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誤會了,但想來以他們的關系以後應該不會有牽連,所以他沒打算解釋,于是乎點點頭表示同意。
魏靈轉到鍋邊,掀開鍋蓋,看到今晚,魏夫人她們做的是紅菇瘦肉粥,瘦肉是魏宜集市上買的中午帶回來的。
她拿碗盛了一碗,又拿了個木勺,遞給崔珩,“你先吃點吧。”崔珩謝過她,接了碗就喝了起來。
“你受的是刀傷?劍傷?”魏靈打量着他正溢血的傷口,“一會大夫來了,我得把我娘和姐姐支開吧,畢竟這和野豬攻擊的傷口還是很不一樣的,容易露餡。”
“嗯,照你說的辦。”崔珩停下喝粥的動作,擡眼和魏靈對視,“對不起,待我傷好後,我必會送上謝禮。”
“嗯,暫且相信你,不過,你的劍得先給我保管,畢竟同一屋檐下有個帶劍的陌生人,我不可能睡的安穩。”
崔珩輕笑,“嗯,交由你保管。”
魏夫人和魏宜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人,身上穿着的深青色長袍皺皺巴巴。
他邊走邊抱怨:“什麼重傷,人在哪?趕緊看完,我這晚飯還沒吃上呢。”
這是小李村的大夫池邈,據說是大概三年前遊曆經過此地,這人孤僻平日裡不怎麼與人來往,但是醫術确實不錯。
村子裡原來連個赤腳大夫都沒有,所以村正出面請他留下,大家一起給他蓋了一個院子。
池邈進屋,把藥箱往地上一放,就看到神像右邊柱子旁一個年輕的男子坐着。
一個妙齡女子立在他邊上,二人應該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這會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嗤笑一聲,拿手勾了勾右邊散下來的一縷頭發,看向崔珩“是你受傷了,被野豬頂了還是咬了?”
“是被頂了一下。”魏靈趕忙搶答,然後快步走到池邈跟前,“大夫,我們母女三人都是女子,你看要不我把他扶到偏殿,你再給他看看傷。”說着扶起坐在蒲團上的崔珩往偏殿走去。
池邈拿起放在地上的藥箱跟進去,進去後魏靈先把門關上,湊近池邈耳邊說到:“大夫,你們從業應該都是有職業操守的,不會透露病人的隐私對吧?”
池邈看着她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故意逗她:“什麼操守?你去村裡打聽打聽,就知道我平時就是沒什麼節操的。”
“就是關于病人的傷情,除了他本人你不能對外人透露。”
“噢,那我做不到,說不定哪天有人問呢,我不會撒謊。”
魏靈急的拉他袖子,“哎,不是撒謊,就是......”
“好了,别逗她了,就是希望您能别把我受傷的真實原因說出去。”崔珩看不下去了開口。
池邈哈哈哈大笑,“有趣!”然後上手開始解崔珩的衣服檢查傷口,看到他的動作,魏靈就出去并把門帶上了。
母女三人在外面把晚飯吃了,然後就開始準備做第二天要送貨的仙草凍了,今天她們準備按昨天的兩倍制作,也就是四闆共八十塊。
剛開始熬涼草的時候,池邈就推開門出來了,“傷口挺深的,藥已經上過了,明日我再過來換藥。”
說着拿出一個小的白瓷瓶,“這是控制傷口感染的,一日吃三粒。”
“謝謝大夫。”魏夫人起身送他,“診金加藥費一共是多少?”
“村裡人看病,診金都免了,用到的藥材不便宜,給個一兩銀吧。”魏夫人從荷包裡拿出一粒銀子遞給他。
池邈收了錢,就風風火火地提着藥箱走了。
魏靈走進偏殿,看到崔珩好像确實好了點,坐在她們的“床”上,“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無礙,好多了,池大夫的醫術應該挺高超的。”崔珩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撐地,想站起來,魏靈看他那艱難的樣子,趕緊過去扶。
他們出來的時候,魏夫人和魏宜已經将涼草液倒入模具蓋好了,魏宜正在清洗鍋具,準備燒水洗漱。
魏夫人把蒲團都拼在一起,然後走進偏殿,拿出一塊之前她們在馬車上用的毯子。
“易公子,今晚就将先就一下吧,明日讓阿宜到鎮上買塊布和棉花,我再給你縫一個毯子和褥子。”
“多謝伯母,在下多有打擾,這樣已經很好了。”崔珩趕忙謝她。
“哪裡,我們謝你才是,你可是救了阿靈的性命。”聽到這話,崔珩從臉頰到耳朵都紅了,幸好現下夠黑看不出。
魏靈扶着崔珩躺下,她們幾人燒水洗漱後也去偏殿裡休息了,今天折騰的可夠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