這一劫難,多半是因為他的關系。
系統:[宿主,你隔這當謎語人,确定男主能聽懂?]
許之漾笑:[我可從他站在廁所門口時就開始暗示了,他要不蠢,不至于連這都想不到吧。]
誠然在他的白月光出現後,作為本書男主的傅隽硯确實蠢到家了。
想起原書後期他的那些降智操作,許之漾實在沒忍住,偷偷在他背後翻了無數個白眼。
[那倒也是。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看出了甄槐的異樣,卻要假裝上當。]她說着,語氣突然幽怨起來,[還硬要拉着我聊天,一聊就是三個小時……萬一沒人來救你,你不是要被鎖到明天。]
許之漾驚訝地诶了聲,一雙杏眼裡滿是詫異:[什麼?我以為你會有什麼逆天金手指能幫我出去呢。]
[……]系統沉默,半晌後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如果男主沒找來,我也幫不了你,你要怎麼辦?]
能有什麼辦法,自然也沒有别的辦法。
最有效也是最笨的辦法就是暴力破壞公司财務,罰點錢呗。
不過話說回來……
[系統,你聽說過我們人類有句話叫做: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這一場,顯然我賭赢了。不過很可惜……]許之漾語氣有些遺憾,[原本還想趁這個機會狠狠刷一波金主爸爸的好感度,奈何他對原主的讨厭值比想象中的要高,隻能下次再接再厲了。]
和系統一路閑聊到地下車庫,許之漾看到幫忙傅隽硯開車門的周放,向他禮貌點點頭。
一進羲和院,像來沉穩守節的王媽難得有些緊張地迎上來,待看到許之漾安然無恙,才禮貌問他們:“先生,小姐,還沒吃飯吧,我剛重新做了飯菜,還熱乎的。”
傅隽硯沒吱聲,徑直走進餐廳。
許之漾瞥了他眼,笑着看向王媽:“王媽,你也太貼心了,我都快餓死了。”她說完,還嗔怪地瞪了眼已經坐到餐廳的男人,“都怪你家先生,讓員工臨時加班也不準備個晚飯。”
傅隽硯:“?”
還信口開河上了。
被員工霸淩關進廁所這件事,許之漾原本以為會不了了之,可隔天一上班周特助就在傅氏大群内直接發送了一份《肅清工作風氣,整頓不良作風》的紅頭文件,并艾特了各部門經理。
許之漾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傅隽硯是在幫自己撐腰,她倒更願意相信他是在借由昨晚的事大做文章,借刀殺人。而事實也确如許之漾所料,這看似是一場集團各部門大海撈針式的内部審查,實際上卻是有明确名單的釣魚執法。
而當周特助把霸淩許之漾的幕後兇手告訴傅隽硯時,他其實還是有些驚訝的:“我倒是小瞧她了。”真是應了那句近墨者黑。
周放:“那總裁現在怎麼處理?”
“不急。”傅隽硯将平攤在膝蓋上的文件收起,單手取下眼鏡捏了捏發酸的鼻梁,又閉上腫脹的眼睛養了會兒神,才從沙發上起身往外走去,“先去息夜。”
黑色庫裡南駛出地下車庫時,開車的周放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路邊的許之漾。她站的那條路是駛出傅氏進入主幹道的必經之路,很顯然是在等他們的車。
“總裁,許小姐好像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