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光——你的冷靜與溫柔,比任何光芒都耀眼。」
由美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啊,這個字迹……是我寫的嗎?”
光的耳根微微泛紅,躲開目光:“……笨蛋。”
奈緒子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的茶碗底部刻着「給奈緒子——你的茶道,是我們最安靜的依靠。」
“奈緒子,這是誰寫的?”初穗湊過去問。
奈緒子擡眸,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最後輕輕說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未來的我們吧。”
光明和沖田上原坐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光明手裡捧着茶碗,而沖田正低頭翻看着那本呼吸訓練筆記。
“喂,沖田。”光明忽然開口。
“嗯?”
“你……是不是偷偷改了我的訓練計劃?”光明指着筆記上的一行字,“這裡明明寫的是‘水下閉氣30秒’,但你卻寫了‘45秒’。”
沖田的耳尖瞬間紅了,他别過臉,假裝咳嗽了一聲:“……那是根據你的肺活量調整的。”
光明盯着他看了兩秒,忽然笑了:“笨蛋。”
沖田愣了一下,轉頭看她。
“不過,謝謝你。”光明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他聽見。
夕陽的餘晖灑在他們身上,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像是某種無言的約定。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茶碗,碗底的櫻花紋路裡藏着一行小字:
「給咲夜——你的琴聲,能讓時間暫停。」
我忍不住微笑,擡頭看向忍誠。他也正看着我,目光溫柔而堅定。
“咲夜。”母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過身,發現她手裡拿着一封信。
“巴黎音樂學院的邀請函,你考慮好了嗎?”
我接過信,指尖輕輕摩挲着燙金的邊緣。
“我……”我猶豫了一下,看向忍誠,又看向初穗、由美、光、奈緒子、光明和沖田。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帶着鼓勵和期待。
“我想再等等。”我最終說道,“至少……等櫻花再開一次。”
母親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好。”
夜幕降臨,校園裡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初穗靠在奈緒子肩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由美和光并肩坐着,小聲讨論着舞台設計的細節;光明和沖田還在争論訓練計劃,但語氣裡已經沒了火藥味;忍誠站在我身邊,琴弓輕輕搭在我的手腕上,像是無聲的承諾。
櫻花樹下,茶碗裡的熱氣漸漸散去,但那份溫暖卻留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藝術展演結束後的第三天,音樂教室的窗簾被初夏的風輕輕掀起。我坐在鋼琴前,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母親傳真來的樂譜邊緣,巴黎音樂學院燙金徽章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要試試合奏嗎?"忍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今天沒穿制服外套,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琴盒上貼着張便簽紙,上面是初穗歪歪扭扭的字迹:"今天舞蹈加練~晚飯前回來!"
窗外的銀杏葉沙沙作響,我翻開樂譜的第三樂章,忍誠的琴弓已經搭上琴弦。我們之間不需要倒數,當第一片銀杏葉的影子落在中央C鍵上時,他的G弦與我左手的和弦同時響起。
"這裡,"他突然停下,琴弓輕輕點在我的樂譜上,"如果用三味線的'轉'技法..."他的呼吸掃過我耳際,帶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我側頭看他時,發現他睫毛在陽光下幾乎是透明的,像初春河面的薄冰。
初穗的驚呼聲打斷了我們的練習。她扒在窗台上,芭蕾舞鞋的緞帶松松散散地垂着:"你們快去看!由美在美術室..."她突然噤聲,神秘兮兮地豎起食指貼在唇邊。