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輕松局一瞬扭轉為我想進步局。
阮歸晨輕聲歎氣。
還是不能松懈太過。
娛樂圈的人精太多了。
*
翌日。
淩晨五點。
陳司機蹑手蹑腳地關掉鬧鐘,準備騎自己的寶貝自行車去找房子。
一個小時内找到,六點準時貸款,完美。
他在心裡複盤起自己的計劃。
結果剛掀開被子——
我靠!
我鞋呢!
陳司機趴在地上左翻右翻。
找來找去一雙都沒找到。
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光着腳噔噔噔地跑去鎖自行車的地方,結果昨晚被他五花大綁的自行車現在隻剩下了五花大繩。
我靠!
我車呢!
陳司機來不及揉惺忪的睡眼,沖進導演組搶了一雙皮鞋,快馬加鞭地往銀行趕。
趕着趕着遇到了正灰頭土臉跪在地上修車鍊子的小偷——白美妝。
“行啊你。”陳司機氣勢洶洶沖過去,“偷車賊!”
白美妝也來氣:“你知不知道你這車騎兩步就掉鍊子?我有這時間修車早就找到别墅了好嗎!”
“放屁!”陳司機爆粗,“我昨天騎得時候明明好好的!”
“那你騎啊!”白美妝把車甩給他。
陳司機憋着股氣,一把拽過車子,長腿一邁開始狂蹬,蹬着蹬着眉頭一皺:“我靠!我車胎被誰放氣了?!”
白美妝冷哼着離開。
“靠!”陳司機罵罵咧咧地把車丢在路邊,“你們丫都不睡覺的嗎???”
“我有個建議。”白美妝說,“咱倆握手言和,怎麼樣?”
“可以。”陳司機說,“那你先停下你的腳步。”
“你先停。”
“你先。”
“你。”
兩人開始競走。
六點整。
銀行門前。
兩人扒着門框誰也不肯讓誰先進,擠着擠着突然感覺不對勁,擡頭發現其餘嘉賓正幽幽看着他們。
水腫到發面的宋藝人、沒來得及健身維持肌肉整個人小了一号的大力士、褲子不知道被誰扯走了下半身圍着外套的柳毛球……
陳司機&白美妝:“…………”
“來得正好。”薛譚坐在櫃台前,單手撐着腦袋,悠哉悠哉地敲擊着桌面,“鑒于你們兩個來得太晚,我就再重複一遍。”
“重複什麼。”白美妝懵逼臉。
“我知道别墅和洋樓的位置。”薛譚說。
“嗨呀兄弟!你真牛啊!”陳司機喜出望外。
喜着喜着一頓,僵硬擡頭:“等等,你不會是……”
“别墅的位置。”薛譚說,“起拍價,50w币。”
導演:“…………”
我靠,比我還黑!
一片鴉雀無聲。
“你搞笑呢吧?!”陳司機嘴角抽搐,“你信不信我們都不買,誰找不到一樣!”
“就是!”白美妝義憤填膺。
“那我們要了。”柳毛球迫不及待,“反正50w,四個人平均一下也就12.5w,也不是很貴。”
“60w。”陳司機面無表情。
白美妝:“……”
你的铮铮鐵骨彎得這麼快嗎?
“65w。”蔣神廚加價。
“70w。”白美妝加入。
“80w。”宋藝人繼續争奪。
導演:“…………”
夠了,你們不要再打啦!
眼看着要價越來越高,六個人不得不握手言和,停止自相殘殺,最終蔣神廚、宋藝人、柳毛球、白美妝,以120w的價格拍下了别墅的位置。
别墅起拍價才50w,那洋樓應該便宜點吧?
陳司機八核的大腦轉得飛快。
“洋樓。”薛譚說,“起拍價,60w。”
陳司機:“……”
别攔我,我要跟這小屁孩拼了。
導演邊聽邊記小本本。
誰說這人内斂啊,這人可太棒了。
綜藝天才,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支配者,男人中的統治者!!!
*
早上八點。
阮歸晨習慣性地摸手機。
嘶……
八點了,應該都選好了吧。
他撐着身子爬起來。
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驚擾了身旁睡得正沉的薛譚,他霎時睜開眼,眼底布滿血絲,因為睡眠嚴重不足,眼皮甚至變得微微浮腫。
阮歸晨以為是自己睡姿太差,晚上翻來覆去把薛譚擾得沒休息好,剛蹦出一個“薛”字,就被打斷。
“不要叫我大名,我是薛内斂。”他嗓音低啞,整個人倦倦得沒有精神,說話的語調也不似平常般的利落冷然,反倒帶着點黏連的綿軟。
終于有點二十歲的模樣了,
阮歸晨彎起嘴角。
“笑什麼。”薛譚不自在。
“就……”阮歸晨想了想,“想問問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去找房子,不是也想住别墅嗎。”
薛譚揉眼睛。
片刻後,看向他。
導演躲在攝像師身後。
他倒要看看,這個淩晨十二點扯了柳毛球的睡褲、淩晨一點把所有人的鞋子都藏上房頂、淩晨兩點關了蔣神廚的鬧鐘、淩晨三點蹬着陳司機的自行車開始環島、淩晨四點記錄好了别墅和洋樓的位置、淩晨五點把自行車還回來并紮了車胎砸歪車鍊子的人,究竟會怎麼訴說這份經曆。
“我鬧鐘被人關了……”薛譚抿着嘴,“沒起來。”
導演:“………………”
請蒼天,辯忠奸!!!
阮歸晨瞧着他模樣可憐,便摟住他的肩膀蹭了蹭,安慰道:“沒關系,那就跟我一起住吧,我做飯給你吃。”
“好。”薛譚打個哈欠,“我再睡會,”
阮歸晨幫他整理了下被子,起床洗漱。
隻剩導演老神在在地摩挲下巴。
“怎麼了?”攝像師不明所以。
“你說,阮夏跟薛啟凱到底是不是真的?”導演眯着眼睛,“我看那些CP粉天天胡吹海吹的,還以為是小姑娘在口嗨,怎麼現在越看越有意思了。”
攝像師脊背發麻:“導兒,你也嗑CP?”
“誰嗑CP。”導演皺眉否認,“我的意思是,他倆是真的。”
攝像師:“……”
還說自己不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