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玩心大起:“那你說說,你和陸沛音到底結了什麼怨?”
“姐姐,你别聽陸沛音胡說八道。”傅樂鸢情急,一下子暴露本性後又放軟了語氣,“我和沛音從小一起長大,她就跟我妹妹一樣,我們能有什麼大恩怨,就是鬧小脾氣罷了。”
許之漾敷衍地聽着,又敷衍地嗯了兩聲。
她本就抱着開玩笑的心随口問問,壓根也不指望能從傅樂鸢嘴裡聽到什麼實話。
“她從小任性,什麼都讓别人遷就她,一不稱心如意就亂發脾氣,難伺候得很。”
傅樂鸢這話倒是和陸沛音先前用來形容她的如出一轍。
許之漾啧了聲,心底卻如同明鏡。
她往前一步,将手機放進手包裡收好,然後才慢悠悠轉向關着傅樂鸢的隔間。
“你早這麼乖,我還用得着費這麼大勁。”
“那姐姐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傅樂鸢急切詢問。
“那當然了。”許之漾壞笑地挑眉,“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給咱們的壽星送上今天的生日禮物。”
“不用了姐姐。”傅樂鸢輕聲細語,字裡行間卻透露着想要逃離危險和不安環境的迫切心情,“我什麼都不缺,你現在放我出去就……”
許之漾壓根沒聽她說話,擡手從隔間上頭丢進去個東西。
幾乎是在下一瞬間,隔間裡就響起了傅樂鸢的尖叫聲:“啊啊啊……這什麼東西啊,啊啊……”
許之漾忍不住笑起來,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送你的生日禮物呀,怎麼樣,喜不喜歡?”
“許之漾你耍我,你壓根就沒想放我出去是不是?”
傅樂鸢立馬卸下僞裝,用力拍打着隔間的門闆,氣焰嚣張:“許之漾,你最好馬上放我出去,不然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别以為你和我哥結了婚,你就真是我嫂子,我們傅家人根本就沒承認過你……”
傅樂鸢口不擇言,越說越難聽。
許之漾不以為意,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左右看了看後,也不知從哪裡找來個水桶,直接倒扣在隔間門前。
她擡腳踏上去,随後高舉起手裡的袋子,一股腦将裡面的東西從隔間上頭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走開啊,啊,好惡心啊……”
罵聲頃刻間被陣陣驚恐的尖叫聲替代。
許之漾得意地拍了拍手掌,從水桶上下來。
她叩響隔間門:“傅樂鸢,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來招惹我。你不會真以為在公司找個人搞點下三濫的手段就能把我怎麼樣?”
許之漾嗤笑,“今天讓你和蛤碼過生日就當是給你點教訓,你下次要再敢動點歪腦筋,我扔進去的就不是蛤碼,而是毒蛇了,聽懂沒?”
傅樂鸢還在隔間裡和蛤碼們纏鬥,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上點哭腔:“嗚嗚……知,知道了……”
眼看今天計劃成功,許之漾決定收工。
她收起抵在隔間門上的拖把,拿了手包開門離開洗手間。
[你倒是心軟,怎麼還給她開門,不關上她一晚?]系統恨鐵不成鋼。
許之漾笑她不懂,語氣淡淡道:[金主爸爸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再說,今晚給壽星的禮物可不止一個,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正心無旁骛地和系統閑聊,剛走進和洗手間相連的走廊,就聽到頭頂響起一道聲音。
“教訓完了?”
許之漾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擡眼望去,瞧見傅隽硯抱着胸,好整以暇地靠在牆上盯着她。
她立馬松了口氣,向他走了一步:“你怎麼在這?”
說完,也完全沒給傅隽硯開口回應的機會,拉着他手臂就往宴會廳裡走。
想要出去,必須要走宴會廳的大門。
廳裡此刻人明顯比剛才要少了些許。留下來的多半是傅國正老一輩的知己好友,幾個人正聊得起勁;也有是看上傅家背後的權勢,見縫插針地想要和傅隽硯攀上些許的關系。
兩人剛出現,就瞧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他們的方向過來。他眉眼間全是谄媚的笑,顯然是沖着身邊的傅隽硯來的。
怪不得,許之漾徹底明白了。
敢情傅隽硯會出現在走廊,是嫌應付這些人麻煩。
正想着,男人已經走到兩人跟前。
“傅總,您還記得我嗎?上次我們在行業峰會上見過面的。”
“……”
顯然,傅隽硯根本不記得。
許之漾對商業上的事并不感興趣:“你們有事先談,我先走了。”
她說完,一秒沒歇就徑直朝大門外走去,一副做了虧心事急于跑路的架勢。
傅隽硯察覺到不對勁,微微皺眉。
幾分鐘後,許之漾站在酒店大門口,正準備掏出手機打車回羲和院。
結果還沒來得及打開軟件,身後冷不丁再次傳來傅隽硯的聲音。
“我說你怎麼跑那麼快,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他說話的語氣聽不出明顯的情緒,但許之漾能感覺到他并沒有生氣,才放松下來:“你不是在和人談工作?”
“他們公司的資質和産品還沒到能和傅氏合作的程度。”
作為傅氏秘書部的混子員工,許之漾實際上對公司并不了解,也就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隻點了下頭。
“傅樂鸢身上的手鍊是你放的吧。”
許之漾微微愣了下。
緊接着微笑了下,沒有心虛的辯駁,反倒光明磊落地承認:“你倒是笃定,是我做的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